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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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夏,太阳露头比较早。

红白两色的握手楼,抬头,是城中村独有的一线天。

管子漏水,把墙根打得溻湿,徐知凛踩过窄巷,到了出租房前。

时间掐得正好,房东刚把卷帘门打开,手里拿着电蚊拍一挥,发出叭的声响。

“张伯早。”徐知凛打了声招呼。

“哦小徐啊。”房东放倒电蚊拍,随意把虫尸磕到地上,又看了他手里提的东西:“给女朋友带的?”

徐知凛点点头:“生滚粥,她喜欢喝这个。”

“唉,还是你两个感情好,不像505那对天天吵,昨天打架还把治安仔搞过来了,烦一晚上。”房东感叹着,又去搬灯箱。

看他搬得吃力,徐知凛上前搭了把手,等把灯箱抬到外面后,才又提着早餐,沿楼梯走上五楼。

感应灯失了灵,徐知凛打着手机走过楼道。

这个点到处都安安静静的,他掏钥匙打开那道铁门,轻手轻脚地进去,却还是在关门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声响。

“下班了?”**的人翻了个眠,声音带着些微睡意。

“啪”的轻微响声后,灯光被她摁亮,也照出房间的模样。

一张床,一扇折叠桌,一个用来装衣服的纸箱,泥砖搭起来的灶台下,放着只到膝盖的一小罐煤气。

除了基本生活用品,再没什么其它的东西。

“下班了。”徐知凛拉上插销,应声走过去:“我带了粥,你等下记得喝。”

“唔……”沈含晶打了个呵欠,声音黏黏糊糊的:“你呢,早餐吃了吗?”

“吃过了。”徐知凛把粥放到桌子上:“对面昨晚打架了?”

“嗯,还报警了。”沈含晶爬起来伸个懒腰,又朝他招招手。

床是房东配的,质量很差的席梦思,里面弹簧早就坏了,人一压上去就嘎吱作响。

徐知凛小心地坐过去,抱住女友。

“听说闹很晚,是不是影响你休息了?”他问。

沈含晶摇了摇头:“我戴耳机听歌的,没怎么吵到。”

“你没睡好。”徐知凛抱紧女友,沉吟了下:“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住?”

“没事的,房东说他们月底就到期了,不给续租。”沈含晶下巴落在他肩窝:“我没睡,不关对面的事。”

“那是怎么了?”徐知凛问。

沈含晶悄悄笑了下:“因为你不在,我想你呀。”说完侧过头,亲他耳背。

一篷篷热气透过皮肤,徐知凛喉结微微提动:“我去……洗个澡。”

值了一晚的班,烟味酒味全糊在身上,他自己都闻不下去。

沈含晶哧地笑了,退到跟前把他眼镜摘下,又伸手抚他发烫的眼,指尖描他眼皮的褶线。

徐知凛别开脸,耳廓红了个透:“我先……”

“等下再去一样的。”沈含晶追过来咬他,往上看时,那双眼潮润润的,像生了勾子。

“知凛。”她小声叫他,把手放他喉结上,说的却是:“你心跳好快。”

徐知凛微微提气,彻底被那片气息泡软意识。

灯泡灭掉,钨丝亮了几秒也很快黑下去,窗外晨光透过帘布,微弱的一片。

闹钟响起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开关门的声音,楼道踢踢踏踏的走路声,甚至碗筷打撞的声音,各种交混在一起,特别喧杂。

沈含晶捡起吊带穿上,坐在床头喝粥。

粥已经凉了,她斜碗吸了一口,再挑两条姜进嘴里嚼。

姜丝落肚的时候,洗手间门打开,徐知凛走了出来。

他一身水气,发尖也淋淋漓漓的,过来先找眼镜戴上,再用毛巾擦头发。

沈含晶撑着脸喝粥,光着的小腿在桌底**来**去,两只眼则一直跟着男友。

黑色圆领T,颈线流畅,加上细窄的鼻背线条,侧脸清秀又板正。

即使在卯足劲的那一阵,也只是抓着她的肩咬牙硬冲,没有崩坏的表情。

“怎么了?”感受到她的目光,徐知凛偏头问。

沈含晶笑笑:“我帮你吹头发吧。”

“快到点了。”徐知凛看眼手机,提醒她时间。

“没事,我让人帮忙打卡。”

喝完剩下的粥,沈含晶从箱子里拿出吹风机,跪在**替男友吹头发。

他耳廓透光,一头梭黑的发,手感有点硬。

头发吹到八分干,沈含晶关掉吹风机,扳着徐知凛的脸看来看去:“夜班这么久,你怎么连个痘都不长?”

夜班熬人,又正是火气旺的年纪,作息不规律一般会直接反映到皮肤上,但他还像以前那样白净,看不出日夜颠倒的痕迹。

徐知凛好脾气地任她摆弄:“可能长过但消了,没发现?”

“不对,”沈含晶摇了摇头,眼睛还看着他,手却悄悄从T恤下摆顶进去:“背上好像有一颗。”

“……”徐知凛皮肤发紧,蓦地捉住那只窄细的手腕:“别,你快迟到了。”

沈含晶笑起来,眼睛缓慢拉成一条线,她把手抽出来,趿鞋下床。

换完衣服洗漱过,徐知凛已经拉开窗帘,烧好了一壶水。

烧完兑上昨天的冷水,他凑近杯子喝一口,眉心微微起皱。

“还咸吗?”沈含晶问。

“有一点。”徐知凛顿了顿,把剩下的水喝完:“没事,新闻说咸潮快结束了,就这两天。”

沈含晶没再说话,对着墙上的镜子扎头发。

不愁温饱的富家子弟,被她拐到这种地方来,住几百块一个月的单间,喝水龙头接的自来水,甚至,沦为廉价劳动力中的一员。

头发束好,卷成髻再装进发网里,沈含晶换掉拖鞋:“我去上班了。”

“嗯,路上小心。”徐知凛过来,打算帮她开门的,却被伸臂抱住。

沈含晶的胳膊从他臂下穿过,手心按在他后背,姿态眷恋。

发觉女友的不对劲,徐知凛低声问:“怎么了?”

“今天好像特别舍不得你。”沈含晶声音嗡嗡的,鼻音带着一点娇慵气:“知凛,我真的喜欢你。”

徐知凛嗯了声:“我永远爱你。”

静静跟她抱了会儿,徐知凛说:“我上网查过迁户口本的事,不算麻烦,下个月攒两天假,我回去试试。”话间,又抬手摸了摸沈含晶的脖子:“过完明年我们就去登记,把证领了。”

足有半分钟,怀里传来一声扑笑:“好啊。”

一大早,从天刚亮到现在,从极尽缠绵到依依不舍,两人终于要分开。

沈含晶拎起包:“我走了。”

“我送你下去?”徐知凛弯腰系好垃圾袋:“正好去扔垃圾。”

“给我吧,不早了,你快去睡。”沈含晶把垃圾袋从他手里勾过来,目光轻轻晃了一下,但很快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徐知凛站在门后,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光源尽头。

没来由的,他忽然感到不安。

作者有话说:

回来了我!暂定每晚20:00更新(●°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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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预收ゝゝゝ《到底谁是老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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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回家吃饭,余舟见到个眼生的姑娘。

姑娘长得漂亮但略显拘谨,才叫了声“余舟哥”,脸就红透了。

余舟以为是相亲对象,经介绍才知道,是当年走散,邻居家刚认回来的女儿。

姑娘很勤快,认祖归宗后也没想过啃老,天天琢磨怎么赚钱。

只是不幸,几乎每回都被他搞砸。

她练摊,他往旁边一站,招来城管;她直播,他抽根烟不小心入镜,封了她直播间……

几回下来余舟不耐烦:“你直播挣多少钱?去公司给我当助理算了。”

姑娘考虑半天,最终点头答应。

*

余舟不缺钱,开公司本来是混日子,结果招她当助理以后,他每天的行程都被排满。

见过鸡娃,没见过鸡老板的。

莫名其妙,哪个二世祖像他这样拼命跑业务?

某天谈完合作,余舟摸到方向盘,看着在副驾躺得舒舒服服的助理,忍不住把她叫起来:“田露,咱俩到底谁是老板?”

姑娘被摇醒,小心翼翼地问:“余总,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看她脸都吓白,余舟哑了好久,最后认命地抹把脸:“算了。”

#现代版扮猪吃老虎#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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