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乌江海一把将那道士推倒在地。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乌老大,跟他们废话什么,直接冲进去,把他们老窝给掀了!”

刘三贵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对,冲进去!”

“砸了他们的道观!”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眼看就要冲进主殿。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突然从主殿内传出:“何人在此喧哗?”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主殿内缓缓走了出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云道观的大长老——玄真道人!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在众人心头。

乌江海只觉得胸口一闷,原本叫嚣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

玄真道人缓缓踱步而出。

他鹤发童颜,身姿挺拔,一袭月白色道袍纤尘不染。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乌江海身上,眉头微微一皱:

“乌家主,你这是何意啊?”

乌江海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这老道士好强的气势!

他强稳住心神,色厉内荏地喊道:

“老牛鼻子,我孙儿乌金死在你这白云道观,这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交代?”

玄真道人轻叹一声,说道:

“乌金的事,贫道也深感惋惜。但与我白云道观并无干系。乌家主听信谣言,带人擅闯道观,意欲何为啊?”

“放你娘的狗屁!”

乌江海怒火中烧。

“分明就是你们白云道观见财起意,杀人灭口!”

玄真道人目光如电,扫视一圈,那些躲闪不及与他对视的人。

只觉心神巨颤,仿佛自己心底的秘密都被看穿了一般。

“乌施主,你当真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吗?”

玄真道人语气淡然,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谁在你耳边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你自己心里清楚!”

乌江海心中咯噔一下,这老道士难道知道了些什么?

他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说道:

“老子做什么事,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今天老子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拿出证据,我二话不说,立马就走!

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白云道观敢对我家金儿下手,老子今天就血洗了这破道观!”

“放肆!”

一声怒喝从玄真道人身后传来。

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道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阴鸷的年轻道士走了出来。

他手持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剑尖直指乌江海:

“你这黑道莽夫,竟敢在此口出狂言!今日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当我白云道观无人了?”

乌江海本就是个火爆脾气。

被这年轻道士一激,顿时怒火攻心,破口大骂:

“小兔崽子,你算哪根葱?也敢跟老子叫板?今天老子就替你家大人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他抡起砍刀就朝那年轻道士劈去。

年轻道士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乌江海的攻击,口中还带着几分讥讽:

“就凭你?也配让我师父出手?简直是自不量力!”

乌江海一击落空,更是恼羞成怒,挥舞着砍刀不要命地朝年轻道士砍去。

“铛!”

一声悠扬的钟声突然响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原本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主殿的方向望去。

只见主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穿紫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师尊!”

那年轻道士见到老者,连忙收起长剑,恭敬地行了一礼。

“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喧闹?”

老者正是白云道观观主玄尘道人。

“师尊,这帮人是来闹事的!”

年轻道士指着乌江海等人,添油加醋地说道。

“他们为首那人名叫乌江海,是黑河城乌家的家主。他孙子乌金莫名其妙死在了后山。

这乌江海不分青红皂白,说是我白云道观害死了他的孙子,要我们给个交代!”

乌江海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指着那年轻道士破口大骂:

“小兔崽子,你胡说八道!我孙儿明明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你还敢倒打一耙?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老子拆了你这破道观!”

玄尘道人眉头微皱,转头看向乌江海,问道:

“乌家主,我且问你,你说你孙儿是被我白云道观所害,可有证据?”

乌江海顿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听信了传言,就带人打上山来吧?

“哼,你们把我们这些圈在山上,结果我孙儿死在了这里,这不是你们害的,还能是谁害的?”

乌江海强词夺理道:“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老子就……”

“就如何?”

玄尘道人语气平淡。

乌江海心中一凛,但想到自己死去的孙子。

顿时又胆气壮了起来,梗着脖子说道:“老子就血洗了你白云道观!”

玄尘道人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一声,说道:

“乌家主,你莫要血口喷人!我白云道观世代清修,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你若不信,大可搜查一番,若是搜到半点与你孙儿之死有关的证据,老道我任凭你处置!”

乌江海闻言,心中更加狐疑。

这老道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道他真的不怕自己搜查?

“好!这可是你说的!”

乌江海一咬牙,决定赌一把。

他就不信了,这白云道观真的一点马脚都不露?

“给我搜!”

乌江海一声令下。

本以为手下那帮小弟会一拥而上,像一群饿狼般将这白云观翻个底朝天。

可令他意外的是。

他身后那些人竟然如同木桩一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们他娘的聋了吗?没听到老子说话?”

乌江海怒火中烧,破口大骂。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就连一向马首是瞻的刘三贵也没有动。

刘三贵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乌江海今天是踢到铁板了。

玄尘道人是什么人?那可是活神仙般的人物!

真要是惹恼了他,别说拆了这白云观。

恐怕他们这些人今天都得交代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