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鏖战晋绥 第七十三章 敌人你也敢要
“感谢斯大林同志的理解和支持，我们不会辜负您和共产国际的殷切希望，加强团结、加强组织建设、维护抗日统一战线、坚定抗战信心，与日本帝国主义进行殊死拼争。”
“听说王明、康生同志到延安不久就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延安生活条件比较艰苦，工作环境很恶劣，两位同志急于了解斗争形势、废寝忘食积极工作，以致水土不服引发疾病，我们虽然进行了救治，可延安医疗条件较差，至今没有好转，只得送到苏联接受治疗。”
“延安贫瘠、各方面条件落后这我们都知道，你们大多数人至今还住在窑洞里，吃的小米饭，穿着粗布衣，可见条件的艰苦，这让我们很佩服也很担忧。你们是仅次于苏联的第二大共产党，担负着繁重的建设和作战任务，生存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陈海松不失时机地顺杆就爬“尊敬的斯大林同志，您的建议正是我们急于解决的重要问题。中国原本就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化国家，社会生产力水平低、工业基础薄弱、掌握现代工业生产技术的人很少。我军的现状就是小米加步枪，武器基本靠缴获，所以战斗中的伤亡很大而战果不大。”
“我们不是支援了一批武器吗？”
“在这一点上，我认为苏联政府应该做出适当调整，应该充分认识我军在抗日战场上的重要作用。苏联政府前一个时期的援助都送给了蒋介石的国民政府，我们没有从中分到一粒子弹。而我们身处敌人的重兵包围之中，吸引、牵制的敌人很多。我军的战斗力明显超过政府军，截至目前以五十分之一的部队消灭了一半的敌人。我个人认为，我军更有资格获得苏联的军事援助。”
“我记得你们在张掖时，我们曾提供过两个师的武器装备。”
“是的，抗战前我们的确接受到两个师的援助，因为都是一战时期的旧装备，口径不匹配、弹药补充不能保证、过长过重与中国人的身材不适应，所以没有在主力部队中列装。我们主要使用的是国军制式武器79口径的仿德国毛瑟步枪。现在我军挺进敌后，弹药供应困难，又开始使用缴获日军的65口径的三八步枪。造成装备混杂、补给困难，直接影响到作战效能。”
“武器制式的混乱的确影响作战，你们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一种可能是全部使用日军装备，靠缴获来实现补充。”
“这不是个好办法，靠敌人的装备打敌人只能应付一时，很难长久。”
“我们也有这种顾虑，所以在张掖依靠伟大苏联的慷慨支援建立了自己的兵工厂，准备生产苏式轻型武器尽快实现统一装备。但由于冶炼、化工、机械加工能力的欠缺、熟练工人的缺乏，很难很快发挥作用。所以我们计划在新创建的根据地建立小型的军工企业，生产79口径武器弹药，满足频繁作战的需要。
我军目前是一支纯粹使用轻武器的步兵部队，没有野战炮兵、没有装甲兵、没有航空兵，通讯兵、工兵也很缺乏。不得不在武装到牙齿的日本法西斯军队的飞机、坦克、大炮面前依托山区采取游击战、运动战与敌周旋，远离后方、困难重重。”
“你们的困难的确让人同情，给你们增加援助会引起国民政府的不满，而我们又非常需要中国人民不断取得胜利，我比较倾向于向你们提供机器设备自己生产武器，但你们工业基础太薄弱，熟练工人太少，有了设备也不一定能发挥出作用。”
“尊敬的斯大林同志，你的分析是对的。我国与日本存在着巨大差距，工业基础、国民教育这两个环节更是无法相比。我军正面战场数百万军队连连失利，现在连国都都丢了，既是军阀部队意志品质不强、凝聚力不足的结果，更是国力不足的真实体现。只有中国共产党在顽强抗争，是武装保卫苏联的最前沿和主力军，我们需要您和您的国家的支援。
我军需要在张掖工业基地之外距离前线较近资源丰富的地区再建设一个门类齐全的工业基地，包括采煤、煤制油、煤炭化工、火力、水力发电、矿山挖掘、矿石运输、金属冶炼等基础重工业设备，材料加工、机械加工、精密加工、机床制造等机械加工设备，制式枪支弹药、轻型火炮、重型火炮、装甲车辆、专用汽车、军用炸药等军工生产设备、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航空机炮、航空炸弹等航空装备制造设备，电台、电话、电池等通讯器材制造设备，医疗器械、药品制造等制造设备。”
“你们有这样的规划很好，但你的要求太高了，也不切实际，要知道工业的投入是巨大的，周期很长，短时间内很难见效。我们支援你们张掖的设备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我们也处在建设中，资源也很缺乏。”
“我们知道发展工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一步步积累。我们在战斗中缴获了一些黄金，准备用于采购设备。当然我们条件还很差，不可能完全支付，不过我们考虑到伟大苏联的实际困难，可以每年向远东红军提供5万吨粮食、1万吨马料、1万吨肉食，抵消部分设备款。”
“我不能不承认你是一个机敏、富有建设性的干部。你看布柳赫尔元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们红旗远东集团军中东路事件后一直驻守远东，艰苦的条件让他们痛苦、漫长的路程让卡冈诺维奇同志头疼，你要是真能解决这些问题，倒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不过你觉得有必要修建坦克厂、拖拉机厂、飞机制造厂吗？”
“我知道这些设备很难被快速掌握，至今我的部队里也没有会开飞机的，但伟大苏联的经验让我们明白单单靠勇气和理想，无法吓退凶恶的法西斯，只有自己拥有了令法西斯害怕的先进武器才能确保相对的和平。苏联红军已经进入了机械化、摩步化、拥有高强度的机动力、高密度的火力，可以消灭一切敢于入侵之敌。
但在中日战场上严酷的现实让我们不得不采用包括地雷、炸药包、大刀、挖陷阱在内的一切手段、选择夜战、近战、伏击等方式以改变与日军之间巨大的技术差距。因为我们不仅仅要保卫自己的国家，还要牵制住日军主力，使他无法北上对伟大苏联构成实质性的伤害。”
“你认为日军有对苏联进攻的具体计划吗？”
“我对此毫不怀疑。在我的俘虏中有一位中将铃木重康，曾任日军总参谋部作战部长。据他交代，日军内部分成北上派和南下派，即日军做出了两种结束中国战争后的选择，北上攻占苏联远东地区，南下攻占英法美控制的东南亚，以掠夺急需的钢铁、橡胶、石油、粮食。
所以日军正在中国战场调兵遣将、增派援兵，希望尽快结束中国战争。利用海空军优势向南北扩张，日军在东北有详细的北上作战计划，保留8个师团的野战部队、五百架飞机、近千辆坦克、30万精锐部队作战目标就是远东红军。目前唯一能够阻止他的就是华北我军无休止地打击，逼迫他不断从东北抽兵南下，迟滞、瓦解他的北上企图。”
“为了伟大苏联的安全，我们需要铃木中将所掌握的情报，我会派人去接他来莫斯科的。据我所知，八路军虽然很勇敢，可兵力太小，我的情报显示你们只有六万多人，没有重炮，你们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吗？”
“兵力的强弱只是相对的，它会随着战争进程的变化而变化。开战之初我们的确只有六万人，可我们平型关一仗就击毙了两万多日军、炸毁停在机场的120架敌人飞机。随后我军在代县、张家口、大同、阜平连续作战毙敌两万多、炸毁飞机60多架，占领三座城市。最近又攻击、解放了绥远，毙敌五千，俘虏伪军2万。
我军兵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在稳定增长。目前仅19军就有三个主力师、一个骑兵师、两个蒙古骑兵师、两个炮兵团，总兵力7万人。我可以大胆预测到了38年底，我19军就将拥有10万主力部队、10万地方部队、10万民兵。您说这样的发展速度、这样勇于进攻的部队能不能拖住日军主力？”
“我由衷地希望你们快速发展，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们盲目地扩张兵员数量有害无利，兵员素质、武器装备、粮食物资需要慢慢积累。还必须有一个稳固的后方训练技术兵种、演练指挥系统。”
“感谢您的忠告，对此我们有所准备，我们从国军溃散的士兵中吸纳了许多有爱国心的经过军事技能测试符合我军条件的加入训练营，经过思想教育和军事强化训练，符合条件才会编入主力部队，不会因队伍的扩大而影响到战斗力的发挥。目前看来效果很好。我军数量足以和日军抗衡，吃亏还是吃亏在装备上，我们没有足够的制式武器、没有飞机坦克呀。”
“经过你的介绍我对你们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对你们艰苦卓绝的奋斗精神更加赞赏。我支持向你们提供一定的工业生产设备。但我知道张掖的矿产资源有限，不适合继续建厂，延安更是贫瘠落后。你们却在敌后活动，没有稳定的后方，要知道工业基地是无法跟随部队流动的，你考虑过这些问题吗？”
“您所担心的方面我们已经有所考虑，我军最近全面扫清了绥远的日军，建立了远离敌人占领区的敌后根据地。据我们的初步考察，那里有丰富的煤炭、钢铁、铜、铝、石灰石、盐、碱等矿产资源，有铁路、黄河、发电厂，农业也很发达，我们也迁移了很多民众，完全可以发展成一个现代工业基地。
最主要的是它就在蒙古旁边方便就近接收苏联物资，它还紧邻华北可以就近支援我军作战。那里地势平坦，四通八达，有坦克飞机汽车的话，将严重威胁华北、东北日军。因此发展好绥远包头工业基地无论对于我国的抗日还是打破日军北上图谋都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看来你真的是个战略谋划大师，张掖的胜利、平型关的胜利、绥远的胜利无不体现出你的深谋远虑，我似乎被你说服了。可我还有一个担忧，即使你把全中国的人都集中起来，也无法凑够工业基地所需要的技师、熟练工人，更别说工程师、设计师了，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
“正如您所说的中国熟练工人严重不足，这个问题不是一个很快可以解决的问题，我们有丰富的人力资源，却没有得到有效的培训，没有足够的技师和设备。但我们不能等到战争之后再开始按部就班的发展现代工业，那样我们的损失太大了，对伟大苏联的帮助太小了。
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就怕您不肯采纳！”
“我也是真心想帮助中国的，有什么都可以交流嘛，只要不是想从我这原厂搬迁就行，大胆说吧！”
“我就是再自私也不会影响伟大苏联的建设事业的。我知道叶若夫同志的集中营里关押了相当多的帝国主义间谍、反动贵族、富农、丑恶的犹太人，这些苏联的敌人即使关押在集中营依然在消耗着伟大苏联宝贵的资源，依然是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不稳定因素，威胁着伟大苏联的安全。而他们都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掌握着熟练的生产技术，完全可以在支援中国保卫苏联的伟大事业中发挥作用，既消除了苏联的隐患，也增强了中国的生产能力。”
“你怎么可以使用我们共同的敌人来为你们工作呢？”
“我承认他们是一些对伟大苏联不怀好意的人，应该坚决地从肉体上消灭。可我觉得他们对伟大苏联的威胁来自于他们掌握了苏联的情报、有经营许久的情报网、有相互熟识的人相互联络。而这些人到了万里之外的包头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外国人、语言不通、地理不熟、隔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除了发挥他们的特长从事生产、传授技术对苏联的损害就将不复存在，伟大苏联培养了他们，他们理应做出回报、用他们的知识技能为伟大苏联做最后的贡献。”
“你能确保他们不会从事反对苏联的罪恶活动吗？”
“我们都是您领导下的无产阶级战士，仇恨您所仇恨的一切人一切事，苏联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只使用他们的技能，消除他们头脑中的反动思想，我们可以聘请叶若夫同志的手下协助我们对这些苏联的敌人进行监督管理。”
“你大致需要多少人？”
“您知道中国太落后、太缺乏人才，伟大苏联准备遗弃的帝国主义间谍、小偷，在我们这里都是宝贝，这让我实在难堪，可确实是很需要，谁让我的祖国那样贫穷落后，我不得不请求您这位世界弱小民族解放事业的领导者给予理解和支持。你如果放心，张掖、包头可以容纳一百万人。”
“你确定你有足够的兵力来看守他们？有足够的食物来养活他们？有足够的耐心来教育他们？”
“我相信这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伟大的苏联可以腾出精力，安心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
“好吧，我原则上同意你的建议，具体事项你们和叶若夫内部人民委员去协商。不过中高级军政干部、反动贵族不再此列，以技术人员、知识分子、技术工人中的反革命分子为主去参加你们的工业建设。另外不能让日本政府知道此事，以免发生外交纠纷。”
“我完全同意您的深思熟虑，我们也在接受德国、欧洲的受法西斯迫害的犹太人来中国避难，很多人都会来我们工业基地谋求工作机会，我会把苏联的敌人们统统称作德国人，日本人就无话可说了。”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南京失守后你们需要有大的作战行动来振奋公民们的情绪，否则你的祖国就会笼罩在失败主义的阴云中，一些意志不够坚强的日本法西斯培养的代言人就会鼓吹放弃抵抗、谋求和平的言论，我知道汪精卫就是他们的代表而且一直在谋求媾和。你们应该以有力的作战宣示中国人民的抗战决心，绝不放弃抵抗。”
“我军经过前期的连续作战，目前正在根据地休整，我计划在月底对平津地区发动一场大规模的突击行动，以短暂占领北平、天津，切断华北、东北的交通运输为作战目标，打掉他的华北方面军指挥机关，获取过冬物资，收集机器设备运往包头，摧毁汉奸政权。”
“非常好，很大胆、很有勇气。不过你的兵力本就不多，还要兼顾晋绥地区，能投入作战的兵力似乎少了些！”
“我的兵不多，小鬼子也只有不到两万人，我会通过外围作战调动敌军，实现作战目标的。”
“需要我们提供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