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泽羽豪迈回应,欲魔的拼杀意图,现场登时气氛高燃。

而受控于魔王的伏诛神魂,当再番遭到**后,几乎接近濒死状态。

其悲惨的嚎叫,传入殇泽羽耳廓中,又勾起他的情思,以至于他哀怜顿生,暂缓执行开战大计。

以伏诛当年的教授之恩,怕是两师徒间的情义,已达血肉相连的程度。

主要还是因为,殇泽羽和一众人员,还未探清欲魔的虚实,没找到备用的破敌方案。

真要对抗起来,一旦有败局的风险,后续怕无招架的底气。

于是,殇泽羽不禁发问,加以谴责道:“俗话说,祸不及旁观者,你现在是虚无状,与恩师的英魂,算是共生了多年,何苦还要断他生路?”

“本尊还未真正出世,且并无造成杀孽的经历,你们却皆欲杀我为快,以达自私的目的。你方为何不先反省,此等卑劣的行为,倒尽数推责于我身?”

不见欲魔有廉耻心态,殇泽羽严词回怼,道:“就是你的欲念,传遍世间各地,搞得俗尘败坏,不再清澈纯洁。

此种颓败结局,若非你在暗中唆使,怎会变得不可收拾?

况且,你有统霸三界的心念,祸乱无辜苍生,无非是早晚之事。

你虽无实际到场指挥,行使卑鄙的举动,但你远程操弄规则的罪过,比亲莅所为,更难以平复众怨。”

“本尊被定义成邪道,尚且无所争论,你们高兴就好。可我源于你等的贪念,只怪他们不自醒,才凝聚了我的魂识。”欲魔极力为自个辩护。

“你若收敛肆意泛滥的邪气,今次那恐也轮不到,群雄围攻的场面。而你如无执念,又何故降世铸错?”

殇泽羽说完,欲魔停住了追话,有了片刻的反思。

怎料,静音多时的风浔,又堆积了闲话,任性助推了一把,继续点燃将要平息的战火。

“羽兄,你跟妖魔翻讲道理,岂不是在拉低智商,给他落下笑柄吗?”

风浔突然发话打断,殇泽羽的理论进程,委实让众人惊讶不已。

毕竟,此前他激战阎罗刹时,被吓得屁滚尿流,差点声息全无。

大概到了这刻,在殇泽羽和欲魔的谈话中,他私底下摸清了对方的实力,便不由得开启激将手段。

好战实非风浔的本意,犯贱才是他的专长。

“哪来的无名鼠辈,胆敢妄自擅议本尊,简直就是急着寻死!”

欲魔盛气喝骂完,又对殇泽羽道:“尔等不必再费口舌了,说多了也是枉然,徒增无趣的滋味。

本尊称霸三界在即,任凭你们出何对策,亦是扭转不了的局势。

放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降,要不战。

或许,尽早拉开战幕,方是最好的结果,也不辜负各自辛苦闯**一场。”

殇泽羽虽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能力,行事却高风亮节,细微谨慎。

他有经国之才,更具救世之心,奈何天命使然,不可违也。

此刻,恃才傲物的风浔,让即将渡劫成功的众人,又陷入黑暗的境地。

殇泽羽回望风浔一眼,深深的摇头叹气,面色苍白而枯涩。

正当双方关系触底之际,欲魔圈揽的长生树范围内,竟是响起多道惨叫的人音。

殇泽羽他们面带无解,魔王却轻语解说道:“昔年盗取长生树精华,在失败后毙命的几者,魂魄皆为本尊俘虏。

他们虽沉寂数年,可仍旧有喘息的余力,并没真的魂消死亡。

我暂无军流壮势,就以他们灵魂的哀嚎,为我助战提兴,方不失该有的仪式。”

大伙碎语议论间,细心的默姝凝,听后急忙查问道:“照你这样来说,我爹是否也还剩识念,可以认出我们兄妹来?”

“你爹当时贪功冒进,甘愿担当阵法中心的引子,故在后面的时空乱套间,其修为浅薄的魂魄,被生生撕裂成了,无数的碎片,早已归属了地狱。”

默姝凝瞬间周身发软,感觉眼前突地一黑,脑袋也跟着空白了。

霜曼甜赶紧扶住她,以免跌坐在地,破坏了队伍的士气,给欲魔未战已溃的错觉。

“你且不用慌张,待会尔等皆会被本尊擒获,和当初的残魂些,来个永恒的相逢!”

而欲魔回答言毕,登时催动魔气,外泄于附近空间。

在转眼的光景里,还能看清实况的视野,一下就布满污浊之气。

又遇月食之夜,这等似提前埋伏好,极端恶劣的天象降临。

仿佛乱世的死结,环环相扣,只待今朝的摊牌。

霎时,竟搞得偌大的天空,全是红光的影子。

煞如上苍泼出的血水,来警示下界卑民,以此为教训,莫要僭越权限。

假使无人能揭开此难,许是整个尚有一息生机的空域,会彻底的沉入,万古的灾劫中!

古语有云,值当月食来临,定是不祥征兆,祸福难料。

而圆月若再附以血红异色,必为灭顶的灾患,堪比九死一生的遭遇。

然后,待赤色异象广布于空,长生树原有的轮廓,全被欲魔的虚影覆盖。

一个高达数百米的魔身,快速浮现在血月阴影中,开始逐步构设,肢体等关键部位。

也许,魔魂碍于缺少寄主,只靠虚幻形态,来威慑殇泽羽等人的话,绝对维持不了太久。

故而,他被激化了本性,直接谋夺长生树体,作为承载的道具,提早打开称霸世道的序幕。

加之树内的灵气充沛至极,魔王只需发功,予以强行压制,那种发酵多年的精纯力道,便可转换成他的财富。M..

有了这些基础条件做底,他定能在短时之内,升级出可怕的魔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到半盏茶的光阴,妖魔便基本完成了,跟长生树的跨界结合。

岂料,长生树乃人神子嗣幻化,自带活物的先天灵性。

哪怕其已献身若干载,意识也不曾消散完,很是坚毅不屈。

所以,欲魔的“夺舍”之举,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

但哪怕长生树在殊死抵抗,被魔气入侵的难受,始终是抗拒不了,那股强劲且蛮横的力流。

正是由于树身,是人形所化,残留当中的意念,恰好是魔怪的突破口。

欲魔想要控制整根巨树,任其随心使用,那只要掌管了,曦启的残碎灵识,便可促成霸占的行动。

约莫一刻钟的整顿,欲魔终归还是完全操控了,曦启的丝毫魂念。

这招诡异的“灵魂搁浅”,是在数千年的漫长岁月里,魔王不断蚕食长生树的成果。

而此时的欲魔,在经过上万年的静养后,也终于有了一副,隶属自身的“躯壳”!

伏诛似乎感应到了,后辈遭受的劫难,使劲迸出闷沉的余音,来与之道以永别。

此后的曦启,将不再是己方的助手,而沦为敌人的帮凶······

长生树的粗壮枝丫,在魔念的接管中,俱已变成了附庸。

终年没法动弹,只得随风摇晃的它们,都有惊叹的变异。

树枝都成为了,魔王可活动的部分,能自由的抓取他物。

最接近此状的物体,是霜曼甜驱使的藤蔓,仿若手脚的造型。

虽是无她的柔韧灵敏,可也比坐等被大家除掉,要好上许多倍。

之前瘫烂如祸水的欲魔,现已有数不清的工具,来开展一切抗争。

乌黑的魔气,从变软的枝条表皮散出,在空中游走过后,留下一道道模糊的虚影。

在血红背景的衬托下,宛如条纹繁复的符咒,封锁着这片苍穹。

蛰伏了此些年,魔王忽然有了,寄托魂识的载体,愣是兴奋得忘了时局。

他自行研究长生树的奥秘,专注的欣赏着,幻变带来的乐趣,竟一时隐没了杀气。

其庞大的魔躯,犹如天地间的一尊宠宝,在欢乐的享受时光······

当然,在欲魔进化期间,亲睹的殇泽羽等人,亦是没有闲着。

众者调用各色灵力,搭配多式的武器,祭出擅长的杀招,全部准备就绪。

他们只等妖魔“变身”完毕,就对其发起进攻,斩除乱世的毒瘤。

众者没出手干预,欲魔吞并长生树的过程,是考虑到伏诛的神魂,还被约束在对方体内。

如果冲动的作为,则可能会促使,反噬作用的生成。

届时,倘若遭此不幸,周边空间必然扭曲失控,导致整片世界塌陷毁灭。

不单人神的英魂会陨落,在场的全体人物,恐会悉数顷刻丧生。

毕竟,万恶的魔气,和长生树灵力,两种超强的东西,叠加在了一起,后果没人能预料得到。

渺小如蝼蚁的殇泽羽大伙,目视欲魔晋级到位,心中积蓄的豪情壮志,恍如顿时凋零成了,一阵透明的空气······

只因以魔王伸展的幅度,就算他只可原地施展招法,却令对战的阵仗,怕要绵延波及上百里。

到那时,谁还能顾及得到,究竟该从何处下手,才有攻克巨魔的机会。

此外,自己乃至队友们的生死,将全得交由上天来判定。

而且,欲魔随便一条杀器,就能伤及远处的人员,人群又怎来近身击杀的时机?

看着张狂舞动树藤的魔王,他们甚至有放弃攻击,自顾逃命的念头。

刹那间,阴风四起,巨魔得势,人心涣散,前途茫然。

世上最恐怖的景象,许是莫过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