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松才不管张紫婷怎么骂他,能躺在舒服的**,他才不管那么多,骂几句又不会掉什么肉。
见他这副无赖的样子,张紫婷抄起衣柜里的衣架打他:“你快给我走开。”
邹松灵活地跳下床,她的衣架扑了个空。趁此机会,张紫婷赶紧躺下,然后宣示主权:“现在这张床归我所有,你不得靠近。”
邹松摸摸下巴,他经常住酒店,知道在衣柜里会有备用的一套被子。他打开衣柜,里面果然有一套。
只可惜凤阳谷里湿气挺重,被子没有经常晒,一翻出来,就闻到一股霉味。
张紫婷现在鼻子很灵敏,闻到这股子霉味,连忙挥手在鼻子前扇,嫌弃地说:“你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干嘛?赶紧放回去。”
“拿来睡觉。”他说。
他原本是打算把床垫搬下来放在地上,这样他等于打地铺睡。张紫婷睡床,垫一层棉被应该不算太硬。
可是房间是单人间,并没有足够的空间再摆一张大床垫。他把被子放在**,双手插着腰打量房间,发现真的没有多余的空间放床垫。
他试图跟张紫婷打商量:“要不我另外盖张被子?”
张紫婷低声吼:“这两床被子臭死了,你还放到**,是想要熏死我吗?”
一听她说不舒服,他赶紧把被子拿开,重新塞回柜子里。
然后他看着张紫婷叹一声气:“唉,那你说我睡哪儿?”
她没好气地说:“我管你睡哪儿,睡阳台睡走廊睡外面都随你,别跟我挤一张床。”
这山里气温不高,但是蚊子特别多,还是那种大个黑白花蚊,叮人很厉害。他刚才在外面树下站了几分钟,脖子上已经被叮得起了几个包。
要他睡外面,那是不可能的。
他慢慢弯下腰,双手撑在床沿,轻声哄道:“张紫婷,我们是合法夫妻,领过证举行过婚礼的。”
“那又怎样?”她翻着白眼问。
“所以,我是可以睡这张床的。”他说。
张紫婷伸出一条腿来踢他,他躲了过去,一只手抓着她的脚腕,摇头说:“这么暴力不行的。”
他的手有些热,捏着她的脚腕,让她生出不适应的感觉来。她用力挣扎:“你把手拿开。”
邹松有意逗她:“就不放。”说完还把她往外拉。
她气得又拿另一条腿去踢他,但还是被他抓住。她又气又羞,双腿顶着他的胸口,身子朝前滑,想借力蹬开他。
邹松察觉到她的意图,抓紧了她的脚又往前拉,由于被面比较滑,力道有些大,张紫婷整个人从**跌下来,后背着地,发出一个沉闷的声音。
邹松吓傻了,赶忙去扶她起来:“怎么样了?摔哪儿了?”
张紫婷觉得后背又疼又麻,她摸着小腹,哭着说:“很疼。你这种人讨厌死了,没让你跟着来你干嘛跟着?”
邹松并不心疼她有没有摔坏,而是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摔坏。他将她抱到**,懊恼地说:“行了,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没用的。”
说完给她套上鞋子,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套好鞋子急匆匆将她抱出去。
由于他走得快,张紫婷唯恐他抱不稳再将自己甩出去,只得将他的脖子搂紧了。
景区外面就有一家规模看着还不错的医院,他在决定要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医院的位置。他开着车子,飞速地在景区的道理里穿行。
幸好这个时候大部分游客都休息了,路上很空,十多分钟车子就开到医院门诊楼下。
他又把张紫婷抱下车,小跑进急诊室,气喘吁吁地对医生说:“她刚从**掉了下来,想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孕十五周。”
医生一听这可马虎不得,马上戴上听诊器帮她检查,同时吩咐邹松:“你去挂个号,要病历本。”
邹松迈开腿就要走,思考到什么又停下来:“会不会摔到胎儿?”
医生白他一眼:“我会检查的。你去挂个号。”
待他走之后,医生问张紫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是怎么摔的,身体哪个部分先着地,有没有磕到头。
张紫婷一一回答。民宿的地板铺着光滑的瓷砖,上面没有地板,床只有五十公分高,摔下来的力度也不大,刚才她是被摔懵了,就感觉又麻又疼。现在过去十多分钟,那股感觉消失了许多。
她屈手摸摸后背说:“好像不怎么疼了。”
医生让她躺在**,做翻身动作,然后起床,都没有问题,就说:“确实没什么问题,是你老公太紧张了。”
张紫婷小声叨叨:“他是紧张胎儿,不是紧张我。”
医生笑着打趣道:“不必分那么清楚的,你们都是他很重要的人。”
张紫婷不置可否。邹松挂完号拿着病历出来,医生一边写一边对他说:“初步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她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症状,可以翻身也可以起身。由于怀孕,不能做X光这类的检查,你们回去好好地观察和休息,一有什么不适再马上过来。”
邹松狐疑:“确实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肯定地说:“目前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放心吧,怀孕了也不是那么脆弱的。”
他半信半疑。张紫婷对他这种假把式的关心很反感,率先走出急诊室,步行 宿。
邹松待医生写完,拿着病历匆匆出去开车,他在车上给张紫婷打电话,连拨着好几个她都没有接。
他无奈,打算开车在路上寻人。慢慢地开了好几分钟,才见那个女人顶头一头烈日,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他将车停住,跳下来拽住她的手问:“怎么不等我?怎么不接电话?”
张紫婷甩开他的手,哭着吼:“要你管吗?你又不是关心我,管那么宽干什么?”
他皱着眉头说:“如果你出什么意外,我是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你懂吗?”
她不满地说:“那就离婚啊,离婚了我出什么事你都没会有嫌疑。我又不是离不起!”
太阳实在大,晒得路面热浪滚滚,邹松不愿意跟她在路上吵,将她打横抱起塞到车里,冷冷地说:“想离婚也得回凤城领证。”
回到民宿,游客们都在睡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邹松熄了火,张紫婷下车快步进房间里去,将他锁在门外。
他这回没有跟上去,打算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打个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