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得意!介入别人感情做小三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就算你报警也是你的错!”
“依我看,你连陆小姐一个小手指都比不上,真不知道沈少是怎么想的,看上你这么个没有教养的丑八怪!”
话音刚落,一边的停车场入口就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声线沉稳,清冷中带着几分厉色。
“我是怎么想的,不妨当面来问我。”
看着男人从后面的阶梯一步一步走近,姜稚鱼抿唇,眼底亮起星星点点的光,但又很快泯灭。
几个小姑娘对上沈言肆寒凉的眼神,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本来还打算在说些什么的几人顿时一句话都憋不出来了。
不着痕迹的躲开沈言肆的触碰,姜稚鱼看着几个小姑娘,淡淡的开口,“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关注我,倒不如回去好好学习,以你们现在,还没有能力来教训我,辱骂威胁这种事,一旦我报警,你们以后的档案上都会瞄下这一笔,这个社会并不美好,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那位陆小姐那样,对你们心存善意。”
“正如你们所说,我就是心肠歹毒心思狠辣,趁我现在心情还行不想跟你们计较,最好给我赶紧走,不然的话,今晚就让你们家长去警察局接人吧。”
原本这些人还对姜稚鱼说的那番话不以为意,但是看见沈言肆真的满脸不耐烦的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的时候,真的被吓到了,赶紧连着退后几步。
临走的时候,那个穿粉色毛衣的小姑娘还有些气不过的转头瞪了姜稚鱼一眼,叫嚣着。
“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坏人不会有好报应的,陆小姐那边已经准备起诉你了,你就准备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吧!”
听到这番话,姜稚鱼的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僵了僵,瞳仁猛的一颤,心底翻江倒海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她当然知道,五年牢并不代表五年的案子结束,只要陆思意愿意,随时都可以再把这个案子搬上法庭,毕竟她手里是握有当年的重要证据的,但是她呢?
姜稚鱼抿唇,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眼眸空洞的直视着前方。
是的,她到现在还是一无所有,对于当年的一切,她都束手无策。
“你的本意也是让她们回去好好学习,何必这么吓唬他们?”沈言肆也坐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姜稚鱼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须臾,声音疏离又冷淡的开口,“你误会了,我没那么好心,只是不想跟她们浪费时间罢了。”
沈言肆没有吱声,而是启动了车子。
“下午有个钢琴协会的巡回演出,我带你去看看。”
“不想去。”
沈言肆嗯了一声,“好,那我现在订票。”
姜稚鱼神色不悦,“你听不见吗?我说,不想去。”
“听见了。”沈言肆缓缓勾唇,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姜稚鱼臭着脸的模样,“但我只是问一问你,不代表我会听你的决定。”
“……”
无语。
来听钢琴曲的大多都是西装礼服盛装打扮的,姜稚鱼身上的毛衣牛仔裤怎么看都怎么违和,不过她也不在意旁边的人怎么看,跟着票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你看那个,是不是就是网上的说的那个叫姜稚鱼的吗?”
“对对对!就是她,为了一个男人就想杀了自己亲妹妹的那个姜稚鱼,现实看着比照片上好看多了,谁能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蛇蝎心肠的东西啊!”
“我以前见过陆小姐一面,人温柔的不得了,就因为这个女人,硬生生的断了两条腿,到头来,好不容易定下来的未婚夫还被抢走了,要是换成我,我也起诉啊!”
“这种人还有脸来听钢琴曲,真是玷污了这么高雅的乐器,亏我今天还穿了我最贵的裙子过来,白瞎了我的好心情。”
“……”
现在不愧是网络信息时代,现在已经到了她走三步就能碰到几个唾弃她的人了。
这些话并不好听,不过听的多了也没有太大的感觉了,比这个更难听的她都听过,也不在乎这一句两句的了。
“啊——”
刚刚叫嚷着自己裙子贵的那个女人突然尖叫了一声,姜稚鱼侧眸看过去,看见她那条天蓝色的长裙上洒了一瘫深褐色的咖啡渍,水渍顺着裙摆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你瞎了吗?!知道我的裙子有多贵吗?!”女人狰狞着站起来,赶紧抽出旁边的纸巾擦着裙子上的咖啡渍,但是这种高定礼服,基本上一沾上这种深色的水渍就没用了,那滩深褐色的咖啡渍挂在裙子上丑陋异常。
“我,不是我——”那位不小心碰到她的白衣女人也脸色苍白的站起来,一边紧张的替她擦拭,一边解释。
穿着天蓝色礼群的女人怒目相对,“不是你还能是谁?这件裙子五位数呢!我不管,得你赔给我!”
“我说了不是我……!”白衣女人咬着唇,有些纠结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沈言肆,问,“刚刚是您推我的吗?”
“嗯?”沈言肆两条长腿交叠着,一只手覆在姜稚鱼的手上轻轻地揉捏着,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腿上,听见她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茫然的抬眼,然后皱眉,“您在说什么?”
那人眉间带着成年人特有的冰片一般的棱角感,吐字清晰又冷漠。
“我……刚刚是您推了我一下,我才会把咖啡不小心洒在她身上的,所以这个费用应该是您来负责。”
“抱歉。”他说,“也许我看起来像是比较有钱,但我不会承担不该属于我的赔偿。”
坐在他身侧的姜稚鱼忍不住扭开头,压着嘴角的笑意。
沈言肆感觉到了姜稚鱼的小动作,捏着她的手的力气稍微重了重。
蓝色礼服女人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才不管其他的,是你撞到我的,就应该你赔偿,不然我就报警了!”
“那你就报警吧!”白衣女人也态度强硬,“今天本来就是你让我来陪你来的,你要是不非拉着我来,会有这事吗?再说了!”她悄悄地瞥了沈言肆一眼,声音弱了几分,“我也不会承担不属于我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