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观战的女帝,身穿合体的淡粉裙衣,看起来非常的清爽,尽显袅娜娉婷。

她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张扬,多了些淑女的温婉。

她在众多官员的衬托下,简直美艳得不可方物。

只见华丽高贵的女帝,从阵洞上方的观战台边缘,纵身跃下,轻旋飘降。

她落在洞门前的平坝里,其余宫廷之人,也随后飞落。

群臣当中,有国师焱芜刹、督座伦忒和御将霍隽植,等总共数十号人物。

女帝着地片刻,她右手淡粉纱袖轻挥,一座长逾千米特殊桥体,由近至远,惊奇地出现。

高达数百米的桥体,以彩虹为墩,流雾为面,青叶为栏,承载着众人,朝行宫方向走去。

梦幻堆叠的桥上,光照充裕,风清气爽。

呼吸着微风卷裹的润泽雾气,连对风浔一直抱着,凶恶面色的焱芜戮,也不由自主的挂上笑颜。

御使昭婷紧跟女帝身后,再者便是焱芜戮。

而今日夺得橄榄枝的风浔,则被特意安排在第四位。

这是他生平首次,如此靠近一国王者,而且还是女主人,并与其并步前行。

在他沸腾的内心,充满了言之不尽的幸福感。

隔着远近适中的距离,风浔甚至能闻到,女帝身上飘逸的浅薄体香。

配合自然的清新味道,让他当下如临九霄之外。

全部人跨过奇桥,桥面霍然消散。

只剩那道美丽的彩虹,在坚强地孤零表演。

整齐队列的卫兵,分站行宫大殿外。

焱芜刹的夫人慧瑾,督座和御将之夫人,其余官员的内人,以及闯阵表现卓越,特邀参加庆功宴会的选手,早在殿前广场等候。

见女帝率众到场,人群全都弯腰请安,道:“拜见女帝。”

女帝微笑挥手,道:“都免礼,随本王进入殿内吧。”

宽大的殿厅内部,装潢无与伦比。

精巧的水晶灯盏,摆满任意角落。

各色多样的装饰,瞬间点燃全场气氛。

宾席位分成左右各三列,特意梳妆打扮的侍女们,早将丰盛的佳肴美酒备好,放于贴有嘉宾名字的短桌上。

所有人对号入座,风浔的座位,在进殿靠左侧,最右列的第一个。

而他的正对面,是国师焱芜戮的席座。

这尴尬又突出的位置,当下就给风浔,增添了不少仇恨的根源。

殿上顿时杂声议论,道:“这小子好大的面子,居然跟国师对脸相坐······”

“不知女帝看重他什么,竟给予这样的优厚待遇······”

······

听到堂内连绵不绝的讨论声,女帝冷面发言,道:“都吵什么,你们是在质疑,本王的决策有错吗?”

堂下瞬间归于安静,众人齐口道:“微臣不敢。”

女帝扩大声音,道:“好了,知道大家对此不解,为何风浔一个无名小卒,本王会让他,坐在这般显眼的地位?

既然在座的诸位大臣,都观看了石雨阵决赛之战,亲眼目睹了风浔,靠自身过硬的实力,奋勇拼搏,艰苦战斗,终究夺得了头魁。

那么,他自当就是,所有参赛选手中,表现最优秀的那个。

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本王,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这来之不易的榜首成绩,他自然该拥有,特别的称谓来匹配。

而特殊赋予的名称,就应以特殊的方式对待。

终上所述,那他就有资格,坐在离本王最接近的位置。”

宴堂间称赞声起,都用服气的话语,道:“女帝英明,属下糊涂。”

女帝面色温柔,道:“石雨阵既已功德圆满,尘埃落定,那接下来,就是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了。”

只见美女亲使昭婷,拿着一金黄卷轴走来,站在女帝宴台旁的地面。

昭婷声音甜美,匀速宣朗道:“焱芜刹,获得本次石雨阵第二名,策封为军部统帅。”

昭婷收起卷轴,女帝发话道:“焱芜刹,现在你是本王亲命的武官了,今后军队训练和日常问题,便全权由你负责。”

焱芜刹摊手接过名卷,道:“谢女帝恩典,焱芜刹定当不负所托,尽心办事。”

在宣告焱芜刹的官职时,风浔起初觉得很是不解。

他心想着,明明自己才是第一,应当先念读他的官位才对,怎会让焱芜刹那个小人,领头一步了。

而后,风浔又反思仔细斟酌,猜测他的必是大官,自当留在后面压轴。

他便在心中,暗自窃喜,开窍后不去计较了。

他两眼直盯着昭婷,继续拿出另外个卷轴,朗声宣读道:“风浔,本次石雨阵的最终获胜者,封为金洞宝库建造监工。”

风浔起身准备领恩,却被两列前排的官员们,一阵莫名的哄堂大笑。

昭婷急忙声色严肃,道:“这是女帝钦点的职位,专门负责监管金窟建设,事无巨细,全部由风浔管理。诸位如此傲慢无礼,是在嘲笑女帝的定夺吗?”

全殿顿时闭口不言,风浔却在心中,感到许多困惑。

他想着金洞宝窟这词,听起来都很**,而掌管其建造之事,定会更加令人骄傲,奈何这些人,会轻浮得看不起?

兴许,是这些高官孤陋寡闻,他便冠冕堂皇地,不去理会他们。

风浔受领卷旨后,女帝示意昭婷,拿出一个精巧的小木盒,并呈递给风浔。

风浔恭敬地接过盒子,随手打开一看,却是一座玉石基底,由黄金制成的,整个石之国皇城的雕塑。

女帝浅笑解释,道:“这个独特的雕塑,由当初设计皇城的工匠所制,是本王最珍爱的收藏品。

如今,本王将它赠予你,以表达本王的一片心意。

希望你今后,努力为国家做事,成为全民敬仰的楷模。”

风浔登时感激不尽,连忙俯首叩头,表达诚挚的敬意。

收敛知趣的官员们,眼见奇迹的诞生,愣是羡煞不已,四周亦不停送来,妒忌之色。

昭婷紧接着详述道:“第三名的选手,由于人数超出规定上限,不符合发放奖励要求,且当事人未在现场,因此作罢。

其余表现优异,今晚受邀来参加宴会的选手,你们已分别指派给了,现场的每位大人。

待宴席结束后,由大臣们带领大家,去各自的岗位上,学习深究。

以后能独立掌事时,自会给各位,一个合适的官位。”

左右最后那两列幸运选手,站立起来弯身,齐声道:“谢女帝宏恩,谢各位大人,今后的辛苦栽培。”

见奖项分发完毕,风浔大胆开口,道:“启禀女帝,属下有一事相求。”

女帝摆手推却,道:“今日宴席之上,只管享乐,不谈琐事。”

风浔心有不甘,道:“可是······”

女帝面容冷峻,道:“若再提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本王可要生气了。”

风浔本想让女帝帮忙,让焱芜刹放掉默姝凝,可乍地一看,她的心思,好像全在饕餮盛宴上了,根本不在意额外之事。

因此,风浔只能暂时作罢。

风浔转换话题,道:“女帝息怒,属下只是想问,我那几位同行朋友,不知现在可好。”

女帝刚欲开口作答,台下的焱芜戮,轻碰了焱芜刹一下。

焱芜刹当即醒悟,站起身带着讥讽的语气,表述道:“你的那些朋友呐,我已经替你安顿好,监工大人就别太牵挂了。”

风浔闻后,心里本觉得不踏实,毕竟焱芜刹跟他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哪会真的照顾好,辰唯翼等人。

可他转而发觉,即便有默姝凝,被焱芜刹扣押的既成现实,纵使焱芜刹胆子再大,在天子面前,谅其也不敢撒谎欺君。

于是,风浔并未完全体会到,焱芜刹措辞的用意。

他竟笑颜拜谢,道:“那就有劳统帅大人了。”

焱芜刹抱拳回谢,道:“都是自己人,别那么客气。”

风浔转向女帝,道:“女帝,属下想见下,我的几个朋友,可以吗?”

焱芜刹面色紧张,抢着道:“有我帮你照看,难道监工大人,还不放心吗?”

风浔摇手笑道:“那倒不是······”

焱芜刹道:“既然如此,我把大人的心意,亲自转达给他们。你就好好工作,等休假的时候,再去跟他们相会。”

女帝跟话道:“焱芜刹的提议,也正是本王想说的。

眼下皇城内部,事务繁多,而你又刚刚上任,许多程序都还不熟悉,需要赶紧学会,并独自掌握运行。

你去见朋友的请求,就往后推迟些吧。

等改天你放假了,再去跟他们相聚,你看如何?”

风浔听完,面带苦闷之色。

他在心里悄然琢磨,道:“也是,这刚当上官,首要任务,是认真做好差事,而不是急着去见友人。

不然,女帝肯定觉得,我心不在焉。

说不定将来的关系,就没预设的,那么好相处了。

或许还会疏远我,丧失被进一步器重的机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风浔暗自想通后,对女帝敬道:“谢女帝提醒,属下谨遵旨意。”

女帝高兴道:“这就对了,好好工作,才不会辜负,本王对你的期望。”

风浔领命后,又补充道:“女帝,属下还有一事,想拜托你帮忙。”

女帝毫不迟疑,道:“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风浔端起女帝赠送的木盒子,道:“属下的好友默姝凝,几天后便是她的生日。

属下想将此物,作为生辰之礼,转送给她。

可我又不能去帮她庆生,所以,属下想让你,把这个礼物转带给她,不知可否?”

女帝欢快应允,道:“这有什么难的,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你舍得将刚到手的宝物,送给其他人吗?”

风浔低下头,小声道:“她不是其他人,她是我的······”

风浔未将话说完,女帝便已清楚他的意思,遂命昭婷将盒子收回来。

随后,昭婷双手轻拍几掌,候命乐师和舞女们,应声上来演奏节目,为石雨阵落幕,而隆重庆贺。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畅饮美食。

一曲高雅舞蹈结束,女帝摆手暂停表演,似有什么要事需讲。

她双手捧起酒杯,敬向焱芜戮。

女帝道:“这次石雨阵闯关,能如期召开,并顺利举行,国师功不可没,理应受到奖赏,本王且敬你一杯。”

女帝先干为敬,焱芜戮跟也尽杯中酒。

他接着走出席位,站至殿堂中间空位,听昭婷宣旨道:“国师焱芜戮,亲手操办石雨阵诸多事宜,一丝不苟,劳苦功高。

特赏赐紫金千两,丝缎万匹。

另外,特授权国师,协助统帅焱芜刹,完善军中欠缺项目。

以便把国家军队,管理得规范妥当,以体现更加威严的状态。”

焱芜戮弯腰行礼,道:“谢女帝隆恩!”

国师高兴地回到座位,女帝面带疑惑,道:“有件事情,本王想请教国师。”

焱芜戮笑颜道:“女帝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臣,臣定当倾力解答,请教之类的话,属下万不敢当。”

女帝直视国师,道:“本王发现,今日的石雨阵本样,跟当初设定的模样,大相径庭,这是怎么回事?”

国师迟疑半晌,沉稳解释道:“回禀女帝,老臣为使闯阵过程,更具挑战和趣味性,让阵法不显得枯燥无味,才私下改动些许,其中原有的内容。

老臣未事先告知女帝,是老臣的过错,还望女帝莫怪。”

听到焱芜戮扭曲真相,风浔满脸挂着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