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斌在第一次打电话给杨思彤没接后,他就开始担心是不是她出事了,所以把医生送回去后,立即又往民宿赶,路上他又打了第二次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第一次有可能是没听到,但绝不可能第二次依旧是没听到,他几乎可以肯定杨思彤出事了,民宿里就两个人,一个是杨思彤,另一个就是穆容廷。虽然穆容廷身体非常虚弱,但也有可能是假装的,就是为了降低杨思彤的警惕心。
荆斌一边开车,一边分析着。
他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狂奔,但是在快到民宿时,他却停了下来,车子要是直接开过去,穆容廷就知道他过去了,会有所防范,所以,他决定走过去。
他知道瞎子的听觉很敏锐,所以当踏进民宿的时候,他甚至将鞋子都脱了下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但他没真正失明过,所以低估了穆容廷。
当他以为可以给穆容廷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其实穆容廷早已发现他来了。
房间的门一直是打开的,所以当荆斌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杨思彤才发现了他来了,差点兴奋地叫出声。
荆斌立即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让杨思彤不要叫。
为了分散穆容廷的注意力,杨思彤闹着要上厕所,“穆容廷,我要上厕所,我忍不住了,不然我会拉在**的。”
“闭嘴!”
穆容廷怒吼,杨思彤的声音让他听不到那个细微的脚步声,突然他心神一凛,一股危机感袭上心头,他反应极快地将电击棒顶在杨思彤的脑门上,但眼睛却“看”向门口的方向,厉呵:“我知道你在那,你最好停下来,不然我会让她脑袋尝下电击的滋味。”
荆斌震惊不已,他都已经如此小心了,竟然还是让穆容廷发现了,看到吓得瑟瑟发抖的杨思彤,他不敢再向前,“好,我不动,你将电击棒放下。”
“找到铁链的钥匙,如果你一分钟之内,没有将钥匙找来,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穆容廷阴沉说道,拿着电击棒,用力地敲了敲杨思彤的脑袋,“告诉他,打开铁链的钥匙放在哪了。”
杨思彤疼得泪花不断在眼里打转,她恨死穆容廷了,等她脱困,她一定要狠狠折磨他。但现在她只能听他的,因为自己的小命现在被他拿捏着。
“钥匙,钥匙我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你快去拿来。”
她朝荆斌急吼,就算让穆容廷自由又如何,他一个瞎子难道能走出这座大山?
荆斌返回客厅,在茶几上找到了钥匙,他没有立即回到房间,而是去了厨房,从刀架上,抽了一把水果刀紧握在手中。
拿了刀后,他回到房间,“钥匙我拿到了。”
“将钥匙放在床头柜上来,快点!”
穆容廷冷声催促。
荆斌没听他的,而是拿着水果刀,慢慢地朝着他走去,杨思彤身子瞬间绷紧了,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里紧张又期待。如果能给穆容廷一刀,那她就能得救了。
但下一秒,穆容廷就打开了电击棒的开关,一瞬间,杨思彤就翻了白眼,脑门上的刘海都被电焦了,发出一股难闻的烧焦味。
杨思彤这次连惨叫都没发出来,直接被电晕了过去。
荆斌又惊又怒,大吼:“你干什么,她要是死了,你也死定了。”
穆容廷关掉开关,对荆斌露出一抹冷笑,“不想她死,就按照我说的做。”
荆斌不敢再有其他想法,穆容廷明明瞎了,为什么却能知道他的举动,真是太诡异了。
其实穆容廷是从杨思彤瞬间紧绷的身体和急促的呼吸,发觉不对劲的。
荆斌老老实实地将钥匙放在了床头柜上。
“后退,退出门外。”
穆容廷并没有立即去拿钥匙,而是谨慎地让荆斌离开。
荆斌一步步后退,为了试探穆容廷耳朵的敏锐度,他离门口还有一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当他脚步停顿的时候,穆容廷的神情刹那间就变了,阴测测地对他说:“你想要她,脑门上再被电一下吗?继续往后退。”
这下荆斌终于知道,穆容廷的听觉比他想象中的更要灵敏,不仅能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甚至能知道他没有走到门口。
他紧抿着唇,继续往后退,一直退到门口,而这次,穆容廷没有再说什么。
穆容廷摸索着拿到了开锁的钥匙,试了几次,终于一道细细的“咔嚓”声响起,锁开了!
他厌恶地将锁头和铁链丢得远远的。
此时,外面突然电闪雷鸣,顷刻间下起了暴雨,噼里啪啦的雨声干扰了穆容廷的听觉。
荆斌也深知这点,他心里一喜,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在电闪雷鸣中,他像匹饿狼一般地扑向穆容廷。
虽然声音影响了穆容廷的听觉,但是对于危机,他也非常敏锐,当荆斌朝他扑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危险来袭,打开电击棒,狠狠朝着那股危险的气息挥去。
电击棒重重地打在了荆斌的身上,但是却没有释放出那强大的电流,只是一股小小的电流,对荆斌根本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原来是杨思彤忘记给电击棒充电,而今天穆容廷用了太多次,已经电量不足。
这样的变故,直接让穆容廷失去了唯一的武器,而荆斌大喜,握紧水果刀朝穆容廷的胸口凶狠的插去。
但紧急关头,穆容廷一个翻滚,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锋利的刀刃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血很快涌了出来,浸透了衣袖。
荆斌露出残忍的笑,现在没了电击棒的穆容廷,不能再威胁到他了,他迅速地给杨思彤解绑。
而穆容廷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荆斌的对手,在他给杨思彤解绑的时候,逃出了房间,跌跌撞撞摸索着跑出了民宿,跑进了大雨里。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不知道往哪跑才能离开这里,第一次,他如此彷徨,如此无助。
“穆容廷,你跑不掉的!”
身后传来荆斌的大笑声,穿透雨幕,传进穆容廷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