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柚亲热地将二人迎入屋内,叔叔婶婶在厨房忙活,见明成佑和傅染到来,赶忙出去。

“叔叔,婶婶好。”

“好好好,新年快乐。”叔叔憨厚老实,婶婶则很会说话,“瞧瞧,拿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

尤柚挽住傅染的胳膊把她带向沙发,“姐夫你随便坐,今天姐姐都是我的,你可不能吃醋。”

“尤柚,过完年你都20了。”傅染把准备好的红包给她,尤柚起先不接,但拗不过傅染还是拿在了手里。

叔叔把珍藏的茶叶拿出来招待,尤柚也一个劲往傅染和明成佑手里塞零食,“吃呀,先填填肚子。”

傅染说起这个妹妹,言语中满含骄傲,“我们家尤柚不仅读书好,而且长得漂亮,现在可是一中的校花,以后说不定能去当明星呢。”

“我才不要当明星,”少女脸上晕出羞赧,“我要读博士,娱乐圈什么的太不现实。”

“呦,这孩子有前途。”明成佑也被逗乐。

“姐夫,其实我们很有缘,你名字里头有个字和我同音,我把朋友们给我起的小名送给你好吗?”

“什么小名?”明成佑挑眉,望见少女眼里的狡黠。

“柚子呀,小柚子。”

“噗——”傅染嘴唇刚碰到杯沿,笑得忙把茶杯推开。

一只手指向脸色铁青的明成佑,“真是太有才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过?”

明成佑拍掉她的手。

叔叔在旁轻声喝止,“你这丫头,没有礼貌,不准这样跟你姐夫说话。”

眉眼之间,却也是笑意盎然。

尤柚自个笑得不行,半边身子匍匐在沙发上,“哎呦姐夫别跟我计较,我再也不敢了。”

婶婶准备了满满一桌丰盛的午饭,不算宽敞的客厅内菜香宜人,热气腾腾的令人整个心间都是暖暖的。

叔叔抱出一坛酒,傅染忙起身道,“叔叔,我们带了酒过来,我去拿。”

“你这孩子,忘记叔叔这酒的味道了?这是让老家亲戚自己家酿制的,可比那些茅台五粮液有劲。

”叔叔话未说完,已帮明成佑倒上一小杯,“来,尝尝。”

他先是浅尝辄止,“嗯,味道的确不错。”

尔后,一饮而尽。

“少喝点,”傅染在他手腕处轻拍,“这酒后劲很大。”

“姐姐心疼了……”

“去,小孩子懂什么?”傅染习惯性用手掌贴向颈间,明成佑知道她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

他失笑握住她手掌,“没事,几杯而已。”

他看的出来,在这个家,傅染是真正能融入进去的。

叔叔婶婶的热情也绝不是因为他们俩的身份,这样的感情更不是一朝一夕能装出来的。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叔叔见明成佑也是个能喝的,这会越发起劲往他酒杯里倒。

傅染虽有担心也不好拂了他们的兴致,一顿饭下来,眼见明成佑尚能撑住,她这才算放心。

从尤家出来后,明成佑硬是撑到送行的几人回屋,这才脚一软,手臂挂在傅染肩上。

“这酒还真烈,我差点毁它手里去。”

“没事吧?”傅染手臂揽住明成佑的腰,吃力得将他塞进副驾驶座,他两手轻轻按压太阳穴,待傅染发动引擎后把脑袋搁向她颈窝,“你今天开心吗?”

“开心。”

“是不是比在那两个家都开心?”他的呼吸喷灼在傅染颈间,她不假思索点点头。

明成佑没再说话,酒的后劲还真大,傅染回到依云首府叫上萧管家,两个人才将明成佑弄上楼。

直到晚饭时间,明成佑还醉着。

萧管家给他留了份饭菜,傅染打开床头的灯看会书。

明成佑睁眼时感觉到眼睛里亮的厉害,明晃晃的难受,他抬手遮在额前,声音含糊不清,“几点了?”

“快到9点了。”

明成佑轻拍额头,“头疼。”

“让你逞能。”

他一个翻身,手臂搂住傅染的腰,“我不是看你高兴吗?来,给我揉揉。”

傅染放掉手里的书,微凉指尖按向他太阳穴,明成佑惬意地阖眼。

“快洗个澡起来吃饭。”

他懒洋洋摇头,下一瞬却将傅染压倒在**,“我比较想吃你。”

“起来洗澡……”

剩余的话淹没在亲昵的吻间,明成佑食指挑开她的衣摆,傅染腰间无意识紧绷,情欲一触即发。

床头柜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响起,明成佑眉头微蹙,按住傅染欲要伸过去的手,“待会再回。”

铃声偏偏与他作对,接连不断跟催命似的。

傅染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看号码竟是婶婶的,心头犹如遭受重锤般不安,她赶忙接通,“喂?”

“小染,小染——”

连近在身侧的明成佑都能听到电话那头绝望至极的撕心裂肺,“出事了,小染——”

傅染匆匆换好衣服,坐上车时整个人都在抖,车钥匙对准几次都没能找到入口。

紧随而至的明成佑伸手从她手里拿过钥匙,“我来,别急。”

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明成佑紧握住她的手,傅染把脸贴向冰冷的车窗。她紧咬唇角,还是抑制不住流出来的眼泪。

明成佑只知出了大事,他快速提档,黑色豪车犹如幽灵刷得飞过林荫大道,待人想要细看时,早已不见踪影。

赶到医院,傅染推开车门,寒冽的冷风猝不及防袭来。

傅染倒抽口冷气,明成佑停好车走过去拥住她,借了他的力,她这才能提起步子走向前。

急救室外,未见其人已先闻其声,傅染挣脱明成佑的怀抱一路跑去,叔叔紧抱住婶婶焦急地守在急救室外。

“叔叔……”

“小染!”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们也不知道……”叔叔还算镇定,喉咙内却也有哽咽,“尤柚出去一会说有朋友找,医院通知我们的时候才知道出事了。”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里头走出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轻抬起眼帘,波澜不惊的视线望向诸人,“这是病危通知书,签了吧。”

“什么?”傅染扑过去拉住医生的袖口,“她到底怎么了,下午还好好的,你告诉我——”

医生面无神色地快速说道,“下体有挫伤,处女膜破裂,脸……”

说到这,他声音渐黯,“脸部被烧毁,你们快签病危通知书,现在时间耽搁多一分,病人的危险也就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