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战争开始了
陈海松见刘建力对这支部队的任务记得很清楚并表现出坚定地神态放下心来,鼓励道:“很好,就这样去做,随时保持通讯畅通,你们过江部队有五个分队全部由张峰指挥。你们的战斗计划是我定的,不要有别的什么想法。我们帮装备处于劣势的日军获得初期的胜利,这是战略的需要。只有让处于优势地位的傲慢的苏俄吃些苦头,激起他挽回面子的决心,这把火才算真正烧起来啦。
你们的任务就是把火烧得更旺,让他们欲罢不能、死拼消耗。你们要尽量隐蔽,该化装就化装、该潜伏就潜伏,战斗中不能有人被俘,攻击目标时使用日语、不留活口,盯着敌人的要害一击即走决不迁延,发现好的武器像狙击步枪、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冲锋枪尽量带回去,轻重机枪和弹药也整些回来,轻便的迫击炮也带两门。注意收集敌人文件、无线电台和密码本。8月6日前必须撤回,那时我估计双方已经打成一锅粥了,我们就该帮斯大林收拾小日本了。
你们将因为远离后方、弹尽粮绝而全体阵亡在前线,珲春守备队突击支队将不复存在。所以过江后你们将恢复建制随同独立第二团接受一师王大勇的指挥,在朝鲜境内横扫19师团残部,不让一个法西斯分子活着回去。尤其是北野宪造、尾高龟藏、藤本伸树、大野宣明、中村美明、田中隆吉、佐藤幸德、长勇等狂热的法西斯分子留着都是祸害。
收拾了19师团,日俄之间就结下了血海深仇,大批部队会集结在边境线上,为下一次边境战争埋下了导火索,东北内部会更加空虚,武汉的进攻将被拖延**的防御能做的更扎实些,也让诺大的朝鲜没有了野战机动兵力,我们就可以相对安定地建设我们的根据地,拓展朝鲜根据地。”
“是!”天哪,打来打去能打出这样的效果,几个特种兵兴奋地大声接受任务。
陈海松从语气上听出来这帮小子渴望战斗渴望胜利的情绪,严肃地给就要走上前线的部下泼了瓢冷水。“同志们,你们的任务无比光荣却异常艰巨,苏军拥有庞大的兵力、大量的机械化自动化装备、空中优势明显、通讯发达,这给你们的敌后行动带来了远非国内可比的巨大挑战。
你们必须放下一切轻视之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逐渐适应对手、小心谨慎地处理敌情,完成任务的同时保存自己的实力。意气用事拼消耗、拼勇敢不是特种兵的打法,一百二十个人出征你们最少给我带回来一百个。
我给你们留下一个无线电侦听小组,随时截取敌人的战场信息,了解敌人的动向,提前避开危险区域。适当分兵可以,但分散活动不得小于一个排,以夜间活动为主,白天注意伪装、化装,敌人的装备要尽快熟练掌握,汽车、坦克、装甲车在适当时候都要成为你们的交通工具、进攻武器。
出现伤亡是必然的,受伤要及时救治,有一丝希望都要设法带回来。万一牺牲了的遗体登记后就地掩埋,做好标识。对面也是咱们中国的国土,将来我们要堂堂正正地在那里为他们建纪念碑、修烈士陵园。”
7月31日凌晨,忙碌了一天的苏军32师94团人民委员列昂尼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帐篷,一头载倒在行军**再也不想起来了,浑身酸痛、四肢无力让长期生活在机关的小白脸委实吃不消。
斯大林同志是不会容忍失败者的,这一点从深知斯大林秉性的梅赫利斯上将嘴里说出来既是鞭策也是提醒,自己作为这个一线团队的最高领导必须对部队的胜利负责。为此他鼓起干劲,徒步视察了扎奥泽尔纳亚争议地区的每一个工事、每一个哨所,热情地和浑身散发着臭气、成天捂在战壕里的战士们拉家常、谈防守,送去斯大林同志和祖国人民的嘱托。
看到阵地前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堑壕、雷区,战壕里有序的火力配置、充足的弹药和补给让他对列尔夫什卡团长、安德烈参谋长的军事指挥能力暗暗佩服。
今天他又去了担任快速突击任务的装甲营,阿廖沙营长请他乘坐bt-7坦克参加部队训练,虽然颠得他浑身快散了架,可成群的疾如风、猛如虎的钢铁骏马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了这样强大的机械化装备,黄皮猴子们的一切疯狂反扑都是徒劳的。虽然战士们射击精度不够好,十几颗炮弹中只有一发能命中目标,不过就这猛烈的火力也足以吓退任何敌人。
在堆满油料、弹药的临时库区里,阿廖沙营长有些担忧地请示道:“政委同志,我们独自驻扎在这里缺乏步兵的保护,如果遇到小股敌人的偷袭、破坏这里的物资,我们的钢铁堡垒就成了一堆废铁毫无用处。所以我请求派出一个步兵营与我们驻扎在一起,平时他们保护我们,作战时我们支援他们。”
心情不错的列昂尼德笑着说:“我们的阿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这里距离对岸有五六公里,敌人的山炮打不到这里,你们的前面到处是我们的防御阵地,那些黄皮猴子还能飞过来不成,即使飞了过来,你手下300多名红军战士拍死几只可恶的苍蝇还有困难吗?放心吧,这里是后方、是绝对安全的。”
“政委同志,中国陈一再强调日本法西斯狡诈凶残,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有时会选择同归于尽的方法冒险攻击。他们要是真的派出敢死队偷袭我们,在这茫茫草原上很难有效观察和防守,他们只需炸毁这里就将是灾难性的,装甲兵是打退敌人进攻的主要力量,法西斯军队在进攻前不会对我们置之不理的。我不是怕死,担心的是防守疏忽造成无谓的损失。”
“阿廖沙同志,你们都犯了战前紧张综合症,把敌人估计得太了不起了,疑神疑鬼,好像到处都是敌人。我只知道我们的敌人在江的那一面,他们会对争议地区发动攻击,他们绝对没有胆子越境进入伟大苏联的国土上来。你们太疲惫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有时间多想想如何提高战士们驾驶技术和射击精度的问题,咱们是伟大的工业化国家,有丰富的资源,提供了用之不尽的油料和弹药,你们要多用多练,彻底驯服这些钢铁骏马,提高战斗技能,在战场上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回想着白天的经历,列昂尼德越想越不踏实,咬咬牙坐起身拨亮马灯看起地图,由于地形的限制和防止敌人炮击造成伤亡,自己的团队确实显得过于分散过于后置了,一营顶在最前边,二营和团部、后勤兵站在最后边,三营和炮营、工兵连在哈桑湖东岸准备水路增援,坦克营孤零零地驻扎在马鞍山与争议地区之间。
该不该派出部队去保护进攻力量强大,自身防御能力偏弱的坦克部队呢?让他一时间难以取舍。按照作战计划前边一旦发生交战坦克部队立即出动前去占领北通道,交给随后赶到的二营后向敌人发起反冲锋,三营渡湖增援加强各高地的守备力量。现在看来二营很有必要位置前移,与装甲兵相互协同支持是有益的。
想明白了的列昂尼德,一种强烈的使命感促使他顾不得疲惫连忙起身走出帐篷,外面很安静,天空阴沉沉的很压抑,看来又要下雨了,也许雨水能增加法西斯进攻的难度,而自己的士兵也将在潮湿狭窄泥泞的战壕里受苦,影响最大的应该是技术兵种的火炮、坦克,泥泞的道路会影响他们的机动,漫天的水雾让他们无法进行精确射击。
这么想着就来到团长列尔夫什卡的帐篷前,里边也还亮着灯,看来自己的搭档也在为随时可能爆发的战斗忧心难以入眠。他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就直接掀开门帘走进去,浓重的烟草味和烧酒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见他走进来,坐在行军桌旁的参谋长安德烈连忙起身诧异地问:“政委同志,忙了一天您怎么还没休息?快请坐。”
扫了一眼躺在行军**叼着烟卷对他挺冷漠的列尔夫什卡,坐在安德烈让出来的椅子上,列昂尼德端起行军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一股辛辣刺激的他眉头紧皱,他放下缸子对列尔夫什卡说:“团长同志,经过这两天的实地观察和下级的建议,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对兵力部署做出调整。”
列尔夫什卡和安德烈有些惊讶地对望了一眼,不解地说:“兵力部署咱们不是讨论过了吗?政委同志坚持认为现在的部署是最佳的方案怎么又要调整呢?”
列昂尼德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红着脸说:“团长同志不用讽刺我,通过几天的视察,实地了解到了部队的现状和敌情的严峻,我承认在前期的部署中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很多地方考虑得不够周到,甚至是违反军事常识的,你和安德烈同志的建议是有道理的。好在我醒悟的还算及时,我们进行新的部署还来得及。你认为呢?”
列尔夫什卡收起脸上的嘲讽,从行军**坐起身来,这两天列昂尼德的表现他是看到的,虽然有些轻狂、**、愚蠢,却也算得上是个敬业、踏实、有热情、勤学好闻的干部,对一个机关下来的干部来说做的不错。今天能主动找自己否定自己计划、承认自己的错误,更显示出优秀的品质。自己虽然心里有情绪,可也不能拿着全团2400条生命赌气。
“政委同志,对你态度的转变我非常高兴,对你的品质充满敬佩。说实话这些天我心里一直都不舒服,并不是怕苦怕累,而是对即将发生的战斗担忧。我们是高度机械化、自动化的主力部队,防御地形狭窄、大兵团无法正面展开的扎奥泽尔纳亚地区应该是一件很轻松地任务,只要部署得当,以我们的火力和物资储备,坚守一周以上没有问题。
可我们现在的部署变成了放任法西斯军队围攻前线阵地,而二线部队却要去强攻敌人阵地的不利局面。如果一线阵地过早丢失,我们则完全丧失了主动权,把有利的防御地形交给敌人,消耗更多的物资人员去攻打原本应该就在我们手里的阵地,这又何苦呢?”
“是的,政委同志,我和团长同志在几座高地反复观察、在地图上进行了多次推演,一线兵力明显不足,最多可以坚持一天。如果法西斯采取夜间偷袭的话,时间还将缩短,如果二线部队受到阻拦不能及时赶到一线阵地,那么团长同志刚才描述的困难局面完全有可能出现,我们将丢失阵地,辜负斯大林同志的委托和信任。”
“不,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能,法西斯没有那么强的战斗力,我们还来得及调整部署!”丢失阵地?开玩笑,不被枪毙也得进集中营,自己陪同留希科夫上将、梅赫利斯上将进去视察过,那里就是人间地狱,宁可自杀也不愿意进去的,他像被蛇咬了一口的妇人一样跳了起来,大声喊叫着。
见年轻人有些失态,暗叹一声,列尔夫什卡走过去拉住有些神经质的列昂尼德,把他安顿在椅子上递给他桌上的搪瓷缸子,列昂尼德木然地接过来喝了一口,火热辛辣的伏特加让他恢复了理智,他看了两人一眼,语气平静地说:“咱们立刻研究一下扎奥泽尔纳亚地区的兵力部署问题,尽快形成合理的防御计划,明天我去向师人民委员汇报,争取得到他的批准。”
列尔夫什卡又点起一支香烟说:“政委同志,不必着急。明天会下大雨,我想法西斯军队不会在恶劣天气下贸然进攻的,我们还有时间做出调整。”
列昂尼德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叼在嘴上,安德烈擦燃火柴帮他点上,比伏特加还要浓烈的刺激让他两眼含泪不断地咳嗽起来。喘了几口气,脑子也清醒了说:“就按团长同志的计划来做,调装甲营进入一线阵地、调二营前出北通道构筑防御阵地、三营随时准备渡湖支援。请求95团向我们靠拢,增强预备队。”
安德烈高兴地说:“我赞成这个计划,我会连夜起草调整报告,不会耽误你去请示。快凌晨两点了,政委同志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你们也早点休息。”列昂尼德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说着话慢腾腾地向外走。刚走出帐篷,一声闷响从西边传来,打雷了?这鬼地方、鬼天气。接连又是几闪亮光、几声闷响,然后就此起彼伏地响个没完,这雷声怎么这么密集?
几步窜出帐篷的列尔夫什卡、安德烈站在他旁边听了一下,列尔夫什卡跺着脚长叹一声无比懊丧地说了句“战争开始了。”转身进了帐篷。
列昂尼德象被雷劈了一样动弹不得,安德烈多听了一会转身要回去,看见政委失魂落魄地在那发呆,走过去拉着胳膊摇了摇,“政委同志,敌人真的开始进攻了,有最少20门75炮、10门以上的重炮,按这样的配置,敌人地面进攻部队不会少于3000人,我们前线只有500多人,形势很危险,需要我们赶紧组织增援!”
反应过来的列昂尼德转身跟着安德烈进了帐篷,连续激烈的爆炸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参谋干事,全都跑出来观看议论,安德烈跑出来大声命令道:“战争开始了,全部进入战斗岗位!”
帐篷里,列尔夫什卡正“喂、喂、喂”地冲着话筒喊叫,长久没有响应,压下又焦急地摇动摇把,“给我接一营!”然后又开始不停地喂喂。
片刻后,他沮丧地放下话筒,对聚在身边的俩人说:“我们和一营失去了联系,估计电话线被炸断了。”
“那该怎么办?”列昂尼德真的成了个六神无主的孩子了。
“命令通讯连立即检查修复电话线,恢复通讯,查明敌人的进攻兵力和进攻线路。为保证前线兵力,装甲部队、二营、三营立即按原计划线路向前增援,炮兵部队按测定的射击诸元对敌纵深、阵地前区域进行覆盖射击。”
“好,我同意,赶紧布置吧”列昂尼德焦急地说。
安德烈拿起电话,分别给二营、三营下达了增援命令。但坦克营、炮兵营始终无人接听。他想了想说:“会不会坦克营已经出发了,他们的任务就是快速增援占领通道,他们比我们离前线近,动作应该快一些。阿廖沙同志又是个急性子,来不及汇报就带着坦克出发了。”
列尔夫什卡焦躁地来回踱着步,不满地说:“走了也得汇报一声嘛!他们的行动对整个战斗至关重要,不行就赶紧派通讯参谋乘车去口头传达作战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