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段来的人不是很多,整个走廊之上,几乎就只有墨怜华和那两人前后走着,谢瑶怕自己被发现,没有跟得太紧。

但那两人跟的却是十分的明目张胆,一看就有很强的目的性,尽管如此,墨怜华却根本就没有发现端倪来,径直的进了天字一号包厢。

天字一号是墨怜华的专属包厢,在墨怜华进去之后,那两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闪身进了隔壁的一间房,直接推开门进去。

隔壁还有人吃饭,在他们二人进去的时候,谢瑶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们是谁?”

伴随着房门被关上,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哼声传来,之后便被紧闭的门彻底隔绝。

谢瑶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而她之所以跟上来,是因为那两人的衣裳,看着很眼熟,有点像是。。温府地下人。

刚去温祈的府邸时候,谢瑶就发现了温府地下人和其他商贾府中的下人十分不同,因为温府地下人,光是从身上的气质,以及稳健的脚步就能看得出来,都是练家子,且武功还不低。

就连每日伺候她的丫鬟,都是练家子,光是从这里来看,谢瑶就能猜得出来,温祈绝对不是普通人,只是我温祈对她并无恶意,谢瑶就没有将这些拿出来问罢了。

何况他还是有意隐瞒。

但眼下这情况不一样,温祈的人跟上了墨怜华,而墨怜华先前和自己有关系,那日温祈还是在魔鬼森林里遇到的自己。

这一切看上去似乎只是巧合,但若是有一个点连接起来,那一切都变得不寻常。

魔鬼森林这样的地方,边上就是一条大河,没有通往任何地方的路,也没有地方需要通过魔鬼森林,去那里的人要说不抱着目的去,根本就不可能。

那个时候谢瑶只和孟缨约好了,天下间就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现在谢瑶甚至开始怀疑起来,孟缨和温祈本来就是一伙的。

孟缨一直都想让自己离开墨怜华,那温祈的目的,也不言而喻了。

谢瑶的眼神微凛,她抿了抿唇,径直的走向了墨怜华的房间,敲门。

“谁!”

里面传来墨怜华十分不善的声音。

外头许久都没有动静,但敲门声还在,墨怜华烦闷地站起身,带着几分戾气将房门打开。

门口站着一个女子,眼眸含笑,画着精致的妆容,朝墨怜华款款地行了一礼,嗓音温柔如水,叫得人心都酥了。

“民女见过墨王侯。”

因为谢瑶今天的刻意打扮,将自己眼睛的特点转变,再加上穿衣和声音故意的扭捏,墨怜华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人是谢瑶。

看到谢瑶的时间,有一瞬的愣神,紧接着便皱起了眉头来。

“你是谁?”

“民女是带人传话的,有一位姓江的姑娘找墨王侯,现在那姑娘正在外头等侯爷您。”谢瑶垂着眼睑,眼角处特意点的泪痣,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按照谢瑶对墨怜华的了解,墨怜华绝对会去。

墨怜华乍一听到江翎的名字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他紧逼谢瑶一步,比谢瑶高出半头的身高,带着些许压迫性,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瑶。

“对方可是个打扮像男人的女子?”

谢瑶点点头。

“正是,那姑娘生得英姿飒爽的,看起来确实像个英俊的男子。”

她不要脸地夸了一番自己,听到谢瑶的话,墨怜华连此时上前来给墨怜华点菜的小厮都顾不上了,面色有些急切地催促谢瑶。

“快带路,带我去见她!”

谢瑶点点头,迈着女儿家的小碎步,带着墨怜华往外走。

在没有搞清楚温祈的真实目的之前,墨怜华绝对不能有事,暂且算是她报恩附带的福利吧。

墨怜华跟着谢瑶出了酒楼,左绕右绕了好半晌,到了一处完全没有人来往的小巷中时候,墨怜华才察觉到不对劲,在后面皱着眉头质问谢瑶。

“人呢?怎么走了半天都不见人?是不是那江翎压根就不敢来见本候?”

前头原本正在往里走的谢瑶脚步顿住,但是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墨怜华才发现不对劲,转身就要走,才刚转过头身来,后颈处一阵刺痛袭来,紧接着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当墨怜华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疼得一点都不能动弹,因为一时间适应不了白日的光线,墨怜华拿起手挡了一下眼睛。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阵不小的惊呼声,以及嘈杂的说话声。

“他腋下居然如此干净!男人不都是有腋毛的吗?”

“唉,墨王侯果然是个空有皮囊的小白脸,脱光了就是一只白斩鸡,估计还没有江翎将军结实吧?”

“也不知道墨王侯这是得罪了谁,日后怕是要没脸见人了~”

。。。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放肆,墨怜华此时已经差不多适应了白日的光线,缓缓睁开眼,当触及眼前情形的时候,墨怜华整个人都愣一下,反应过来后,满面怒容的对着那群朝自己指指点点的百姓怒声道:

“看什么看!本候也是你们这群平民能围观的?!”

见墨怜华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那群原本还对着墨怜华指指点点的百姓,都往后退了一步,毕竟这个天下还是墨家的,墨怜华还依旧是当朝王侯。

但人群并没有因此散去,只是往后退开一个大圈,还是依旧小声的对着墨怜华指指点点。

墨怜华也因为刚才的动作太大,身体疼得厉害。

他痛呼一声,咬着牙往身上看了一眼,这一看,直接就让墨怜华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

他现在身上不着寸缕,仅仅只穿着一件不遮体的亵裤,穿了和没穿是一个样,而此时他雪白的身体上,一片片的青紫,此时在他雪白的肌肤上,看上去颇有些暧昧,但那些疼痛俨然不是因为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产生的。

疼,身上很疼,但远远不及他此时的脑袋疼。

看着眼前围观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墨怜华知道,自己的脸被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