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浔穿过金石兽指引的通道,来到了一片,和石之国画风,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先前慕颜清川三人所见,远方的莫名影子,便是初到此地的风浔。
风浔打算先观赏下,难得一见的壮丽景观,却是被空梵谷释放的剑气,给凌乱了心神。
在剑影与山峰碰撞之声,传入风浔的耳朵后,适才晴朗的天空,像被某种巨大之物,给遮蔽了光线,变得昏暗起来。
风浔转眼看去,却见冰冷的山头,被削断的惊人场面。
他还在考虑,如何躲避灾劫时,劈离本体的山巅,于未落地期间,便化成了巨量的粉末。
之前干净无染的天空,也在迅疾剑光穿过后,撕裂出一道,清晰的口子。
风浔对这里之人,如此粗暴无礼的行为,实感恼火不已。
他瞬间御空飞起,朝杀气逼人的剑意方向,想去讨要个说法。
另外,他准备亲身体验下,好似大地中的一颗明珠,也许是世间仅存的净土,如黄金般堆砌的城堡,到底有何种感觉。
而慕颜清川几人,也见那个无头绪般,犹如迷路的人影,逐渐清楚的出现在视线里,开始感到些许困惑。
毕竟,金幻国这种,绝密的天堂之地,基本上是不会有外人,进入到这儿的。
除非是以前居住在这,后来离去的国民,才有辨识方位的本领。
可那人看起来,又与本国公民,有不小的差异。
于是,他们便静候着,待对方临近后,以探明实情。
如果说空梵谷的剑气,能以一敌百,那慕颜清川的拆招,则算得上是,毫无破绽之举。
在剑影极速移动的情况中,相隔甚远的距离,他都能精确获取,先走一步的剑意轨迹,当下果决拆招,其心思澄明的平稳度,可想而知。
旁边靓丽无暇的禾轩娅,对刚才的这一幕,已是忘我状态,回味无穷,吃惊不小。
她想再赏悦一次,两人默契的表演,却又怕更多的青翠小山,遭殃沦为废墟。
空梵谷对慕颜清川的阻挠举动,也表示万般的敬佩,这亦是他甘心跟随王子,成为挚友的原因,而并非是攀比权贵。
“王子好生威武,属下忏愧不如。”空梵谷作礼赞叹着。
禾轩娅跟着赞誉,道:“王子功法盖世,放眼如今的国内,只怕无人能敌。”
“你们真会说笑了,我不过是瞅见,像个活人的模样,便临时决定救下,免得伤及无辜,增添罪孽。”慕颜清川语气平和而道。
“王子人美心善,实乃我等大幸。但剑师却够下血本,就为了想让我,亲手喂你吃点东西,竟然凶烈的大杀四方,真让我刮目相看。”禾轩娅带着讽刺意味说。
但是,她却不知道,空梵谷的这道剑影,是多年积累怨气的释放,因而杀意极强。
毕竟这么多年,看着心上人与王子,时常卿卿我我,就算他表面无所谓,内心肯定或多或少,受到了视觉冲击。
虽然王子表现得,无关紧要之状,但凡事必有因。
若没他的暗示,禾轩娅定然不会,这么不知深浅的伺候他。
但空梵谷也不甘示弱,在禾轩娅出言相激时,他当着王子的面,欲给自身扳回一些尊严。
只见他附带凛傲之色,道:“既是未婚妻的要求,我自然会全力以赴,不让你感到失望。而且有王子在场,我若这点事都不能完成,岂不是成为笑柄?”
禾轩娅进行辩解,道:“唉······我知你对我情深,奈何我对你却无感。
我只想跟你和王子,成为万年不变的好朋友,好兄弟姐妹。
结婚之事多麻烦,一旦连接了,就被捆绑住人生,不能放手去做喜欢之事。
有时候,你得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父母签下的契约命令,时机恰当的话,也该有所违背,方能体现你的气概。
男儿膝下有黄金,应志在四方,保家卫国是首要之事。
儿女情长,只会英雄气短,莫要为了我,让你被束缚了灵魂。”
空梵谷立即反驳,道:“据我所知,成千上万年来,金幻国从没发生过,所谓的战乱不平。
你让我保卫国家,莫不是你喝醉了,臆想出来的吧?
可我也没看见,你先前有喝酒啊。
还有什么膝下黄金,我们不就是,生在黄金堆里吗?自然浑身都是那玩意。”
禾轩娅摇头叹息,道:“我真是服了,跟脑子单纯的人沟通,简直有损智商。
我只是抒发内心感慨,并不是指现实状况。
你却对号入座,思维放得真宽,让人措手不及。”
“你别拐着弯骂人行不?至少我还是,国王亲封的剑师,是你随便就能骂的吗?”空梵谷一脸不服气。
“好,我不骂你了,但你看下那边,能阻止杀来之人吗?”
禾轩娅用眼神示意,让空梵谷看向,他此前出招击杀的方位。
王子也顺眼望去,竟是发现有一道,飞快的黄白灵光,朝这边袭来。
慕颜清川其人,像是传说中,安静的美男子,他对奔来的人形光芒,毫不在乎,反倒怡然自得。
而空梵谷有些醒悟,不做半分迟疑,便引诀唤灵,严防戒备起来。
这会儿的他,已蓄满灵力,准备祭出招式,来应对当前的奇怪之事。
“梵谷停手,别误伤了人。”慕颜清川急忙下令。
空梵谷随后撤销警戒,等待着对方的身影,落到几人的位置。
风浔在几百米之外,远远就看到广场上,有个美人胚子的形状。
他心中暗自一喜,瞬间消却些许,刚才被无理对待的怒气。
风浔随即扬起,收敛许久时间,未用的调戏美女手段。
他在抵近的最后时刻,搓开浮生扇,飘逸着从天降下,轻缓落在三人的不远处。
双方互相对望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静止封存不动。
兴许,几人在做语言上的缓冲,好酝酿出适当的招呼方式。
风浔见头戴精美发饰,装扮清新灵媚的禾轩娅,顿时心跳加速,欲罢不能。
他洒脱的迈开,优雅正规的步伐,摇着手中浮生扇,靠近三人之处。
而禾轩娅此刻,也将目光的注意力,放在了风浔身上。
看腻了眼前两个,雍容华贵之人后,穿着朴素的风浔,竟是让她觉得,更加的清爽英俊。
特别是风浔散发的,花花公子性格,包装着玩世不恭的外貌,更加使她有种心动的感觉。
在风浔即将抵达之际,空梵谷却是掏出瑶光剑,指着风浔的前方。
“站住!尔等是何方之人,竟敢这等放肆,见到王子殿下,还不下跪请安!”
空梵谷昂首挺胸,紧皱剑眉,眼光犀利,一脸不友善的杀气。
他大概对风浔的到来,引起禾轩娅的表现,不觉压力倍增。
他甚至直接把风浔,当作成另一个,与他争夺禾轩娅爱意之人。
不过,他多余的担心,实属庸人自扰,平添烦恼。
“在下风浔,想必这位便是,女帝的弟弟,慕颜清川王子了。”风浔手握折叠的扇子,弯腰作礼。
“阁下免礼,不必客气。”
风浔又微笑扫了一眼,空梵谷与禾轩娅二人。
听到风浔提起女帝,慕颜清川即刻来神,接着道:“不知阁下,从何处而来?”
“回王子,在下从石之国始发。”
“你口中的女帝,是不是叫慕颜婉璃?难道她已当上了君王?”
“是的,王子说的没错。”风浔点头回应。
“果真是我的姐姐,这一别十多年,可算再听到她的消息,她终于实现了心中夙愿,敢问她过得还好吗?”慕颜清川温暖的笑着。
“女帝过得挺好,也非常的想念王子。”
“你就别安慰我了,若她真想我的话,就不会离开了。”慕颜清川转向失落之色。
“王子怎么不信呢?”
“当初她非走不可,如果顾念我的话,也许便无这般冲动。”
“王子对姐姐的感情,看来至真至诚,但你为何不去找她呢?”
“阁下有所不知,自从我姐离开本国后,两方几乎断绝来往,从此不通音讯。”
“真是苦了王子。”风浔想确认金石兽,跟慕颜清川的关系,又道:“在下冒昧问一句,王子跟金石兽之间,是何种关系呢?”
空梵谷面容一垮,喝声道:“大胆,王子的私事,岂是你等能过问的?”
禾轩娅听故事真切,痴看风浔也入迷,却被空梵谷的插话,给吓了一跳。
“剑师这样大声干啥,吓死宝宝了!”禾轩娅摸着胸口,来平复惊扰。
“抱歉,我一时冲动,把你给忘记了。”空梵谷冒出尴尬的冷汗。
禾轩娅不喜扭开头,却又开心的看着风浔。
风浔示以笑意,道:“原来是剑师,怪不得先前那道剑气,威力颇大,竟将山峰都削去了一半。”
“听阁下的话意,难不成认识我?”空梵谷眼神充满期待。
风浔摇了摇头,道:“以前不认识,现在清楚了。”
“哦······”空梵谷敷衍以应。
“亏你还赞赏他,若不是王子出手相助,恐怕就打到了你身上。”禾轩娅接提醒着风浔。
“难怪我看剑影,在半路折了去处,竟是来自王子的关爱,在下先感谢王子了。”风浔再次作个大礼。
慕颜清川点头以笑,空梵谷却满脸不乐,道:“若非你让我攻击,我也不会差点惹下大祸,说来还是要怪你。”
“你可真行,自己学艺不精,没能掌控剑意方向,反而指责起我来了,简直不可理喻。”
“你······”空梵谷似乎有些生气。
“好了,你们别吵了,本王子还没回答,公子的问话呢!”慕颜清川劝解着。
风浔也因此明白,清川王子的习性,很平易近人,并无难相处之意。
“王子有心了,在下先谢为敬。”
“无妨,阁下能来金幻国,料想已见过金石兽,那你应该知道,她与我王姐的关系了吧?”
“在下确实知晓了。”
“不瞒阁下,其实金石兽,是我的生母,我与王姐之间,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慕颜清川的坦白,立刻便解答了,风浔心存的疑惑。
如此一来,金石兽让他来,寻找支援的对象,基本可以确定,是眼前这位王子了。
“王子和女帝姐弟俩,果然是亲生的,连皇城的选址都相仿,皆修建在山水之间。”风浔笑脸说着。
“阁下这话可不对,金幻国的皇城,是先辈们挑选的,我姐最多是受到启发,才把照此来建设都城。”
“或许吧,女帝碍于地貌的限制,不能找到跟这里,一样的良好位置,便把她的行宫,修在了离皇城几十里,有瀑布的地方,即是你们的交界之处。”
“我姐把自家王城,建造于远离边界地带,许是避免引发相思之痛,而无心打理国事,但她的行宫却紧挨两地,只怕是无法抑制住,强烈的思乡之情。”
“王子的确很了解女帝,这些都让你联想到了。”风浔笑颜赞美着。
半晌后,慕颜清川似进入琢磨状态,并道:“不对······你当年不是追随我姐,从金幻国迁徙而出的吗?怎会不知道,我们和金石兽的关联?难道你是······”
慕颜清川话没说完,空梵谷便再次举剑,对准风浔的要害处。
“阁下别激动,在下是来自······”
风浔想即时表明身份,却又担心慕颜清川,会介意为难他。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从实道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