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宾客很多,有胆子看傅家笑话的人却很少。
姜父到底是在傅家当了几年的司机,对于大家族的冷漠无情也是略有耳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是傅家的亲家了,就连大名鼎鼎的傅宁泽,都得称呼他一句父亲。
姜父带着几分小人得志说道:“是啊,宁泽我们是生养姜南的父母,你想要娶我们的女儿,无论如何也得和我们商量。我们又不是不让你娶姜南,只是该走的流程都得走一遍。”
姜南的弟弟在家飞扬跋扈惯了,但是他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因此只是躲在郭艳身后,提高音量叫了一声:“姐姐。”
在姜父的眼神示意下,才又补充了一句:“姐夫。”
姜南转身,愧疚地对傅钟国说:“抱歉爷爷,让你看笑话了。”
傅钟国拉住姜南的手:“好孩子有这样一对父母实在是委屈你了。”
郭艳脸色一变,她从傅钟国的话语里面听出来浓浓的嫌弃:“傅老爷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家族,一双眼睛长在了头顶上,向来高高在上,瞧不起我们,可如今我们家女儿都和你家孙子结婚了,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你这样对我说话,就不怕遭受报复吗?”
傅钟国沉了脸,怒道:“要不是看在你们两个是小姜南父母的份上,你们恐怕早就不能活蹦乱跳地在外面溜达了。”
郭艳一副刻薄的嘴脸:“哎呦喂,你老人家说的话真是吓死我了,你这么讨厌我们,可别让你的孙子娶我的女儿。”
周围有少许窃窃私语的声音,姜南听得不大真切,但是她大概知道,应该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嘲笑她拜金女上位成功,嘲笑她薄情寡义上位以后连喜宴都不邀请自己的父母。
可能在嘲笑她之余,那些人还在嘲笑傅家怎么有眼无珠娶了这样一位孙媳妇。
重活一次,姜南以为她已经不在乎脸面了,她有点高看了自己。
只是脑补宾客们讨论的内容,脑补明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她就已经感觉到了难堪。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一对父母,她欠他们的难道还没有还干净吗?
从她上初中时,她的父母就教唆她从傅家拿一点好东西回来,后来知道傅钟国对她特殊,她的父母就想尽办法让她朝傅钟国要钱,她不想让一直对自己好的爷爷失望,小小年纪就想尽办法赚钱,其中一个赚钱的办法就包括帮助傅宁泽照顾他的“女朋友。”
她和傅宁泽经历那么多磨难,从年少时期的两小无猜,到后来的互相怀疑猜忌,她其实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
她的确为了钱做出了很多让傅宁泽讨厌,甚至让她自己讨厌的事情。
要是她身边有一个人总是张口闭口离不开钱,她也会怀疑他的爱吧!
细细想想,她一生的苦难从有这样一对父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被逼补贴家用,被逼成为扶弟魔。
喜宴的事情没有通知郭艳他们,她真的薄情寡义吗?
她恐怕还是不够薄情寡义,因为上一秒,她其实有幻想,他们是不是发自真心地来参加她的喜宴。
郭艳他们的所作所为算是消磨掉他们之间最后一点家人的情分了,上一世我已经被你们拖累够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一个真正薄情寡义的人。
姜南想笑,心却在悄悄哭泣:“爸爸妈妈,傅家喜宴没有邀请你们参加是我的主意。”
郭艳一愣:“你什么意思?”
姜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很难理解吗?喜宴都不想让自己的父母来参加,自然是我觉得你们丢人,不想和你们牵扯上任何的关系。”
姜南自嘲道:“我就是这样一个阴毒自私的女人,如今我攀上了高枝自然想要抛弃你们,和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我劝你们赶快离开,不然我就要叫保安把你们都扔出去了。”
郭艳一张脸变化得十分精彩,姜南说的都是她的词啊,这都是她准备骂姜南的话,姜南怎么自己说了,姜南说了她说什么。
姜南冰冷无情的眼神落在郭艳身上:“当然了,我不介意你们想媒体爆料,傅家的新夫人是怎样的冷酷无情,你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郭艳被姜南的眼神刺到,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前的人真的是她一向懦弱听话的女儿吗?
不该是这样子的?姜南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郭艳情绪上下起伏,最终还是贪婪战胜了心中的害怕,她猛地朝姜南扑过去:“我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女,我和你爸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自己过好日子去了,抛弃我们一家人挤在城中村过苦日子,我要打死你,我当初真不应该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
郭艳挥舞的手掌都成为了刺向姜南心脏的刀,姜南冷声道:“既然养大我不容易,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你觉得我在你们手下长这么大容易吗?”
傅宁泽眼疾手快地挡在姜南面前,他全身的威压压向郭艳,话是对着自己的保镖说的:“愣着干嘛,把郭艳一家人都给我扔出去,以后只要是傅家的地盘,他们都不能进入。”
傅宁泽犹如看垃圾一样看向郭艳:“至于你想要向媒体爆料姜南,我欢迎你去尝试,看一看哪家媒体冒着和傅家作对的危险,替你报道新闻。”
傅宁泽小心护住姜南,温声道:“你没有事情吧?”
郭艳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保镖,怒上心头,理智全无地端起一旁桌上的酒杯朝姜南泼过去:“姜南你就这样对你的父母弟弟,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你一生都得不到幸福。”
傅宁泽动都没有动替姜南挡住了所有泼过来的酒,他抬脚踹向郭艳的胸口,郭艳直接被踹倒在地。
保镖们立马上前钳制住他们三人,将他们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