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被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了皮,鲜血顺着掌心低落在地上,阮希雅却恍若未觉。
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阮希雅故意调高了音调,“呵呵……谢家难道比不过贺家?”
“谢家?”
西装男眯眼看了看狼狈的从地上准备起身的阮希雅,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你说的谢家,是C市的那个谢家?”
戴着眼镜的男人向前两步,蹲下身捏住阮希雅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直直望进阮希雅漆黑的眼眸里,看到她眼眸里没有一丝慌乱,眼镜男眯了眯眼,冷笑一声甩开了手。
“不过是个被人随意玩弄的女人罢了,你有什么本事攀上谢家的高枝!?”
额头渗出一层冷汗,阮希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谢鸣是我哥哥,你说呢?”
话音刚落,头发忽然被男人狠狠拽住,阮希雅被迫仰头看向西装男,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被眼睛男阴郁的神色吓的心脏抖了抖,阮希雅下意识就想往后缩,头发却男人紧紧攥住,她只能僵硬在原地动都动不了一下。
下一秒,男人陡然俯身贴近她的耳畔,声音冰寒入骨。
“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阮希雅被男人森冷的声音吓得抖了抖身子,惨白着脸色疯狂点点头。
看到她点头,眼镜男冷哼一声,狠狠甩开了她。
径直走到车边打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里拿出绳子和胶布,转身冷笑着朝阮希雅走过来。
颤抖着睫毛看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阮希雅不断摇着头,身体往后缩了缩。
她想要站起身往外跑,奈何身体酸软的不行,膝盖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她连站起身都有些困难。
双眼通红的看着不断走过来的男人,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断摇着头。
“砰!”
仓库另一扇没被车撞烂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仓库里的三个人同时看向门外。
仓库外的阳光很亮,阮希雅眨了眨眼,好几秒后才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谢鸣。
目光扫到谢鸣插在兜里的手,阮希雅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希望谢鸣能带着武器来。
毕竟,仓库里除了一仓库的炸弹外,西装男手里还有武器。
“谢鸣?”
眼睛男下意识捏紧手里的绳子和胶布,后退两步,不动声色的往阮希雅旁边挪了挪。
见谢鸣的目光转过来,阮希雅飞快朝谢鸣眨了眨眼,示意他快走。
如果谢鸣带了武器过来,她也许还会想要挣扎一下,希望谢鸣能救下她。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谢鸣已经报了警。
不然,她怕是会直接连累到谢鸣。
“别过来!”
耳边传来眼镜男微微颤抖的声音,阮希雅回过神来,才发现谢鸣距离她紧紧只差了一步之遥。
咬牙强忍住膝盖上的疼痛,阮希雅双手撑在地上慢慢站起身。
“啊!!!”
刚站起身,头发陡然被男人抓住,阮希雅被迫仰起头,向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身子。
“放开她!”
看到阮希雅疼得紧紧蹙起的眉心,谢鸣刀锋似的眼神立刻扫到了眼镜男的脸上。
眼镜男刚刚还异常狠辣的眼神有些飘忽,攥着阮希雅头发的手都在微微颤动。
“我有个条件!”
闻言,谢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轻蔑的瞥了男人一眼,缓步朝阮希雅走过来。
头发被男人紧紧攥着,阮希雅头皮有些尖锐的疼痛,她咬了咬唇,飞快朝谢鸣眨了眨眼。
注意到阮希雅的暗示,谢鸣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看向阮希雅的眼里满是柔和和宠溺。
给了阮希雅一个肯定的眼神,谢鸣陡然窜过来,一把搂住阮希雅的腰把她狠狠扯进怀里,旋即一脚把眼镜男踹翻在地。
有些晕头转向的靠在谢鸣的怀里,阮希雅踉跄几步刚刚站定,耳边便传来了谢鸣的声音。
“疼不疼,是哥哥不好,来的太晚了。”
心疼的揉了揉阮希雅的头,谢鸣的眼底带着明显的愧疚。
红着眼摇摇头,阮希雅勉强勾起一抹笑,“没有,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太相信别人了。”
话刚说完,余光瞥到西装男颤抖着手拿出武器对准了谢鸣的后背,阮希雅睁大了眼,连忙拉着谢鸣转了个身。
“砰……”
随着声音传入耳廓,肩胛骨尖锐的疼痛传来,她登时惨白了脸色。
“希雅!”
谢鸣惊慌失措的大喊出声,另一只手拿出武器。
正中红心,一击毙命。
肩胛骨处传来的疼痛疼得阮希雅额头满是冷汗,她的胳膊颤抖个不停,意识都有些飘远。
另一只手紧紧攥住谢鸣的胳膊,阮希雅咬唇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哥哥……仓库……都是炸弹……毁了……毁了这里……”
腥甜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温热的血液渗透他的衣袖落在他的胳膊上,谢鸣双眼腥红,打横抱起阮希雅便往外走。
“小鸣子,怎么会有武器的声音?小雅!”
谢曼彤刚冲进来便焦急的询问出声。
看到阮希雅被鲜血浸透了大半个肩膀的衣服,谢曼彤脸色骤变,登时尖叫出声。
下一秒,谢曼彤蹙眉踹翻了想要悄悄引燃炸弹的眼镜男,愤怒的直接用绳子把他绑了个结实。
抱着阮希雅走出仓库,谢鸣忽然想起什么,眼底浮现一抹嘲弄。
“姨母,希雅说,要毁了这里。”
谢曼彤正拖着眼镜男往外走,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一瞬,旋即暴怒的指责谢鸣。
“你是不是傻,快带着希雅去医院,这里交给我!”
说完,她转身对着白震轩伸出了手。
扫视了仓库一周,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谢曼彤。
“数量太多了,全部毁了怕是会引来调查……”
话还没说完,看到谢鸣眼底的坚持和狠辣,白震轩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递给了谢曼彤。
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谢曼彤又踹了几脚就快被绑成麻花的眼镜男,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当年的事情,说到底我也有错。今天这件事,我可以不和他们贺家计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