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想做什么大可直说,不用这么吓她。”
见姜稚鱼不停掉眼泪的样子,就算知道她是装的,沈言肆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心疼,于是走上前,揽住她的腰把她挡在身后。
“吓她?”老太太冷笑着,“我这人从来不做恐吓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欺骗我,这位曾老是个中医世家,也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今天我特地请他过来来给你把脉。”说着,她顿了顿,一双苍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姜稚鱼,“他不可能替你们作假,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这条小命,也别想要了。”!!!
躲在沈言肆身后的姜稚鱼紧紧地捏着拳头,原本在来的路上她还在想,要是老太太强制要她做检查的话,发现月份不对该怎么解释,这如果看中医的话,也许就能躲过一劫了。
“你们好好想想,需要时现在乖乖跟我坦白的话,还有的商量,如果等待会曾老查出来,那你这条命,就别想拿回去了。”
老太太锐利的目光看着这两人,眼神阴寒的让人心里发毛。
姜稚鱼紧张的捏着沈言肆的衣角,后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开口对老太太说,“奶奶,您三番两次大动干戈的来找我们查怀孕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呢?之前您要做什么我们都配合你了,这次检查完,后面会不会还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这样无休止的查下去,何必呢?”
“您如果实在不想要小鱼为我怀的孩子,我现在就可以带她过去把孩子打掉,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沈言肆挺直了脊背,是同样冰冷淡漠的神情,“除了她,我不会再接受任何人为我怀的孩子。”
“威胁我?!”沈老太太气的脸色煞白,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气的几乎站不稳脚跟,“你胆子大了啊!连我你都敢威胁了!”
沈言肆倒是神色平淡的承受着沈老太太的怒火,“又不是第一次了,您不用每次都觉得我这样是忤逆您,但您还是要知道,我宁可让这个孩子永远不出世,也不愿让他像我小时候那样,生活在您的压迫之下。”
“当然了,我今年也在二十五岁,以后时间还长。”沈言肆笑笑,“等您百年之后了,我再跟小鱼生孩子也不迟。”
沈言肆这番话说的姜稚鱼心口一跳一跳的,她知道他这么说是想激沈老太太以后都不要再为孩子的事情找他们麻烦,但是如果沈老太太一个想不通,真让他们把孩子打了怎么办?
“少拿孩子威胁我,沈氏不是只有你一个能生孩子的!”沈老太太的脸色依旧难看。
沈言肆嗯了一声,点点头,“好,那我现在就带小鱼去把孩子打掉,您最好现在就给二叔打电话,让他跟外面的情人再努努力,争取在您百年之后,还能再培养一个更合适的继承人出来。”
说着,沈言肆勾着姜稚鱼的腰准备往外走。
一步,两步,三步……
姜稚鱼在心里默数着,两人走的并不慢,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更快一点,当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沈老太太的声音终于从身后响起。
“过来,让曾老替你把把脉。”
是吩咐,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沈言肆转身,挑着眉头,“那我刚刚说的话,奶奶您……”
“知道了,这次查清楚之后,我就不会再过问,你们俩就给我安安心心的养孩子。”
沈老太太的语气软了几分,她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没有那个时间,更没有精力再去培养下一代,目前她所希望的,就是在百年之前,能抱一抱曾孙子。
如果姜稚鱼的肚子里真的怀了孩子,在不影响沈言肆,不影响沈氏的发展的前提下,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希望奶奶您能说到做到。”
沈老太太哼了一声,拄着拐杖重新坐回椅子上,“曾老,就麻烦你帮她看看,到底有没有怀孕。”
一直坐在旁边喝茶,看着这场闹剧的曾老放下茶杯,缓缓开口,“放心,我从医五十多年,怀没怀孕,我稍稍把把脉就能探出来了。”
沈言肆带着姜稚鱼坐在曾老对面,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细声安慰说,“别紧张,奶奶刚刚说了,再检查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再打扰我们了。”
姜稚鱼扑棱着带着泪珠的睫毛,点点头,“好。”
曾老轻咳了一声,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搭在她的脉搏上,姜稚鱼紧张的盯着曾老,一看见他皱眉,心口就猛地一跳,生怕他探出什么意外。
“嘶——”
曾老的眉头拧的更紧,像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姜稚鱼的呼吸也在这一瞬间顿时停滞下来,下意识的捏紧沈言肆的手,紧张的看着曾老。
老太太的神色也阴沉下来,沉声问,“曾老,怎么样,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姜小姐确实怀孕了,只是这从脉象上看,虚了点,最好趁现在赶紧补补身子,不然到后面生孩子的时候可就遭罪了。”曾老站起来,又说,“我看啊,老太太您也少说两句,尤其是像姜小姐这种身子虚的,怀的孩子最不稳定了。”
老太太盯着姜稚鱼的目光这才缓和下来,应了一声,“好的,感谢曾老今天来帮忙了,过两天我一定登门作谢。”
“哪里的话,举手之劳。”
曾老离开之后,沈言肆走过去关上门,声音不冷不热,“到底是这孩子运气好,被您三番两次的刺激都还好好活着。”
“如果不是这丫头跑到别人面前去炫耀,会有人闹到我这边来?”沈老太太冷哼一声,“愚蠢,沉不住心性,能怪谁?”
姜稚鱼坐在椅子上,拉了拉沈言肆的手,又声音沙哑的说,“您既然在心里已经这么认定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只想问您一句,您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又开始怀疑我?”
“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自己心里不清楚?”
“是陆思意吗?”姜稚鱼惨白着脸,痛苦又悲戚的咬着唇,“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奇怪,上次我跟言肆去看她,她就一直在质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在说一些恶劣的话激我,所以我才会情绪激动,晕倒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