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惠缄并抄折读悉。朝廷之推心置腹,阁下之朴直忠诚,均非叔季之世所有,以是卜中兴之机决可操券。惟闻陕西汉回仇杀,枉死至三十万人之多,一波未平,一波复起。而玉恙虽获小愈,传闻异辞,不知近日眠食若何?尚服药否?作梅诊得脉象何如?殊深系念。每念阁下质地学识,无不可成之勋业,无不可至之古人,惟间或失之稍隘。窃谓治身当以“不药”二字为药,治心当以“广大”二字为药。惜相隔太远,不能朝夕晤谈,相与优游自在而不觉也。
临淮之事,彼此虽微有不同,然扶午而抑克,大致相类。敝处前复恭邸一缄,因多帅西去,尊恙未痊,曾论及午帅不宜遽尔去位,是己暗寓翻供之意。证以尊处二十七日之疏,想临淮必有温谕慰留。
厚庵奏请大纛南渡会剿金陵,不知曾缄商尊处否?贵部方以全力经营苗、捻,正在阴阳交争,应接不暇之际,即分守庐州尚觉无兵可拨,安能率大队以攻南岸?国藩复函详告厚庵,但恐渠疏已先发耳。金陵各营日内平安。惟张胜禄遽逝,殒一良将,深可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