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谢谢你常姨,以后这些事儿多帮我留意着点,我给你发红包。”倪穗岁迫切需要和周家相关的信息,越多越好。

如果他们兄弟真反目,对她有利!

“行嘞。”常姨好说话,人也热情,“哦对了倪小姐,我还听到他们两个人说你来着。”

“说我什么?”

“说……”

“倪穗岁!”周亦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常姨和倪穗岁齐刷刷吓了一跳!

“三哥,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倪穗岁挨了吓,不太高兴。她揉自己的耳朵,“总这样冷不丁的出现吓唬人。”

“你心里有鬼才害怕。”周亦行拉开冰箱,翻出来一瓶冰水,又让常姨去休息。

常姨给倪穗岁使眼色,转身走了。

偌大的厨房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周亦行把冰水放在岛台上,又去拿了杯子。

倪穗岁问他,“三哥热吗?”

“嗯。”周亦行应声,“刚洗过澡,降降温。”

“……哦。”他确实该降温,省得一天天总往自己身上贴。“那我上去了。”

“嗯。”周亦行好像故意压着什么话似的,倪穗岁也没提自己遇到杨婉仪的事儿。

后来她洗好了澡在地毯上玩猫,周亦行在沙发上坐着。

穗穗在女人臂弯里打呼噜,她拍照片发给明溪,周亦行才问,“晚上吃什么了?”

“烤串。”她说,“三哥,今天大哥过来了?”

“是。”周亦行在沙发上落坐,顺手拿出平板电脑划开,看样子又要加班。“你倒是关注他。”

这话还听着还挺酸,倪穗岁挑眉,“我看茶几上有两个杯子,感觉是家里来人了。这不是怕来女人么?总要问问吧。”

倪穗岁一句话把周亦行哄舒服了,男人笑着看她,几分戏弄几分嘲讽,“真心话?”

“啊。”倪穗岁点头,“我骗你这个干嘛?”

女人说着放下猫,凑到周亦行身边去,还顺手抱着他的胳膊。其实眼睛瞟的都是他的平板电脑。上面果然是老钢厂附近那个项目的相关事宜。

周亦行给这个项目取了个名字,叫极乐。

乍一听好像修仙,可仔细一品,男人到这样地方,被众多女人捧着,被人伺候着,可不就是极乐。

果然男人更了解男人。

倪穗岁指了指屏幕,“好名字。”

“好么?”男人笑着看她,“真觉得好?”

“嗯。”倪穗岁点头,“多少人一辈子,不就追求这个吗?人间极乐。”

“你倒是看得通透。”周亦行把她往怀里抱,“黄峥想的名字,他说找大师算过,旺运。”

“想不到三哥还信这个?”

“生意人都信。”周亦行抚着她的头发,“买房置地择吉合婚,甚至有人更夸张,每个月去哪个方位求财获利更多,都会看。”

“那三哥和杨婉仪合过八字吗?”倪穗岁问他,“你们合适吗?”

“怎么又提起她?”周亦行皱眉。

倪穗岁顿了一下,小心翼翼拿捏着节奏。

她知道,偶尔吃个醋让周亦行心里高兴,但总提,显得她不懂事。

女人起身,骑在他跨上,“三哥,我今天带明溪去吃饭,刚好碰到她了。”

“嗯?”

“一个江浙菜的馆子,新开业的。”倪穗岁说,“我钱都付完了,被服务员请走了,说杨小姐来了要包场。你猜她和谁一起吃饭?”

周亦行不接话,等她的下文。

“和周准。”倪穗岁说,“虽然我也不清楚她们两个是要谈什么,但周准是周家人,现在大哥要往上走,这么关键的时刻,还是仔细点好。”

她言尽于此,周亦行自然会定夺。

周准习惯性胡闹,杨婉仪见周准,必定是有事儿要办。

否则他们两个人,不说八竿子打不着,至少没熟到那个份儿上,要包场吃饭。

“大哥要去省里了?”倪穗岁又问,周亦行淡淡嗯。

“那以后,周家有他护着,在云城真是一手遮天。”倪穗岁道,“三哥的生意也是想做多大就做多大,岂不就是到了人间极乐?”

“想说什么?”周亦行听出来她话里有话,又涉及到周家,也没了逗她玩的心思。倪穗岁沉下脸。

她心里想的是,倪瑾山的事儿,或许要更难办了。

周亦知权利一大,死死压着,凭她自己,如何能翻得起浪花?

“单纯羡慕啊。”倪穗岁笑,“三哥真幸运,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即便不努力工作,也能过得很好。”

“那可未必。”周亦行眸子里漾出笑意,“你看我二哥,过得很好么?他就算是努力,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是能力问题。”

“三哥能力强,我知道。”女人舔着唇,周亦行一怔。四目相对之间,倪穗穗岁红了脸。她发誓真的没别的意思。可周亦行明显有。

男人拖着她臀部的手不老实起来,用力揉捏。倪穗岁小声叫,“三哥坏。”

她撒娇的时候特勾人。

她自己不知道,也享受不了,周亦行作为既得利益者爽得要命。

“哪儿坏,嗯?”周亦行扬起下巴,按着她的脑袋亲吻,倪穗岁很快就沦陷在男人的吻里。能力这一块,周亦行确实对得起她一句夸奖。

凌晨一点多,倪穗岁手机进来两条信息,一条是明溪,给她发了江浙菜餐厅的资料。

另一条来自周准。

“倪穗岁,我们见个面吧,我有事儿跟你说,必须面谈。”

周末休假两天,倪穗岁分给明溪一天,又要分给周准一天,一点不得闲。

她不敢跟周亦行说是要和周准见面,她说白芸找她。

赶上周亦行也有事要外出,没拦她。

两个人约在一家茶馆。

也不知道周小公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文雅的爱好,还真开始喝茶了。

茶馆看上去就是个普通茶馆,没什么华丽的装潢,但进了包间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红木桌椅,黄花梨家具,这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造价少说几百个万。

“我妈朋友开的。”周准说,“岁岁,你喝什么?”

倪穗岁落座,她对茶无感,觉得大差不差就那么个味道。之前倪瑾山爱喝,还收藏过同兴老茶饼,一个饼不少钱呢。

她那时候不知道茶饼的价值,敲碎了煮茶叶蛋,倪瑾山知道之后也没骂她,只是说可惜了。

“我随你。”倪穗岁道,“有什么话直说吧,我也算是偷跑出来跟你见面的。”

“你很怕我三叔。”周准笑,“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来不这样。”

“你不是也怕吗?”倪穗岁笑着反问,“我们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

“你就跟我横,你敢跟我三叔这么说话?”周准笑着点烟,无奈又有点宠溺地摇头,“岁岁,最近过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