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A市,清和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阮希雅穿着一条黑色长裙,飞快走进洗手间,从手提包里抽出合同,冷笑着撕了个粉碎。

她正想把碎纸也毁尸灭迹,门外忽然传来男女暧昧的声音。

女人娇媚勾人的阵阵呻吟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呼吸,惊得她睁大了眼。

阮希雅悄悄把门拉开一条缝,发现整个房间里除了洗手间,只有客厅对面的卧室开着灯。

她赶紧伸手,关了洗手间的灯,这才探出脑袋。

剧烈的呻吟声窜进耳朵,阮希雅眼里闪过厌恶。

传闻,贺大少一天有12个小时都在**卖力的工作,比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还要规律。

看来还真是一点没错!

听外面的声音,似乎战况很是激烈。

空气里都弥漫着暧昧的气味,让人作呕。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阮希雅轻手轻脚走出洗手间,靠着大大的沙发作掩护,猫着身子低垂着头飞快往大门挪。

阮希雅欢快的逃跑着,丝毫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都被不远处黑暗角落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尽收眼底。

男人看着阮希雅的动作,冷冽的眼眯了眯,带着手套的手在扶手上有规律的敲打着。

“嘶~”

眼看着马上要到大门口了,头却忽然撞到了什么,疼的阮希雅眼睛里都有了眼泪。

她揉了揉额头,一抬头,措不及防的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啊!”

阮希雅被吓得跌坐在地毯上,反应过来后又赶紧双手捂住嘴,侧脸瞥了眼卧室里正酣战的两个人松了口气。

确认没被发现后,阮希雅转过脸,看到男人弯腰捡起了什么东西。

她跟着捡起手提包,抬眸看着挡在眼前的男人,有些生气,压低了声音。

“谁准你站在这里的?”

“呵呵……”

男人清冷悦耳的声音传入耳朵,阮希雅不由得红了脸。

阮希雅懒得理会男人,依旧猫着身子继续逃跑大业。

却在下一秒,手腕忽然被男人拽住。

“嘶~疼。”

挣脱不开男人的桎梏,她大大的眼睛沾染了泪珠,可见是疼的厉害。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加快脚步,拖着她出了房间。

走廊里明亮的灯光刺进眼睛,疼的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滴滴~”

阮希雅听到门卡开门的声音,飞快睁开眼,看到男人竟然打开了隔壁套房的房门。

她的心里很不安,剧烈挣扎起来。

不会吧,难道这个男人想?

把阮希雅拖到落地窗边,男人才挥手把她甩开。

“说,你为什么藏洗手间?”

手套触感冰冷,强行被捏起下巴,阮希雅只能高昂着头。

她颤抖着眨了眨眼,眼睛滴溜溜乱转,直接胡扯:“是贺总让我来的。”

听到她的话,男人的表情透露出一丝玩味,他挑了挑眉:“哦?我怎么不知道。”

“能劳烦您先把手放开吗?”阮希雅翻了个白眼,心里很是不满。

男人松开手,慵懒的靠在墙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一被松开,阮希雅心里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揉了揉已经红了的手腕,她没好气的质问道:“不过一个小小的保镖,谁给你的权利过问贺总的事情?”

男人眸色微眯,看着狐假虎威的阮希雅,勾了勾唇。

真是有趣。

他拿出之前捡到的口红在手里把玩着,说出的话却没半分温度:“阮希雅,我真是小看你了!”

阮希雅听到男人的话,心里惊涛骇浪,几乎就要维持不住面上的淡定。

他竟然知道她是谁?

他怎么会知道她是谁!?

刚想开口套话,余光瞥到男人手中的口红,她如遭雷劈一般僵在了原地。

口红,为什么会在他的手里?

那只口红,可是她找人专门定制的录音器,怎么会……

难道,男人之前捡的……是口红?!

这下惨了!

阮希雅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不知想到什么,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这位大叔,你看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不瞒你说,这支口红其实是我妈妈的遗物……”

“大叔?”男人眼中掀起滔天怒火。

“呃……”

正在酝酿委屈的阮希雅,陡然楞在原地,静立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

“不不不,是帅哥,帅哥,哈哈……”

阮希雅干笑几声,仔细打量起男人。

还真是,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只是一眼,她就狠狠被惊艳了!

男人精致的如同雕刻般的五官俊美的无可挑剔,白皙的皮肤,冰冷狭长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唇因不悦微微抿着。

这哪里是大叔啊!分明就是一个完美男神嘛!

男人似乎很满意阮希雅眼里不加掩饰的着迷和赞美,转动着手中的口红,冰冷的薄唇缓缓开口:“你走吧,没有下次。”

听到男人的话,阮希雅瞬间回神,眼里却带着不可置信,完全没想到男人竟然会放她走!

天哪,真是吓死她了!

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阮希雅还是飞快的溜了。

关门的时候,她忍不住透过缝隙又往房间里瞟了眼,却只看到男人的侧脸。

阮希雅再次被小小惊艳了一下,连忙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被美色迷惑,带着满心的忐忑飞快离开。

耳边传来“砰”的关门声,男人一双眼睛充满趣味,打了个电话出去。

“我要阮希雅的资料,全部!”

阮希雅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查了资料,她正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单一个保镖就这么变态,贺大少私下里指不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呢。

她还是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的好。

她摇了摇头,摆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阮希雅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11点钟了。

她推门进屋的时候,她的爸爸阮恒、后母林美瑜和同父异母的姐姐阮珍珍,正齐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阮珍珍不知道说了什么,林美瑜笑的花枝乱颤,就连阮恒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阮希雅换鞋的动作顿了顿,心脏皱缩,嘴里一阵苦涩。

她低着头,瞥了瞥嘴,看来是避免不了被三堂会审了。

阮希雅换上委屈的神色,刚在三人对面坐下,就听到了林美瑜的声音。

“希雅,事情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