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很强的压迫力。

许应山心虚地说:“她现在不让我们靠近,昨晚上闹了 。看她那么信任你,不如就由你照顾她一段时间吧。”

“你在征求我意见吗?”韩墨反问道。

“当然,肯定要征得你的同意。”许应山一边说一边点头。

“那我不同意。”韩墨回绝。

“你这个混小子!这件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韩长渝暴喝,语气不容人反驳。

韩墨走到许菲菲的病房,许嘉煜在看着她。他没理会他,直接问她:“你想要我照顾你?”

许菲菲点点头。

韩墨看她的状态,虽然样子憨憨的,但比昨天还是多了一丝精明。

“那就收拾你的东西跟我走吧,我在外面等你。”韩墨先退出病房,然后在走廊上给秦朗打电话,让他带人收拾一处屋子出来。

他在凤城有好几个住处,乔语去过的,他不能让许菲菲住。他在凤锦湖边上还有一幢小别墅,把许菲菲接到那里住,再安排两个家政人员负责她的日常生活。

这种待遇,比那些到凤城白手起家打拼的白领好多了 。

他现在没有太多的精力跟他们周旋,目前最紧要的,是要牵扯韩仲禄注意力,帮乔语减轻一点负担。

把许菲菲送到凤锦湖的别墅里,韩墨交待她:“我要去工作了,这是我的房子,很安全,你就安心在这里住。”

许菲菲马上搂住他:“别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

韩墨甩掉她的手:“这里还有会两个阿姨。放心吧,她们都是好人。”

不管许菲菲再怎么缠人,韩墨都没再多说一句话,关上门开车就走。

在路上他向乔语报备这件事情。乔语在电话里冷笑:“她打的一手好算盘。先把她晾那儿一阵子,叫照顾她的家政人员多留意她的举动。装一天装两天行,我不信她能装上一个月。就关在别墅里,哪儿也不准带她去。”

乔语今天的工作重心是收拾昨天的烂摊子。乔氏各门店挤满了来退货和鉴定的人,保安和员工都应付不过来。有人趁机在店里砸东西。

经过紧急会议商量,决定先把所有的门店关门,暂停营业。

之后对外发布态度强硬的声明,已委托凤城材料研究院对产品进行检测,需要检测的客户自行预约。在未得出任何检测结果以前,恶意在网上发布不实言论的个人和单位,公司将采取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

如此下来,那些人才消停了些。

把乱糟糟的事情捋顺,乔语去医院看外婆。她醒了,只是还不能离开重症监护室。

乔语穿上无菌服进去,外婆鼻子了插着氧气管。握着外婆的手,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外婆,你受苦了。”

外婆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乔语陪着她,直到探视时间结束,这才离开医院。

她又去了韩氏集团大楼。拦住她的依旧是上次那个前台工作人员,她露着标准的职业笑容问她:“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乔语干脆地说:“没有。还是麻烦您通报总裁,我姓乔,我要见他。”

前台记得她的,很快把电话拨过去:“宋秘书,楼下有一位乔小姐想见总裁。”

说了两句话,前台挂掉电话,对她说:“乔小姐,请您上去。”

来到十八楼,这次她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待韩仲禄开完会走出来。未待她开口,他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对乔语说:“我只给你十分钟,有什么话你尽快说,我一会儿要出去见一个领导。”

乔语开门见山:“韩总裁你是打算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呀,一定要将我致于死地吗?”

韩仲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我提醒过你很多次,可是你不听呢。现在要走上绝路了,才后悔?”

“后悔谈不上,就是总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们成为一家人,事业上相互扶持携手并进不好吗?”

韩仲禄嗤笑:“就你的那个小破珠宝公司,也妄想得到我的扶持?送我我都不要。”

“既然你都看不上,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的招数来对付我?你也知道我们脆弱得不经一击。”乔语顺着他的话说。

“我堂堂韩氏企业的总裁,想做点什么事还得问为什么?不就是随心所欲地凭心情吗?”韩仲禄笑了笑,说完他又抬起手腕看时间:“你还有五分钟。若是再谈这些没有用的话题,那我就不跟你耗时间了。”

“你是还打算拿许菲菲的事情来大作文章吧?”乔语问他。

“如果要到那种时候,也不是不可以。”韩仲禄肯定地说。

“你就不怕你的弱点被人攻击吗?”

“在凤城,还没有人可以拿我的弱点来攻击我。你不要以为韩墨是我的弱点,必要的时候,他是可以牺牲的。”

乔语听到这话,觉得难以置信:“所以,他只是一个摆设,或者只是一个玩偶,没有用的时候就扔掉吗?”

“他对我没有利用价值,我只需要一个听从我命令的儿子。”韩仲禄语气生硬,两道眉毛微蹙。

乔语被他的这一番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找我,记得先预约。乔小姐,从生意场上来说,我很欣赏你。不过你也得了解我这个人的做事风格,我向来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说完这句话,秘书宋艺走进来提醒他:“总裁,我们必须要出发了。”

韩仲禄对乔语说:“乔总,我现在必须要走了。你自便,若有兴趣了解我们韩氏,可以叫我秘书室里的秘书陪同。”

“不必了。我也马上走。”乔语说完,先他一步踏出去。

韩仲禄在背后摇头,对宋艺说:“韩墨跟她在一起,简直就是我的死敌。”

乔语出来没有坐车,她一个人沿着道路走。脑子里在想韩仲禄前头对她说的那句话:“他对我没有利用价值,我只需要一个听从我命令的儿子。”这话要是当着韩墨的面说,他听了该有多难过。

他把别人的孩子领养过来,教育他、培养他,只是为了要一个听话的孩子。于韩墨而言,是幸运还是难过?

韩仲禄的车子从公司驶出来,开在路上,他看到乔语独自走着,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交待秘书:“宋艺,以后派人跟着乔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