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会◎

应该是要根据今日宴会上出现的花来作诗。

对面的才子们因为有四皇子在,倒是疯狂表现自己,都争抢着要作诗。

年前的案子,四皇子虽然有些失势,但说到底也是皇子,外家显赫,对于他们这些官职低微或是还没有入朝的才子们,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白崇也在对面,他没什么参与的兴趣,但免不了被人提及,也作了一首。

宴会倒是进行的有条不紊,对面有些人喝了酒,有些嘈杂闹腾,女子这边二公主倒是带着她们去公主府的花园里赏花。

齐凤铭和姜予安走在最后面,姜予安有点闻不得花香,齐凤铭则是对这个不感兴趣。

突然有个小厮过来,悄声说道:“姑娘,我家公子说在那边凉亭等您,请您一叙。”

这小厮姜予安认得,是白崇身边的,之前见过好几回。

姜予安扭头看向凉亭,虽然有些远,看不太清,但确实是白崇。

齐凤铭笑着打趣:“哎哟,果然是如胶似漆。”

姜予安打了她一下,跟着小厮去了。

他两本就定亲了,这般见面也没什么无礼的。

“飖飖。”白崇本坐着,看到姜予安过来,站起身。

他喝了点酒,脸红了许多,胆子似乎也大了许多,竟然叫她的小名,这还是第一回 。

“发重疑盘雾,腰轻乍倚风。”白崇轻声喃道,“真美。”

“白崇。”姜予安挥了挥手,白崇看着有些出神。

“刚刚席间看到了栀子花,感觉如你一般,但不好摘了送你,于是画了一株,想着相当于送你花了。”白崇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巴掌大的纸。

上面画了一株栀子花,姜予安接过,颇有些感动,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特殊的花:“很好看,我很喜欢。”

白崇画工不错,这朵栀子花颇有些神韵,如同她真的亲眼看到一般。

“喜欢便好。”白崇笑道。

许是喝了些酒,他一错不错地看着姜予安。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不好驳了母亲的面子才去见她,现下是真的有些喜欢了。

这般美丽的女子,还颇有才学,谁会不喜欢呢。

白崇克制地收回目光,起身行礼:“花已送到,那谨行就先告辞了。”

姜予安福了福身,看着白崇走远,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巴掌大的栀子花。

把它收进袖子,姜予安正要走,白芷急匆匆地过来。

刚刚过来见白崇,她就没让她们跟在身边,就在凉亭不远处。

“小姐,表公子他……喝醉吐了一身,还撒酒疯,小厮拉不住他,只好把他带到供客人休息的偏房了。”白芷说道。

“既如此,那就让他醒醒酒,再放他出来。”姜予安微微皱眉,刚刚的一点好心情散了不少。

“是。”白芷福了福身,赶紧去吩咐林旭嘉的小厮了。

姜予安回了花园,她们还在,她过去找齐凤铭,挽着她的手。

“怎的?白公子找你说什么了?”齐凤铭一脸好奇。

“送了我一朵花。”姜予安笑笑。

“他疯了吧,公主府的花他都敢摘!”齐凤铭闻言瞪大眼睛,小声惊道。

“没有,他画的。”姜予安摆摆手,赶紧解释。

“那还好……不过白公子也太会了吧,你们还真是相配。”齐凤铭感慨道。

姜予安正要说话,前面一阵嘈杂碎语。

原来是长公主来了。

今日算是给萧禾相看,长公主作为姑姑,也来帮她掌掌眼,也是很久没怎么出门,想着来侄女这里赏赏花也不错。

顺便……带着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来相看相看。

要说他做官倒是有一套,怎么找个媳妇还要她这个娘操心!长公主只想自己逍遥快活,当个甩手掌柜,贺延臣却是不让她省心。

太后催了一次又一次,她也不好不管了,所以就有了现在的场面,长公主雍容华贵,身后跟着一身玄衣面无表情的贺延臣。

姜予安有很久没见过贺延臣了,将近三个月,他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这几日应该是很忙吧,看着有些憔悴。

姜予安时刻感激贺延臣伸出的援手,如今她已经定亲了,是得找个时日,把玉佩还给他。

之前贺延臣帮她太多回,早就已经还了她那日的恩情了。

想到这儿,姜予安没有再看。

贺延臣也看到了她,年后大理寺案子多,皇上还有别的事情交给他干,忙的脚不沾地,还要抽出时间陪长公主来这宴席,细细想来,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见过。

前段时日武德司的消息说她和白崇定亲了,白崇他也见过,是个君子,想来他们在一起是不错的。

贺延臣在京中贵女圈里到底是受欢迎的,他出现之后,贵女们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奇怪……陈湉怎么还没把他拿下。”齐凤铭说道。

“贺大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官居三品,若是再娶个一品大员的嫡孙女,估计不是喜结良缘,是惹祸上身了。”姜予安小声分析道。

“有道理。”齐凤铭点头,“那陈湉岂不是白费力气。”

“我听说以前陈湉一直追着贺延臣跑,到后来突然不了,我寻摸着不会是被拒绝了吧。”

“有可能吧,只要贺大人不傻,就不会娶陈湉的。”姜予安说道。

“不过今日陈湉怎么没来?”齐凤铭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她。

长公主和贺延臣的到来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姜予安和齐凤鸣没怎么被影响。

过了一会,白芷又过来,说是小厮按不住林旭嘉,叫姜予安过去看看。

姜予安皱眉,心里嘀咕,这林旭嘉,不会喝酒做什么喝这么多,净给她惹麻烦,林氏话说成那样,她倒是不能不管了。

她跟着白芷去了公主府供客人休息换衣服的偏房,敲了敲门,小厮听见敲门声,赶紧过来开。

今天林旭嘉就带了一个小厮,现在这个小厮衣裳都要被扯烂了,脸上被挠的一道道的,头发也是乱的,确实……为难他了。

姜予安没进去,让小厮赶紧去换了衣服,这像什么样子。

可是她低估了林旭嘉耍酒疯的能力,没有小厮按着,他就要打开门冲出来了,姜予安就站在门口,林旭嘉一打开,看到是姜予安,倒是还认得出来。

“嘿嘿……予安妹妹……”说着竟是伸手了,拉的姜予安一个踉跄,差点摔进屋子,幸好白芷拉了她一把。

白羽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个场面。

她今天跟着白崇一起来的,看花看的无聊,本想找自己未来嫂子聊聊天,拉近拉近关系,找了一圈,没想到姜予安往偏房这边走了,她走得快,白羽本想追上去,但衣服不便,也不想跑,寻思可能姜予安衣服脏了,应该要去偏房换衣服,一时也不着急,想着只管往这边走,总能碰上的。

结果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她未来嫂子,在和另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白羽看了一眼,就立刻躲了起来,不敢再往下看,心里惊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离得远,不敢看怕被发现,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林旭嘉!”姜予安甩开他。

“这是公主府,你想做什么?这般耍酒疯!你说到底是永安侯府的,莫要惹出什么乱子!”

第23节

小厮这会换好衣服过来,姜予安扶了扶额:“把他看好,绝对不能出来,我派人回府喊人,待人到了,把他送回去。”

“是。”

这小厮光是把他关在这里就那般狼狈了,更何况是要把他带回去,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路上若是出了什么丑,有什么岔子,情况会更糟,回府喊人把他带回去才稳妥。

姜予安安顿好林旭嘉,就直接走了。

白羽见她离开,这才敢靠近,站在那间房的门口,稍稍侧耳。

“我刚刚看到予安妹妹了……她好美……”林旭嘉醉的说胡话。

“公子……”小厮无奈,劝他他醉着,也是白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肯定也喜欢我……嗝,不然……不然为什么来看我……”

“公子……您小心隔墙有耳啊。”他怎么还越说越起劲了。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林旭嘉又大声说道。

“不对……我两就住一处,怎会一日都不见……”

白羽不过十四岁,她平日里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基本没有和外男接触过,唯一接触过的男子就是白崇,哪里听过这种话?

她在门外听的捂住了嘴,怎么会这样……这个男子和姜予安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说这种话?住在一处?!莫不是那个林旭嘉?

她听说了,前段时间永安侯夫人的侄子来了,为了明年春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姜予安和他……

白羽不敢再猜测,赶紧快步走了,回了花园,大家已经都回了席,她也回去坐下,却一直心神不宁。

满脑子都是她未来嫂子和府里的表哥有一腿,这叫她哥哥怎么办?她哥满心满眼都是姜予安,姜予安这样对得起她哥哥吗?

在公主府和那个林旭嘉拉拉扯扯,林旭嘉还说这种话!让人知道了怎么办?她哥都和姜予安定亲了。

不行……她得回府,把这件事告诉她母亲,再做定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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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前我重生了》文案:

程溪是伯府庶女,本来和傅衡屿成婚的,应是她的嫡姐,可程薇嫌弃傅衡屿身份低微,死活不愿嫁,是程溪主动站出来,愿意替姐姐嫁给傅衡屿的。

婚后整整三年,程溪讨好逢迎,满心满眼地爱他,帮他打理家中事务,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傅衡屿连家都少回,她不能进的书房,却挂着她姐姐儿时的画像。

一千多个日夜寒了她的心,程溪最后只写了一纸和离书,想了却了这三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可没等来傅衡屿,却只等来了程薇,她带了一杯酒。

程溪面色苍白:“这是什么意思?”

程薇没有说话。

“也罢,就当我还了他这条命。”程溪流着泪喝了那杯酒。

再醒来时,却回到了程薇闹着不要嫁给傅衡屿的时候,这回,程溪没有站出来说要嫁给他。

可傅衡屿却上门提亲,求娶的不是程薇,而是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