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魔盒！”欧霆宸嘴边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尹小沫看他一眼，又看向沉默的一众。
他们只是问她，能否抵御这种风险，而非因为危险，不能研发。
虽然她的个人意见，在这种重量级的会议中，无足轻重。
但是她相信，由人类创造出的东西，人类必也能摧毁它。
当然付出的代价，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她一个人说了不算，有需求才有市场，这是整个人类的事。
她只是安保部的，只负责保护他们研发的东西，不被恶意攻击。
现在这种东西还没有研发出来，她当然也不知道需要什么手段来保护，但是他们却要为此来问她。
她也只能用哲学，来回答他们假设中的问题。
“走，我让你们看一下，是否是潘多拉魔盒。”
欧霆宸邪魅一笑，率先出了会议室。
只是经过她的身边时，高挑了眉。
尹小沫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董事成员，起步跟了上去。
实验舱内
当尹小沫穿上防护服，进入实验仓，看到那被泡在**中的猴脑，连接着无数机器时，惊诧莫名。
她知道欧霆城已经实现脑波操纵义肢，也知道能捕捉到植物人的意识，进行短暂交流。
可远没有眼前，来得让她震撼。
原来他们还在争议时，他就已经迈出了这一步。
其他董事成员更是惊愕失色，似是也不知道欧霆宸竟然已经在私下进行实验。
尹小沫看着那数不过来的实验仓，终于明白那些人类卫士，为何要去元宇宙总部抗议。
原来他的野心，真的不会止步于元宇宙游戏，宣传的，给人感官上的真实体验。
他在下一盘大棋……
“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了！”他出现在她身边，声音低沉。
在她看向他时，他也笑着回看，“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他的笑，让尹小沫忽然想到，看过的一句话，那些天才，都是普通人眼中的疯子。
看来，她也是普通人……
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转过轮椅，带着那些董事开始参观实验舱。
她没有跟上去，看着戴斯亦步亦趋地在欧霆宸身后，与董事不时做着解释。
转过头，望向实验器皿中，那完全被剥离出来的猴脑，顺着机器，看向振动幅下还在书写的脑波图。
原来潘多拉魔盒早已打开了，而他们还毫无所知……
每一个实验舱上，都标着这家生物科技公司的标语。
人从何出来，又将去往何处！
在她还在绞尽脑汁，想守住自己平静的生活时，欧霆宸的脑子里，却已经勾画人类未来发展规划图。
难怪他对人间尤物慕莎莎，毫不留恋，可能在他这种人眼里，慕莎莎是具红颜枯骨……
而他的思维层次，已经远远在她之上，可能整个人类之中，都属于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他已经超越了人类生物的思维……
不知为何，在心头冒出这个想法时，她忽然想到了那个头目，看向欧霆宸的眼神。
可能在无法理解的同类眼里，欧霆宸都是怪物一般的存在吧。
在她走神时，保镖走了过来，一脸难以接受地看着器皿里的猴脑。
“我可不想这么活着，就算能实现永生，可这还不如死了呢！”
“那如果给你一具不朽的躯体呢？”一名身着工作服的人员，走到跟前。
保镖陷入沉思，“如果跟钢铁侠那般，我倒是可以考虑。”
那名工作人员从操作屏上一划，一个三维图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
“这是交互式全息图，我们直接可以在这上面进行操作。”
那名工作人员一边放大一边解说。
“这个世界并非人类居于食物链顶端，而是这些病毒，他们不老不死，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人类每一口呼吸都有他们的存在。”
工作人员还没有说完，保镖就一脸惨不忍睹，“我虽然想无敌，可是也不能成为虫子吧？”
工作人员没因被他打断而生气，“病毒并非是虫子……”
许是许久没有生人进来，工作人员一说起来就开始滔滔不绝。
尹小沫与保镖无声对视一眼。
原来这个人跟欧霆宸一样，都是个疯子。
尹小沫听到一处，不由有些疑问，“如果这些仪器，能捕捉到人类的脑电波，并将它通过频率翻译出来，那是否它能捕捉人类的心声呢？”
就比如现在，她心里在骂欧霆宸是疯子，虽然她嘴里没有说出来，但是这个旋律是在她喉间滚动的。
那个工作人员，立刻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似乎找到知音一般。
“何止。”他目光畅往，“它能将人类的记忆，甚至人类的梦境，当作代码一样转换。”
尹小沫这回是真的惊了。
身为代码工程师，她手下输入的每一个代码，组合在一起，都能构建一个可以显像的世界。
可是这种技术，能通过这种频率和特殊的解码方式，而转换成数据，再到立体成图。
那将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没有隐私可言。
换种说法就是，这种蜂窝技术，直接将所有人全部连接到一起，若有AI觉醒，那么整个人类的所思所想，都将暴露在它的面前。
现在，人工智能已经影响到一部分人类的生存方式。
如果这种蜂窝技术，推入市场，那将是几十亿人类有史以来，面临的最严苛的生存考验。
如果AI得以觉醒，那么人类为了追求永生，必定不会停止探索它的脚步，直到人类脱离肉体的桎梏，转换成另一种生物存在。
这之后，尹小沫再也无法问出任何问题。
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了，可是人类是否能关上，或者说愿意关上它。
她目光穿过重重实验舱，最后来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身上。
原来他的问题，他一早已经有了答案……
回程途中，尹小沫一直保持缄默。
而欧霆宸手上，不停地处理着各国事务。
黑曜手环在国内已经饱和，虽然畅销国际，但因为一些通信技术目前被一些国家禁售了。
而她的思想还停留在，与魏成浩之间的争端上。
可在他的眼里，只怕魏成浩的存在，就如同蝼蚁一般吧。
原来他们之间的差距，从来没有改变过，现在更横跨着一个世界。
一个他一手搭建的，独属于他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