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着脸瞥了一眼顾韫程黑如锅底的脸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顾韫程黑沉着脸一把夺过甄舰的手机,冷声道:

“苏谨言,你竟然拉黑我,你怎么敢?”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才传来苏谨言极其冷淡的声音。“顾总,我已经从顾氏集团离职了,也跟你没有关系了,我并不觉得我们还有联系的必要,拉黑你难道不应该吗?”

当初都已经说了“再见如陌路”,现在顾韫程这样质问,不觉得可笑吗?

顾韫程被苏谨言的话一噎,苏谨言说的是事实,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轮到苏谨言说结束就结束的?

眼角的余光瞥见大厅的那幅画,想到刚才画室的人和甄舰说的话,还有甄舰调查到的消息,顾韫程强忍着心里的怒意,放柔了声音道:

“好了,我知道你是生气之前你被绑架的事我没有相信你,我让人查了知道你确实是被绑架了,是我误会你了。”

电话那头苏谨言愣了愣,怎么都没有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顾韫程现在才说误会了她。

“那又怎么样呢?”

是不是误会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顾韫程自然听出了苏谨言语气中的不悦,耐着性子道:“你回来,我可以......我可以弥补你,三千万够不够?”

骄傲如顾韫程,虽然知道误会了苏谨言,但是还是说不出道歉的话。

如果苏谨言喜欢钱,那他就给她钱。

在顾韫程的心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一旁的甄舰闻言,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连害怕都忘了,心里止不住地吐槽。

顾总确定这真的想要苏谨言回来,而不是想要将苏谨言越推越远?

谁家正经好姑娘听到顾韫程的话愿意回来,那不是摆明了说是为了他的钱吗?

果然,电话那头的苏谨言被顾韫程这话气得想笑,便真的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抬手擦去眼角不争气落下的眼泪,只觉得为这样的人流泪实在是不值得。

抬头望了望天,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毫不掩饰地嘲讽道:

“顾韫程,你到现在都还以为我是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的吗?到现在你都还以为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三年的时光还真是喂了狗了!”

苏瑾言曾以为,在顾韫程知道真相后至少会愧疚,会自责,会诚心地跟她道个歉。

可是没有,只有从心底里对她的不在意。

这或许就还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被说成是狗,顾韫程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却听到苏谨言愈发冷漠的声音传来。

“顾韫程,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不管你当我是什么,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在我心里我们已经分手了!”

如果说之前苏谨言还有些意难平,但刚才听到顾韫程那高高在上的语气,还有施舍一般的态度,她终于是死心了,也放手了。

一个称职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苏谨言并不想跟顾韫程有过多的纠缠。

况且,她现在已经跟司尘领了证,作为一个合格的契约者,她也不想因为她和顾韫程的关系给司尘带来麻烦。

顾韫程压抑着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冷声怒道:

“苏瑾言,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我已经给你台阶了,你最好不要再胡闹,自己乖乖回来,你这些话我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听过。”

“再说了,你是从顾氏集团辞职了,但是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跟我没关系的?苏谨言,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我说结束才能结束,你没有资格!”

苏谨言有些无语,她严重怀疑商界叱咤风云的顾韫程是不是脑子不好,她说得那么清楚了他是听不懂吗?

她没有资格?

她悉心照顾了顾韫程三年,陪着他从残废慢慢地恢复健康,她没有资格,谁有资格?

苏瑾言苦笑一声,语带嘲讽和不屑道:

“你说我们的关系,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雇主与保姆的关系?”

顾韫程不是说了她是他的保姆吗?

一个保姆又有什么重要的!

顾韫程还执着什么?

顾韫程一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当初在夜色他亲口否认了,高傲如顾韫程如何能自打脸,承认苏瑾言的身份。

以前,苏瑾言从未让顾韫程这么为难,如今苏瑾言不顾及顾韫程的心情,不粉饰太平,顾韫程才会直面他们这种不清不明的关系。

苏瑾言显然早就料到了,自嘲一笑,果然高傲如顾韫程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

“顾总,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你再打电话过来,我先生会不高兴的!”

为了断绝顾韫程的打扰,苏瑾言只能搬出司尘。

然而,顾韫程闻言却半个字都不相信,甚至轻笑出声,只觉得苏瑾言用这样的借口实在是太拙劣了。

“苏瑾言,你撒谎也不知道挑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你结婚?还你先生?你以为我会信?”

目光落在大厅的那幅画上,顾韫程冷冽的眉眼柔和了几分,苏瑾言爱他爱得那样深,还不惜花费一个多月为他画了这幅画,怎么可能转身就嫁给别人!

这一定是苏瑾言的气话!

苏瑾言抿了抿唇,她明明说的是实话,顾韫程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难道她就非要围着他顾韫程转,就不能有自己的人生吗?

苏瑾言觉得有些无力,也不想再解释。

“信不信随你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挂了!”

“慢着!”

顾韫程及时制止了苏瑾言的动作,伸手拿过柜子上放着一个精美礼盒,里面放着的是顾韫程曾经摘的鲜花,随手送给了苏瑾言,苏瑾言欢喜不已,将它制成了干花用盒子小心保存着。

直到现在看还十分艳丽。

“苏瑾言,你口口声声说跟我没有关系,以后形同陌路,那你来将留在顾家的东西搬走,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想跟我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