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浴殿中,管事早就安排了另外四个侍浴美人在。

泾陵公子一踏入,便沉喝道:“退下。”

他知道卫洛不喜欢有外人在场。

侍浴美人退下后,他随手扯下袍裳,抱着卫洛纵身跳下浴池。

随着他这一跳,水花“啪”地溅上老高。泾陵公子哈哈一笑,把卫洛松开,放到了水中。

卫洛身上还穿着袍服,这一入水便湿淋淋的。

泾陵单臂环着她的腰,伸手扯向她的袍服。

卫洛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她背转身,慢慢地脱下袍裳。

刚刚脱光,她的后背便是一暖,却是泾陵公子贴上她的背,搂着她的细腰,低笑道:“小儿,侍浴可也。”

他要卫洛为他抹身。

背对着他的卫洛小脸一红,没有反抗便转过身来。不知为什么,她只想温柔地对待他,只想尽量温柔的。。。。。。

卫洛转地身,拿起『毛』巾,转到了他的背后,为他搓弄起长发来。

她温柔如许,手指搓过他头皮时,会如前世的洗发店小妹一样,按摩着他的头发,挤压着他头上的『穴』道。

在她的温柔抚按下,泾陵公子高大结实刚硬的身躯慢慢地向水下缩去。到了后来,他已半躺在水中,只把头搁在她的膝头,任她十指轻巧而温和地穿梭不休。

卫洛按得很用心,她的男人温驯地倒在她的怀中,一动不动。那长长的青丝,与她的相缠,那完美俊逸的面孔,可以任她触『摸』。

她很幸福。

低垂着眉眼,卫洛推过他两侧的太阳『穴』,来到他头顶时,还特意搓『揉』着。

热气腾腾的浴池中,泾陵公子懒洋洋地闭着双眼,半晌,低低地说道:“小儿令我欢喜也。”

卫洛没有回应。

她只是专注的,精心地按摩着怀中的男人,她只是细心地记忆着前世洗发时的感觉,只想记得多一些,按摩得他更舒服一些。

浴池中腾腾的白雾,把两个人完全罩在当中,渐渐的,他们的面容也不可见。

按着按着,卫洛头一低,轻轻地,轻轻的,在他的头顶上印上一吻。这一吻如蝴蝶一触既开,他不会有半点感觉。

吻过后,卫洛又把他的头朝自己的怀中搂近一分,她的手指,在有意无意间抚过他的眉眼,顺过他的鬓角。每每这时,她的手指都会特意滞上一滞,然后又急急地转开。

按着按着,一阵低低的鼾声传来。

他睡着了!

他舒服的入睡了。

卫洛轻轻吁出一口气,突然觉得很放松。他睡着了好啊,睡着了,自己便可以想『摸』就『摸』,想吻就吻。

于是,她再次低头,樱唇如花瓣一样,悄悄地印上他的鬓角。

卫洛按摩得更加用心了,她的动作舒缓之极。给他洗了头后,双手又转向他的肩膀,转向他的颈部,细细抚按。

按得疲惫了,她又拿起『毛』巾给他清洗起来。

『毛』巾擦过他浓密的剑眉,擦过他高挺的鼻梁,擦过他的薄唇,转向他结实的胸膛。

如果他醒着,她做这些事时,一定会很羞涩。

现在他睡着了,卫洛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羞涩。她如一个母亲一样,细细地擦拭着他身体的每一寸,划过他的每一根线条。

这是她的男人啊!

她一直在想靠近又从不敢靠近的男人。

他睡着了多好啊。

卫洛花了一个时辰,才把男人从头发到脚趾都清洗了一遍。到了这时,她也泡得手有点发白了。

拿起清洗了他的『毛』巾,卫洛低下头,胡『乱』擦拭着自己。

她刚反转着手,去擦拭背心时,男人低沉的,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小儿,你心悦我。”

小儿,你喜爱我呀!

卫洛一怔,她不知道他醒来了多久。

她手上的『毛』巾被一只大手拿过。然后,她的细腰被他一带,被重重搂入怀中。

他低着头,细细地吻着她的发梢,她的眉眼,低低的,喃喃地说道:“小儿,你心悦我,为何欺我躲我,不欲就我?”

卫洛低敛眉眼,没有回答。

他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地瞅着她的脸,见她绝美的小脸上一片淡然,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一种错觉。不由低叹一声,“小儿之心,何其难懂也。”

叹完后,他拿着『毛』巾,学着卫洛的样子,给她擦起脸,抹起身子来。

他的手很重,每一下擦拭,都重重地按着,然后像刨木头一样刨下去。卫洛细嫩的小脸,滑腻的皮肤,他擦了两下便疼痛起来。

不过卫洛没有叫痛,她只是含着浅笑,任他擦拭着。

渐渐的,泾陵公子有点不耐烦起来。他胡『乱』给她擦了几把后,搂着卫洛朝自己身上一坐,他薄唇附在她的耳边,声音沙哑地说道:“小儿,还痛否?”

当然还痛。

卫洛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嗔道:“痛!”

泾陵公子对上她轻嗔薄怒的风情,先是一怔,转眼哈哈一笑。才笑了两声,他便抬着卫洛的小脸,薄唇一压,覆在她的小嘴上重重地亲吻而来。

他这一吻,很深很沉,直吻得卫洛一口气有点喘不过来了,他才拖着一条长长的银丝,移开嘴唇。

他眯着眼,欣赏着卫洛樱唇半张,小脸晕红的模样。见她双眼一转向清明,便又是一吻压来……

卫洛穿上早就备好的火红『色』袍服。

她穿好后,也不用泾陵公子吩咐,小步走到他身边,接过『毛』巾,便为他擦拭起长发来。

这时,泾陵公子也穿得差不多了。

他停下手头的动作,回过头看向一脸温柔地卫洛,笑道:“小儿欢喜我这头颅?”

卫洛没有回答。

不一会,她便把他湿淋淋的长发擦干。

这时,已是晚餐时分。

两人手牵着手,直接回到了寒苑用起晚餐来。

这一整天,泾陵公子寸步不离卫洛,到了晚间,更是把她一搂,把她当成了盖被,令得她整个身体覆在身上入睡的。

第二天一早,他刚睁开眼准备坐起时,便发现头皮上一阵刺痛,却是头发被什么扯着了。

泾陵公子伸手『揉』了『揉』犹有惺忪睡意的眼,转头看来。这一看,他顿时啼笑皆非。原来他的一缕长发,竟与小儿的长发给紧紧地缠到了一块。很显然,那缠它的人担心缠得不够紧,不够结实,不但打了好几个结,而且,这一络头发,竟是几十根一缕,几十根一缕,这样如织发辫分别织成,再分别打成结的。

这样一来,除非用剪子,竟是没有办法让两缕头发分离。

做出这样的事来,显然是件大工程,除了眼前睡得香浓,缩成一团窝在自己怀中的小儿,自不会是第二人。

这小儿,真是胡闹!

一时之间,泾陵公子竟是哭笑不得。

他头一伸,轻轻咬着卫洛的鼻尖,低笑道:“小儿,怎地如此顽皮?”

卫洛一直在假睡,刚才他的头皮被扯痛了,她自是也给痛醒了。此时听他语气,她也不好意思再装睡了,便悄悄地抬眼,透过眼睫『毛』看了看他。见他看向自己,连忙红着小脸,垂眼做老实状。

泾陵公子见到她这模样,又是一笑。他重新躺下,把卫洛搂紧,哧笑道:“头发相缠至此,是不欲我起床否?善。”

卫洛红着小脸,低着头把脸蛋埋在他的胸前,没有理会他的调笑。

泾陵公子调笑了卫洛一番后,声音一提,喝道:“来人!”

一侍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然。”

“且传令,如非紧要事,休来扰我!”

“诺!”

随着那侍婢提步走远,他转过身来把卫洛一压,声音沙哑,目光幽深地盯着她说道:“小儿,今日,应不再疼痛了吧?”

说罢,他也不等卫洛回答,手一伸,便扯向她的裳服,准备亲眼看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