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笑成这样,张雪眉头一皱,“你笑什么?”
“笑有人做了地下见不得人的情人,替比自己大了三十多岁的男人生孩子,还沾沾自喜觉得了不起。”姜稚鱼慢悠悠的开口。
“你说谁呢?!”
张雪这次听明白了姜稚鱼话里的意思,顿时怒气横生。
“又没有点名道姓的说你,着什么急呀?”姜稚鱼轻笑一声,缓缓抬眼,秀眉轻皱,轻轻地倚在沈言肆怀里,刻意放软了声音,酥软又娇气,“这鞋跟有些高了,站的这么久有些酸了,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待会让人来给你送双舒服一点的?”
沈言肆顺势揽住姜稚鱼纤细的腰身,薄唇凑在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姜稚鱼的脸色有些发红,眸光中**漾着慢慢层层波澜。
见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相拥着离开,那副亲昵的模样真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陆思意死死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眼底暗藏冰冷。她从未见过沈言肆这副模样,毫不顾忌的拥着一个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偏袒和爱意。
这是她奢求了这么多年却得不到的。
“呸!”张雪气的几乎把牙齿咬碎,愤恨的盯着两人的背影,“嘚瑟什么嘚瑟,说我是情人,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装什么装,贱人一个!”
原本因为沈言肆和姜稚鱼两个人过来,周遭已经有不少人三三俩俩的聚集在她们四周了,这会又听见张雪这番话,不免咂舌。
在座的大多都是所谓的名流人士,很少听到这么直白的粗鄙之言,都对姜德海找的这位年纪轻轻的情人保持一种鄙夷的态度。
陆思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然后对张雪说,“张小姐,您以后既然要待在姜家生活,这种场面多多少少都会经历一点,希望您注意自己的言语仪态,诸如此类粗俗的话,尽量不要再说了,以免让人笑话。”
“张小姐?”张雪冷哼了一声,“按照辈分,你应该喊我一声小妈才对,怎么,姜稚鱼是个外人不尊重我也就算了,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陆思意深吸一口气,死死地压住胸腔的怒意,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
“张小姐,你现在还没有跟我父亲结婚,你们之间没有任何正当关系可言,所以我没有必要对你这样的称呼,况且,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至于你照不照做,与我无关。”
说完,姜稚鱼不愿再跟她有过多的交流,滑着轮椅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张雪刻意拔高让她听见的声音。
“哼,自己不也是个私生女,装什么清高啊,断了腿的瘫子。”
断了腿……
陆思意的手一顿,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脸色煞白,深渊一般的眼眸里泛着刺骨的冷意。
她的人生,从来都不是能自主选择的。
——
会厅里的人越来越多,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在人群的最中央,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人西装革履眉眼俊郎的半倚在沙发上,女人则是一身鲜红的礼服,眉眼中带着厌世的冷意,举手投足间确实让人挪不开目光的慵懒缱绻。
在场的人多少都认识,这个男人是沈氏的少爷,沈言肆,女人则是在五年前被姜家扫地出门,当做杀人犯坐了五年牢的姜稚鱼,这两人会在一起,是在这些人的意料之外的。
尤其是姜稚鱼,仅仅是坐在那里,就已经凭借本身的艳丽压过了在场的很多其他女人,美的不可方物,让人移不开目光。
面对其他人惊艳的目光,姜稚鱼倒是没什么感觉,沈言肆却不爽的多,对于那些看来的目光,沈言肆都冷冷的看了回去,心里这下觉得让姜稚鱼打扮的太漂亮也不是个好事。
“可以不要搂着我了吗?”
姜稚鱼已经记不清第多少次把沈言肆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了,可那男人每次在她挪开之后,没过几分钟就像藤蔓一样缠上来,怎么都甩不开。
“不搂着你,让那些男人看?”沈言肆双腿交叠着,宽大的手掌拎着她的裙角放下来,遮住了她露在外面的小腿肚。
姜稚鱼正盘弄着手机跟姜海瑶聊天,突然手机上方冒出来一跳短信。
“今晚十点,等通知。”
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姜稚鱼的心里顿时咯噔的一下。
沈言肆见她的脸色突然变了,问,“跟谁聊天?”说着,他探头就要朝手机上看过来。
姜稚鱼赶紧关上手机屏幕,轻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自然一些,“跟我姑姑,她说她刚刚跟陆思意吵了一架,在外面散心,让我待会去找她。”
沈言肆看了她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姜稚鱼被他盯的浑身难受,紧张的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不停地有冷汗从手心里溢出。
最后,沈言肆只是嗯了一声。
“别去太久,外面风风比较大。”他顿了顿,看了眼时间,“先等一会,我让人给你送了鞋过来。”
“送鞋?”姜稚鱼低眸看着自己脚上的高跟鞋,问,“送鞋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根子太高了站的有点酸吗?我让人给你送一双矮一点的来。”
姜稚鱼垂眸。“哦。”
她刚刚那样的说辞是不想再跟张雪还有陆思意纠缠下去了,没想到沈言肆居然真的记在心里,让人送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她总是有点不敢看沈言肆的目光,而后者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带了几分审视。
“找了你们半天,怎么坐在这里啊。”
霍盼儿跟曲逸迎面朝两人走来,手上端着高脚杯,里面盛着紫红色**。
姜稚鱼坐直了身子,跟在沈言肆后面,一一跟两人碰了杯,象征性的小抿了一口。
“姜小姐今天可真是美啊,刚刚我们在那边都听到有人谈论,说是言肆今天带来的女伴是足以艳压群芳的地步,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曲逸一见到姜稚鱼,那双桃花眼就微微一亮,忍不住的赞美。
姜稚鱼平日里在他们面前总是素面朝天,今天看到她盛装的样子总有一种落差感。
“平常怎么没见你这么夸我呢?”霍盼儿不悦的瞪着曲逸,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