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贺惜文忽然间警惕的瞪着谢瑶,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恶狠狠道:“你一定是想要谋害我腹中的孩子!你放肆!知不知道本王妃是谁!”
她一夕之间,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猬,对谢瑶充满了敌意,仿佛谢瑶是想要害她的孩子一般。
此时,谢瑶已经基本上笃定了,贺惜文腹中的并不是孩子,确实是腹水,还是已经达到了很难治疗的严重程度。
否则按照贺惜文这种身体状况,不可能会到现在孩子都好好的,说来,谢瑶只是赶上了这么一个爆发的契机罢了。
她若是再晚两天来,看到的估摸已经是贺惜文的尸体了。
谢瑶没有再和贺惜文啰嗦,贺惜文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有办法再拖下去,要么就是等着给她收尸,要么就是治疗她。
但现在显然不论哪一个,谢瑶都没有办法做到,第一种办法会让自己陷入另一个险境当中,乌格南文看着很好说话,但实际上是什么样子,谢瑶虽然不知道,但绝对不像表面上那样。
而后者虽然谢瑶能隐隐的想起一些治疗方法,但是并没有办法实施下来,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环境里,连吃的都找不到,更不要说找一些本来就难找的药材了。
谢瑶抿了抿唇,开口问道:“怎么样,才能找到藏王?”
贺惜文不说话,只是捂着肚子瞪着谢瑶。
“民妇也给夫人透个底吧。”
谢瑶神色认真了些,因为画的妆容原因,她看起来比平日里要更凶一些,那张本就丑陋的脸,看起来有些可怕。
总纵使模样再改变,她的眼神却是无法掩饰的,那种不怒自威之感,让贺惜文产生一种熟悉的幻觉,有一种忌惮和来自于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感,让贺惜文心底发慌。
谢瑶并没有去管贺惜文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现实已经不给她再考虑的空间,她直接开口道:“民妇是藏王专程请来看夫人身子的,不论夫人信或不信,身子不是民妇的,全凭夫人您自己想不想活命。”
她没有将自己的身份爆出来,稍微含蓄了一些。
贺惜文听到谢瑶的话,却并没有因此而对她信任,看她的目光反倒是更加得憎恨恶毒,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瞪着谢瑶,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就是谢瑶!你还活着!”
她的感觉不会出错,刚才谢瑶在说狠话的时候,忘记了伪装自己的声音,纵使是模样再改变,但对一个人的熟悉之感,让贺惜文瞬间的清醒过来。
眼前这人并非是同名同姓的妇孺,而是真正的谢瑶。
谢瑶的声音,纵使是人化成灰贺惜文都认得。
可惜,就算贺惜文认识谢瑶,不过因为谢瑶不认识贺惜文,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将自己的身份报出来,按照贺惜文现在对她的态度,爆出来之后,对她自己必然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谢瑶淡漠的看着情绪激动的贺惜文,后缓缓垂下眼睑,毕恭毕敬道:“夫人认错了,民妇以前确实从未和夫人见过面,夫人口中的谢瑶,恐怕并非是民妇。”
“你还想狡辩。。嘶~”
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贺惜文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原本以为这疼痛之感很快就会过去,但是并没有,并且疼痛感越来越强烈,疼的她冷汗直冒,紧紧的抓着床沿,指甲抓过的地方深陷。
“疼。。疼。。”
她只能不停的喊疼,疼的几乎昏厥过去。
谢瑶两步上前去,想要去探贺惜文的脉搏,被贺惜文毫不客气的打开,啪的一声十分响亮,将谢瑶的胳膊都打红了来。
“不需要你假好心!你巴不得我死。。”
贺惜文最后的倔强,在疼痛中逐渐不再强硬,最后谢瑶还是得偿所愿的附上了她的脉搏,一面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现在还有机会说如何联系藏王,再等一会儿疼的没了意识,估摸着也就是夫人的大限了。”
谢瑶并没有开玩笑,现在这样的环境,就只有等死。
大概是真的怕死,贺惜文在犹豫了一瞬之后,手指颤巍巍的指向对面的墙上。
“那里有哨子,吹一声他的人就会出现。”
谢瑶将贺惜文的手松开,转身去到对面拿哨子,刚转过身,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她慢慢回过头,贺惜文那张近乎疯狂的脸出现在谢瑶的眼前,就算是狼狈的冷汗淋漓,在将簪子刺进谢瑶的后脊的时候,她眸中的快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贺惜文炫耀的对上谢瑶的目光,缓缓的将握着簪子的手松开,半个簪子已经没入到了谢瑶的身体里。
“能杀了你一次,就能杀死你第二次,谢瑶,我知道你没有死,那就再死一次吧。”
说着,贺惜文开始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因为疼痛,蜷缩着身体哭了起来,哭声撕心裂肺,疼痛不次于产子之疼。
那簪子刺进了谢瑶的脊椎侧面一点,深陷进了肉里,谢瑶只是动了动,一阵剧痛便袭遍全身。
谢瑶咬了咬牙,手转到后面颤巍巍的摸索到了簪子的另外一端,一面承受着疼痛感,一面咬牙用力,低吼一声将簪子从肉中拔出来。
因为位置特殊,谢瑶只能暂时用衣裳的布料去捂住伤口,艰难的挪动步子去拿哨子。
贺惜文很有可能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而晃她的,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也是她唯一的希望,半根簪子没入肉中,应该还不至于伤到内里,但是若是长时间的丢着不管,倒是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拿到哨子的时候,已经几乎耗费了谢瑶所有的力气,她拿起哨子用力一吹,后筋疲力竭的扶着墙壁坐下身来。
她和贺惜文现在都只能等到有人来救他们,如果等不到援救的人,她们两个就只能等死。
**的贺惜文渐渐的因为太过于疼痛的缘由,已经没有力气出声,半死不活的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