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书敬悉。台端苦况,侍所深知。事权之若有若无,邻饷之百呼罔应,将士之积疲难振,及外间公牍冷淡辱没之状,鄙人皆尽尝之。若近日江军门不能为广德一日之守,及败后不归徽而归浙则尤令人意绪作恶。公之不能安于其位,固不待觌面而得之。六月中两次奉到谕旨,问可兼管皖南军务否?第二次复奏折,与昨日见示之稿,大略相同,惟无“一筹莫展,坐视阽危”等字样。计八月初可奉朱批。阁下如奉旨内召,则虽非成功以退,而廉正之声,固为遐迩所共亮。鄙人接办此局,虽权位较崇,而饷项愈绌,浙江之协款难恃,江西之厘金日少。徽宁旧兵三万,湖南新募三万,每月额饷三十余万金,求十分之二而不可得,每一念及,终夜彷徨,不知所以为计。

宁国为敝军进兵必由之路,人非至愚,断无不思救援之理。无如鲍、张不来,宋、郑抱病。虽奏疏中强作夸大之言,镇定之象,而寸心实忧灼无地也。浙中以侍未亲往,责望颇深。其实自六月十一至今,裹带及后解者,合计银不满三万,又于其中抽出万金以协宁国,公视侍之力量,能挟此无银之军,以行至浙中否?欲辩则恐不见信,不久当自有知者。因来书开诚见示,故亦披沥以陈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