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樵奏调台端赴皖,公义私情,俱不可以不往。弟拟月杪起行,在省耽搁数日,花朝之前,可以赴鄂。旌从或与偕行,亦未为不可。特到鄂以后,弟须水陆并进,与此贼决战于黄州、巴河之间。阁下则可由黄陂、麻田问道赴庐。弟欲听阁下之自往,则失吾干城腹心之助,欲携阁下以偕行,又负岷樵救焚拯溺之望。以是辗转,难遽决耳。假令天心厌乱,鄂湘二省之师竞能克复黄州,驱逐巴河,与岷樵及阁下之师会于湖口、小孤之间,并力而攻安庆,则大局犹有可为。苍苍者,究竟未知何若。吾辈竭力为之,成败不复计耳。

此间所办快蟹船,差强人意。长龙船薄脆不堪,连日郁恼异常。弟前见成守备熟悉船事,推心置腹,委用极专,不谓遽失所恃。璞山不愿从吾营制,弟比与霞仙细商,亦嫌其帐下帮手过少,恐二千余人者,非一二人所能驯御。且此时断断不合,将来进止参差,亦难得力。弟即决计不带之东下。方今世乱需才,如璞山者,弟即不能用,自有他人能用之者。勉于求合,乃所以愈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