顷又接二十二日大咨,知鄂军有十八日之挫。并得舍沅弟信,知舍亲彭杏南阵亡,营官及哨勇亡者甚多。捻氛日炽,士心日怯,舍弟殆不能军矣。两三月以来,鄂军、秦军三败,几于全覆,此外铭、树两军之挫,张、唐、彭之没,郭子美之伤,皆昔年剿长毛时不轻见之事。观此气机,忧愧悚畏,不知何以为计。鄂事败坏如此,求麾下径入鄂境,或驻德、黄、安、襄等处,两月以后军势稍振令兄已履署督之任,大纛再移它处。

吾两家门第最盛,近舍弟军败名减,仆亦屡挂弹章,寒门有衰替之象;德门值鼎隆之时,亦宜平不忘陂,安不忘危。愿阁下训饬诸弟,以习劳崇俭为第一义。

扬州过于空虚,昨檄李质堂率师渡江设防。渠为刘、潘诸人所推,令其渐带陆师,为将来阁下调之北征张本。此外拟调刘连捷、朱南桂、陈国瑞三人前来金陵,察酌练成一军,用湖北之饷,备贤昆仲及舍沅弟调遣。将才难得,马队及淮北将才尤为难得,不知马德顺到尊处后,察验果堪大用否?

国藩在高邮阻风三日,今日始得过湖,明日当可达扬州耳。晋事诚如人意,垩尽而鼻不伤,然吾辈久处高明,瞰室者愈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