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从司尘的回答中反应过来,就听司尘又道:

“跟你结婚不仅解决了人生大事,还不用准备高额的彩礼,被老婆养,光明正大地吃软饭,这样好的事,我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苏谨言:“......”

事情怎么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她还以为司尘会因为自尊心受挫而发怒,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她预想的顺利多了。

而且,司尘是怎么将吃软饭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没有半点儿尴尬和羞耻的?

司尘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苏谨言的脑袋,淡笑着道:

“愣着干什么,不是说领证?趁着现在民政局还没有下班,我们还可以赶上最后一波。”

“现,现在?”

会不会太快了,司尘真的听懂了她的意思吗?真的不需要再考虑考虑?

司尘挑了挑眉。

“怎么,你反悔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司尘故意拖长了语调,苏谨言立马支棱了起来,连连点头。

“愿意愿意,走,现在就去!”

一副生怕司尘反悔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骗婚的呢。

......

苏谨言原以为会赶不及,可两人还是在民政局关门的最后一刻赶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在开车的时候,总觉得司尘的车比之前开得有些快,害得她都得抓着头顶的扶手才能稳住身形,生怕不小心急刹车给甩出去。

看着手中红艳艳的小本子,苏谨言还有些恍惚,她真的领证了?

这段时间一直压在她心头被逼婚的无助和恐惧像是一阵青烟一般在拿到这个红本本时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愣怔间,司尘蓦地伸手一把夺过苏谨言手中的结婚证,将两个结婚证放在一起收了起来。

“诶,你这是做什么?”

苏谨言伸手想要将结婚证抢过来,却被司尘轻易地躲开。

“我帮你收着,免得你犯迷糊弄丢了!”

苏谨言眨了眨眼,司尘怎么知道她容易犯迷糊丢东西?

或许只是怕以后想要离婚的时候方便吧。

既如此,苏谨言也不抢了,点了点头道:

“嗯,你收着也好,我还真怕自己弄丢了,以后如果......如果你遇到真心喜欢的姑娘,想要离婚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到时候一定一定积极配合处理离婚的事!”

虽然觉得刚领证就说离婚的事有些晦气,可他们之间充其量只能算合作,谈不上感情,所以还是应该跟司尘说明白。

毕竟司尘好心帮他,万一他有一天遇到喜欢的人,她总不能恩将仇报地抓着他不放。

司尘动作一顿,温和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幽深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她。

苏谨言被司尘突然的变脸吓得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她刚才说错了什么吗?可明明她说得很清楚,也都是为司尘着想啊。

司尘收好结婚证,神色郑重地盯着苏谨言,沉声开口。

“我司尘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婚,既然我们现在已经领证结婚了,我希望这件事我们能够达成共识!”

苏谨言嘴角狠狠一抽,这什么霸道总裁语录,怎么被她碰上了。

“可我们只是相互利用,根本没有感情,你一辈子还那么长,你确定不会再遇到其他喜欢的女生?”

苏谨言曾经付出了三年真挚的感情,却被顾韫程如敝履般随意的抛弃,她现在半点儿不想谈感情的事,所以嫁给谁,都不重要,更没有要离婚再嫁的打算。

但是她怕司尘后悔,怕后面自己打脸,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下。

听到只是“相互利用”,司尘的心颤了颤,有些钝钝的疼,幽暗深邃的双眸灼灼的盯着苏谨言。

“放心,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没人能取代她,只是........”

司尘顿了顿,怕苏谨言听出什么端倪,没有继续,而是坚定地道:

“算了,不想了,总之你只要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领离婚证就够了,以后我们就是夫妻,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好吗?”

司尘的神色太过郑重,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特别是燕尾的那颗泪痣,让司尘冷峻的容颜平添了几分深情和温柔,苏谨言心蓦地提了起来,怦怦直跳,有种被人珍视的错觉。

可想到刚才那一瞬间司尘深沉的双眸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和悲伤,苏谨言又瞬间冷静下来,她一定是想多了,她和司尘才见几面,司尘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是她。

不过想到刚才司尘落寞的神色,苏谨言怀疑司尘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会是去世了吧?还是说分手了?

怪不得,怪不得司尘长得这么帅却一直没有结婚,怪不得她提出结婚,司尘半点儿都没有犹豫,看来司尘对那个他喜欢的女生是真的很爱。

爱到失去了那个人,无论现在娶谁都成了将就,所以也不在意了。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起。

苏谨言掏出一看,竟然是许久没有跟她联系过的顾韫程。

之前顾韫程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只是之前她中了药,后面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根本没有时间理会,没想到现在顾韫程的电话又打来了。

以苏谨言对顾韫程的了解,如果她不接,顾韫程一定会继续打电话过来,想了想,苏谨言朝司尘指了指电话。

司尘自然是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名字“阿程”,想到之前苏谨言在昏迷中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司尘心口蓦地一痛,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冰寒,恨不得冲上去抢走她的手机,不想她再跟那个人有任何联络。

不等司尘动作,苏谨言已经按了接通。

“喂!”

苏谨言都有些意外,她的语气会如此的平静,似是之前的绑架和夜色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竟然能毫无情绪地与顾韫程通电话。

又或许,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所以便也不能引起她情绪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