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肆神色紧绷,那种痛感,就好像钝刀,一下一下的在心上切割。
“如果说出狱之后我对你还能有一点感情的话,那么在那段时间你对我的折磨里,那种感情已经消失殆尽了,除了恨,我想不到任何词来形容我对你的感情。”
她微微仰起头,睁着干涩的发红的眼睛,声音沙哑又疲惫,“但是现在,突然告诉我,当年我以为的发生的一切,居然都是假的,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像我当年刚出狱的时候那样,无所适从。”
“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罢,这辈子,我们都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了。”沈言肆瞧着她脸上几近崩溃的模样,语气是平静的,但是话下那种隐隐的心疼呼之欲出,“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我们总归会有——”
“不会的!”姜稚鱼捂着脸,痛苦又压抑的声音从指缝间流出,“我们没有机会了,更没有未来,沈言肆,我们回不到过去的,我——唔!”
没等她说完,沈言肆捧着她的半边脸就强势的吻了下去,唇舌交缠,他堵住了她接下来想说的所有的话。
直到她有些呼吸不畅的开始挣扎,沈言肆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指腹揉搓着她的唇畔,深邃的目光中是浓烈的占有和强势,“有没有未来不是你说了算,我告诉你,姜稚鱼,我爱你,不管过去多少年,发生多少事我都会这么说,不存在没有机会,更不存在没有未来,我对爱情的执着就是这样,我爱你,哪怕是你不愿意,我也要强留住你。”
“你一点都没变!”
姜稚鱼眼中一片猩红,用力的擦着自己被吻得红肿的唇畔,又被他猛地扯开手,压在沙发上去强势的吻了下去。
灵活的在她的口腔中肆意掠夺,似是要攻略她的每一处城池,直到她浑身瘫软的控制不住的倒在他的怀里,他才松开她的唇畔。
暧昧的缱绻旖旎。
姜稚鱼张着唇,小声的喘息着,面颊上一片绯红,面容上虽然还有隐隐的怒意,但是在碰上沈言肆的目光之后又下意识的躲开,捂着砰砰跳的心脏,恼的不行。
然而她这个小动作,在沈言肆的耳朵里像极了小女人的娇态,心动不已。
他一本正经的抽出旁边的纸巾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擦了两下,一边语气平淡的说,“以后这种胡话你说一次,我就吻你一次,直到你长记性,不再说了为止。”
“随便你,你爱养着我你就养着我。”姜稚鱼愤恨的看着被他丢在垃圾桶里的纸巾,“反正我肯定不会再喜欢你。”
“没关系,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上次个给你的钱花完了吗?我待会再给你转一点。”
沈言肆这话说的异常有底气,身为一个男人,有钱让自己的女人花,就是无上的底气。
“你想转转就是了。”姜稚鱼看着吃了一半的蛋糕,推了推沈言肆的胸口,站起来,“盼儿约我下午逛街,走了。”
自己最初来的目的就是问沈言肆有关这个录音的事,但是她现在又觉得,没什么好问的,问来问去,无非就是当年沈言肆是受到陆思意的要挟,再加上在牢里监控里看到的那一幕,造成以后的种种误会。
既然走不掉的话,倒不如安然的接受现在的一切。
她的思想难得的有些通透起来。
“好,我让小刘跟你一起过去。”他也站起来,替她把大衣拿过来,“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姜稚鱼准备收起桌子上的蛋糕,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压住她,把她的手拿开之后,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帮你。”
“……”
姜稚鱼看着他端起蛋糕的盘子,手腕微微一斜,拇指刮着底盘的一边,轻轻一抬,动作带着熟练地不小心,蛋糕精准无误的掉进了垃圾桶里。
“不好意思,没抓稳。”他很诚恳的道歉。
姜稚鱼抿唇,“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就真的信了。”
“蛋糕而已。”沈言肆拿起纸巾擦擦手上沾上的奶油,宽大的手掌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别难过,晚上我给你带个更大的回家。”
无语。
“你确定不是因为这个蛋糕是纪淮送的,才故意丢掉的?”
姜稚鱼才不惯着他的小心思,直截了当的问。
沈言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很在意这个蛋糕?”
“朋友送我的礼物,我都很在意。”
“是在意朋友送的礼物,还是在意这个朋友?”语罢,沈言肆皱皱眉头,强忍着不悦,“你最近跟纪医生走的有点近了。”
姜稚鱼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他,“你要干涉我交朋友的权利吗?”
“我比他好。”半晌,沈言肆才开口,他像是想了很久,“纪家虽然有自己的公司,但是规模没有沈氏大,奶奶现在是不愿意把沈氏交给我,但是假以时日,我有信心,一定能把沈氏拿到手,况且我足够爱你,也能给你以后最优越的生活,你的后半生我……”
这段话像极了求婚宣言。
“够了。”姜稚鱼动了动唇,打断了他的话,“我先走了。”
她受不了沈言肆这么一本正经的对她示好的样子,更没办法忽略那颗该死的心脏隐隐的触动。
烦的要命。
如果当初爱上他是一个必然的话,那么她必须要阻止悲剧的二次发生。
她绝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爱上他,这种心动就应该扼杀在摇篮里。
“晚上什么时候回盛园?”在身后,沈言肆开口,“我等你。”
“不一定,你不用等我。”
在急促的脚步声后就是一阵关门声,在抬眼时,整个办公室里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他坐在沙发里,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气味。
在他的世界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但他唯一想着念着的,就是把她留在身边,只要她在,只要每天能见到她,他就有跟公司的这些人明争暗斗的动力。
他的一切动力,都源于她的存在。
五年前是,五年后同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