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林至站在门口，他环顾了一圈接受调查的这九人，将目的说了出来，“有志科技的大数据芯片抄了我们未公开的芯片的其中一部分，刚才检查你们的邮箱和电话，就是看你们是否和任德志或者是有志科技公司下面的人联系过。你们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为何联系的理由说一下。”
他说完后，朝着安意的方向轻点了下头，安意说了，“任德志曾经给我打电话，威胁过我。”
那次是任德志大晚上喝了酒，也不知道脑子抽了哪根筋，给她打来了电话一顿骂她。
安意反手就将录音公布在网上了，作为论坛曾经引起波澜的帖子的下半集，任德志那个时候还没成立有志科技。若是成立有志科技的话，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在她之后，财政部的蔡纾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林至看向了王居安，王居安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说道：“两年前蔡纾有一封邮件，是诚誉发给她的，落款是任德志。”
蔡纾这才想起来，“哦对，是那个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之前去诚誉应聘过，没有应聘上，你看到的应该是拒绝我的邮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落款是谁。”
王居安刚想将蔡纾的名字从本子上划下去，林至拦住了他，“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联系吗？”
“额，没了。”
林至这才点头，“蔡纾你出去吧。”
蔡纾如蒙大赦，连忙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之后的理由大同小异。
两个诚誉还有企管部的凌一珏都是因为在业界还算挺有实力的，有志科技那边主动挖人。那边薪资不高，这三人都没怎么犹豫就拒绝了。
企管部的顾沁则是想要寻找新工作，被公开说出来了，脸都红透了。
“主要是……临港太远了，我一开始想留在市区里工作。没找到，跟着公司来了临港，还觉得这里的环境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
林至波澜不惊地让她离开了。
公司来来去去都是正常，他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企管部的李春的理由倒是比较新颖，他女朋友在有志科技上班。
“我肯定要和她联系啊，要是不联系的话，我就单身了。”
李春无奈地耸了下肩膀，林至看了一眼他的通话，都是给一个号码打的，而且时间都很长。
不过，还是有泄露公司机密的可能，李春没有出去。
黄总监的理由则是，“公司经营，怎么可能不联系有志科技那边呢？不过我没有和任总联系，而是给他运营部的总管打过几次电话，你可以去问问。”
问完了前面的人，林至的目光很快便落到了李封择的身上。
“李封择……你说吧。”
他低头看了一眼王居安的笔记，上面清晰地表明了李封择有数次给任德志打电话。
每一通电话的时间还格外的长。
李封择也不装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要觉得是我，就直接辞掉我好了！”
他忽然从会议桌旁边站了起来，冷笑一声。
林至没想到真的是他，他紧咬住后牙，沉声问他，“李封择，我是对你不好吗！”
李封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大踏步地离开了会议室。他的力气之大，甚至将会议室的门都甩出了一声巨响。
林至很快追了上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公司门口。
会议室里，剩下的几人互相看了看。
“没想到啊，竟然是小李总。”
李春表示很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李总不是李总的亲戚吗？他为什么要对公司不利啊。”
安意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人心不足蛇吞象，因为有欲望，所以有背叛。”
她停顿了片刻，站起身来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灯光冷白，照在桌椅上，在地上落下完全的阴影。人类与欲望的斗争就像是神话里的精卫。衔石填海，永无终期。
翌日。
来上班的时候，安意与林至对望了一眼。
“早。”
她显得有些气力不足。
“早。”
林至皱着眉，他也像是没心情一样。
一同进了电梯，并肩来到公司。安意却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从旁边拽了一把椅子，在林至的身边坐下了。
“李封择……怎么样了？”
她挑眉问道。
“他？”
林至轻哼了一声，脸色暗了很多。
安意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像是安抚。
两人随即各自办公，直到办公室的大门再次响起。
他们几乎同时抬头，正好与刚走到转角的人视线相对。
黄总监愣住了，他看了看空****的办公室，又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
“今天公司休息？”
他呵呵地笑了两声，面目柔和又和蔼。
“差不多吧。”
安意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来到了黄总监身边，她朝着黄总监伸手，“黄总监请坐。”
然后继续说起刚才那个话题。
“我给除了黄总监的大家发了邮件，让他们两个小时后再来上班。”
黄总监笑容缓缓收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安意，又看向了坐在位置上的林至，“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间，有个声音从一旁的单独办公室里冒了出来。
安意有些头疼，抬头一眼，果然是李封择从她的办公室蹦了出来。
“我不是叫你来了以后别乱说话吗？”
“凭什么我不能乱说话！”
李封择朝着黄总监一指，“这老东西竟然要栽赃我，要不是我行事作风正直，早被他下套了！”
说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安意及时去拦，李封择早就冲了上去。
黄总监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他皱起了眉毛，“林总，安总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发誓道：“无论你们现在听到了什么，都请让我解释！”
听到林总这个称呼，安意瞪了林至一眼。
果然，这些总监们除了她以外，都知道林至是公司的创始人！一开始她刚进公司的时候，林至不和她说，果然就是在戏弄她！
林至清了下嗓子，像是没看到安意投来的刀子一般的目光。
“李封择，你说。”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