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我劝你一句,最好就此收手,否则——”

没等宋沐之说完,陆思意就抢先开口,“否则,您将会为您心爱的女人做出些什么事情吗?宋少,您是有未婚妻的人,说话做事应该注意些才对。”

“原来你也知道应该注意,但姜稚鱼是沈言肆的女人,你怎么还对他死缠烂打呢?”宋沐之说完,冷冷的看了陆思意一眼,“我刚刚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陆小姐有下一步动作之前,最好考虑清楚。”

说完,他没有再给陆思意说话的机会,转头就走了出去。

病房的门被大力拍上,陆思意面色不变,淡淡的抬眼看了一眼,眼底逐渐爬上恨意。

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多的不公平不是么?从她到A市来,看到姜稚鱼的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人倾尽一生想得到的,确是有人唾手可得的,即便她努力了这么久,但姜稚鱼还是能轻易拥有那么多人的吹捧和疼爱。

凭什么?

分明她姜稚鱼什么都比不过她。

可为什么言肆的眼里还是只有姜稚鱼,为什么就看不到她的一点好?

收手?

绝对不可能!

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输给姜稚鱼,她绝对不会认输!

哪怕!

哪怕是付出自己的一切!

——

收到医院的消息之后,第一个赶来的是姜海瑶,她急匆匆的砰的一声推开病房的门,满脸的苍白和焦急,询问的话还没能说得出口,却看见姜稚鱼满面红润的躺在病**,喝着……牛奶?

“小鱼?”姜海瑶诧异的皱眉,“医院不是给我打电话说你,小产了吗?”

“我没事的,这不是好好的吗?”姜稚鱼瞥了一眼门外,示意姜海瑶关上门,又说,“不好意思啊姑姑,我没想到医院会通知你,让你担心了。”

姜稚鱼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不久之前两人才刚闹得不愉快了,她担心自己再说错什么惹姜海瑶生气。

姜海瑶紧绷着脸色,走到床边,眼睛把姜稚鱼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确定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但是语气里还是免不了的责怪。

“你这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快把我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主要是……”这其中弯弯绕绕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姜稚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不说了,“反正您知道我现在没什么事就可以了,别担心了。”

姜海瑶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面色不善的盯着姜稚鱼好一会儿,又说,“你与其跟我解释,还不如好好想想待会怎么应该跟你舅舅解释。”

“舅舅?”

正说着,病房的门又被推开,应城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和姜海瑶一样,脸上满是焦急紧张,还有,愤怒……

姜稚鱼原本见到舅舅的开心的神色顿时就变了,她想起来,舅舅是最讨厌沈言肆的,一直想把她从沈言肆身边带走,要是让他知道自己非但没走,还怀了沈言肆的孩子,非得……

果不其然,确定了姜稚鱼没事之后,应城满面严肃的站在窗边,直勾勾的盯着姜稚鱼。

“你还是跟沈言肆那小子在一起了?还怀了孩子?”

姜稚鱼悄悄地瞥了姜海瑶一眼,低垂着眉眼,闷闷的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应城怒吼的声音响的滔天,别说姜稚鱼了,就连姜海瑶都被吓了一跳,她赶紧站起来,拉了拉应城,“你别怪小鱼了,这中间发生了不少事情,情况紧急,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的办法?”应城怒目恒源,他气的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姜稚鱼,好半天,才终于压着情绪说,“原本你乖乖跟我出国,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好了,有了这个孩子,你跟沈言肆之间的羁绊这一辈子都说不清了!”

“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去把孩子打掉,我带你走。”

最后,应城语气严厉的吩咐。

姜稚鱼的心口骤然一顿,也顾不得其他,立马就开口否决,“不行,跟沈言肆在一起是我自己的决定,孩子也是无辜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你拿什么负责?你在沈言肆身上,在陆思意身上吃的亏还没够吗?如果五年前的事情再重演一次,你拿什么为自己负责,拿什么为这个孩子负责?”

应城说的苦口婆心,他之前回国的目的就是把姜稚鱼接走,却没想到被陆思意那小丫头摆了一道,出国之后老爷子就不允许他再插手,这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回来,刚下飞机就听说姜稚鱼险些小产的消息,差点没给他气晕过去!

“可我肚子里的也是个鲜活的生命,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还是我的亲生孩子,我绝对不可能打掉的。”

姜稚鱼的态度异常坚决。

“你——!”

应城气的不轻,指着姜稚鱼刚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沈言肆突然推门进来,他的脸颊两侧还有因为奔跑未消的绯红,口中喘着粗气,眼底一片猩红。

进门之后,他像是没有瞧见其他人一般,直直的冲向姜稚鱼。

她对上沈言肆直勾勾的目光,之间那双眼眸中涌动的是莫名的不安感,好似陷入了无边的惶恐之中,痛苦又濒临崩溃。

“沈言肆,我……”

姜稚鱼刚开口,就被那人按住后脑勺,狠狠的压在自己的胸口。

他刚刚或许跑的很激烈,靠在他的心口,她几乎能听见他飞速涌动的心脏,规律且急促的,一下又一下。

他自认为是个天塌下来都能沉着应对的人,但是刚刚在接到电话之后,他连闯了五六个红绿灯,二十分钟的路程,他硬生生只花了十分钟不到就赶了过来。

那种让人窒息的恐惧感几乎把他吞没,直到看见她,才像全世界都有了光亮。

“你怎么了?”

他拥的很紧,并且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姜稚鱼想起舅舅和姑姑都在场,于是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