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妈妈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我是个美容顾问,平常接触的人当中有很多豪门,这里面有多少弯弯绕绕的手段我也知道不少,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你很干净,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要更有贵族气质。”

不知道这番话里多少真多少假,但姜稚鱼还是打开二维码,加上了她的微信。

“想去哪里,我送你?”

准备出门之际,宋沐之从后面走来,殷勤的替她推开玻璃门。

姜稚鱼看着他,有些诧异的挑眉,“你还在呢?那位赵小姐都要找你的未婚妻告状了,不赶紧回去解释?”

“小雅年纪小,家里又惯着她,性子这才这么骄纵,她刚刚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宋沐之跟着她的脚步出门,见她头也不回,脚步都不顿一下,又追问,“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情,他才会送赵湾湾的舅妈和表妹到琴行来选琴,临时出门接了个电话,没想到回来之后就看见赵雅雅跟姜稚鱼争论起来了。

上次赵湾湾回去之后跟他大吵了一架,说了很多关于姜稚鱼的事情,他忍了这么多天没有找她,今天却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之后就控制不住了。

心底的那种雀跃,他太想她了,毕竟,这是他在前半生的时间里,唯一一个惦念的女人。

姜稚鱼停住脚步,抬头看着宋沐之,“不麻烦宋少了,我有腿,可以自己走。”

“我开了车,可以顺路送你。”他紧紧地盯着她,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腕,但见她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满脸嫌恶的退后,手蹲在半空中,无力的缩了缩,又垂了下去,“我不会再对你说那些话了,你可以不用这么躲着我、”

“麻烦宋少弄清楚,我这不是躲,而是避嫌。”姜稚鱼冷冷的说,“你跟赵湾湾已经订婚了,左右你也是个有妇之夫,我了不想再听到赵湾湾的那位表妹口中说出的,只会勾搭男人的女人,诸如子类的话了,我的脾气没有那么好,如果你再纠缠我的话,我会报警的。”

说完,姜稚鱼不等他说话,转头又往前面走。

宋沐之想了想,加快脚步又跟了上去,站在姜稚鱼面前。

“我不会纠缠你,只想跟你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小时候的事情,可以吗?”

姜稚鱼停住脚步,要是他不提的话,她几乎都快忘了,不只是纪淮,宋沐之也是当年的其中一个,但是可惜,她并不是个念旧的人。

“不可以,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她对宋沐之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为什么?因为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出轨,明明有了未婚妻却还对另一个女人说那些自以为深情却龌龊不堪的话!

“还记得当时总在庄园养花的张奶奶吗?她退休之后来A市开了一家小餐馆,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她煮的馄饨,要不要去试试?”

张奶奶。

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她也许会忘了当年在庄园的事情,但是对于张奶奶,她记得很清楚。

岁月从不败美人。

是她唯一可以用来形容张奶奶的话。

三分钟后,姜稚鱼上了宋沐之的车。

宋沐之启动车子,透过前面的镜子看着坐在后座面无表情的女人,他开口,“后来你走了之后,我也回去庄园过几次,张奶奶每次都念叨你,说,那个爱穿公主裙,喜欢弹钢琴的小姑娘怎么没有再来了。”

姜稚鱼垂了垂眸子,没有吭声。

“我跟纪淮都以为你会回去,但是十五年,你都没有再回去过,后来我一直在找你,但我没有你的任何信息,只知道你的名字。”

车子里的气氛有些讶异,姜稚鱼感觉自己的心口有些堵得慌,拉下车窗,眼睛看向窗外,半晌,才缓慢的冒出来一句。

“都只是过客罢了。”

“只要愿意,就可以是永恒。”前面是个拐角,宋沐之转动方向盘,开口说。

姜稚鱼嗤了一声,“宋少似乎又说了不该说的。”

“抱歉。”

外面吹进来的风有点冷,她拢紧了衣服,关上车窗,一直到车子停下,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先下车吧,在里面的小巷子里,我的车开不进去,只能下来走。”

前面是偏古色的巷子,陈旧的房子装饰,两人走过巷子的弯弯绕绕,最后停在一家小门店门口。

“小丽面馆”

上面有些陈旧的牌匾上依稀可以看见这四个字,门口有两片花篮,里面的花开的正艳,只是杂草有点多,像是有阵子没人打理了。

面馆的大门也紧紧地关着。

“难道是今天来的不凑巧,刚好没开门吗?”

宋沐之的口吻有些惋惜,难得有个可以跟她好好相处的机会,却这么不凑巧。

“看来运气不好。”姜稚鱼也感觉有些惋惜,原本她还以为能见一见故人,找回一点关于小时候的温暖呢。

旁边有个中年妇女拎着木桶走过来,见两人站在面馆门口,问了一声,“你们是来找张老太太的吗?”

“嗯,对,您知道她一般什么时候开门吗?”

宋沐之问。

中年妇女摇摇头,摆着手,“不开啦,张老太太得病了,前两天刚被她女儿接走,出国治病去了,估计啊,以后都不会开咯!”

“我一个月前刚来过,当时她还在的。”宋沐之怕姜稚鱼误会自己,赶紧解释。

姜稚鱼礼貌的冲中年妇女点点头,“好的,谢谢您提醒。”

说完,她抬脚就往外走。

“我真的不知道她出国了,也没有收到通知,我是不知情的,你别误会。”宋沐之赶紧追上来。

“你不用跟我解释,见不到就代表没有缘分,错过就是错过了。”姜稚鱼头也不回。

“错过就是错过?”

宋沐之呢喃着她那句话,心里的那种不甘突然控制住的往上涌,眼底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可我们还有希望啊,十五年了,姜稚鱼,过了十五年我们还能遇见,这不就代表我们有缘分吗?我不想错过。”

“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更谈不上错过。”姜稚鱼太着眸子,清澈的眼底印着那男人俊朗的脸,平静的眸光中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