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不知道要怎么和开门青年说起,这件事情说起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说一个连走路都不利索的瘸子,将谢宝儿给掳走了?

就算是江书歆用了其他的法子,将谢宝儿给迷晕了过去,她要想将谢宝儿这么一个人给弄出去,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江书歆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援手了,除非是谢宝儿自己跟她走,否则的话,江书歆就不可能将谢宝儿给弄走。

她摇了摇头,忍不住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

“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你先将石宽喊来,容我再想想。”

开门青年第一个喊的人是谢瑶,其他人都还不知道谢宝儿失踪的消息,听到谢瑶的话,开门青年点了点头,扭身出了门。

等到青年离开以后,谢瑶坐到了桌子前头,将那沾染了鲜血的书籍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紧接着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直接倒在了血迹相应的地方。

喝饱了水的纸张,开始往外渗水,渗的水顺着桌沿往下流,流到了谢瑶的身上。

看着眼前的一幕,谢瑶抿了抿唇,眉头皱得更深了。

如果当时谢宝儿就是坐在这里看书的话,这血渍就不该是那样滴落在凳子上,然后再流到地上,而她眼前摆着的事实,更像是故意有人将血渍弄上去的一般。

故意弄出这种现象的,要么就是为了制造现场的惨烈情况,专门给外人看的,要么,就是另外的阴谋。

她百思不得其解,没有在意身上的水渍,流淌下来的不多,还没有浸湿到里面,比起衣服湿了,现在谢瑶更在意的是其他的事情。

谢瑶伸出手,在沾染着血迹的地方,将书页往后翻了一页,上面暴露出来的内容,让谢瑶的瞳孔缩了缩。

那一面写满了字,有几个字,分别被圈了起来,练成句读,就是‘他在我手里’。

这几个字是被圈起来的,圈得不紧不慢,一笔成型,看上去当时江书歆应该是不慌不忙的。

到现在,谢瑶几乎是可以肯定了,谢宝儿就是被江书歆给掳走了,不过掳走的方式,还没有搞清楚罢了。

想清楚以后,谢瑶便站起身,将那页发现的线索直接**在我桌面上,不怕被其他人看了去。

耳边传来脚步声,不多时,开门青年便带着石宽过来了,石宽的面颊有些绯红,像是刚刚晨练被喊过来,额头上还有汗珠。

在看到屋内的场景时候,石宽已经想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路上的时候,青年也跟他简单地说了一通。

“属下这就吩咐人搜山,找寻谢公子。”

石宽做事干脆利落,一进来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便立即地给了谢瑶一个处理的方案,的确,这个时候应该人还没有走远,更何况江书歆还是个瘸子,没有意外的话,也不会跑得太远。

不然也不会给她留这么一段信息,想必也是有所求的。

想到这里,谢瑶我反倒是不着急了,只要是有所求,那就好办,就怕江书歆成了亡命之徒,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那就完了。

谢瑶点了点头道:“一部分人明面上大肆地寻找,一部分人在私底下寻找,暗地里那群人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并且搜寻的要仔细些,一点角落都不要放过。”

她还是对江书歆太过于仁慈了,这个女人一旦抓到机会,就开始想办法对她不利。

如果是几年前的时候,谢瑶刚刚重生回来,谢瑶说不定还真会被江书歆的举动给要挟到,那个时候谢宝儿确实是谢瑶最重要的人。

当然现在也是,不过就是这一份独宠,也被其他人给分了去,同时现在的谢宝儿和以前也不一样,她相信谢宝儿现在不是那种会任由旁人欺负自己的人。

“王妃可是心里已经有什么线索了?”

石宽听着谢瑶话里的意思,开口询问道。

谢瑶也没有隐瞒石宽,轻轻点了点头。“有点线索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林夫人掳走了宝儿。”

“什么?”

石宽愣了一下,显然是也没有料到掳走谢宝儿的人会是江书歆,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保护她的人已经回来了,和我们说伺机将人丢下,他们就回来了,按照当时的情形来看,林夫人恐怕是不好活命。”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逃脱的,但是现在从这个房间里出去的人,绝对是江书歆,我确定。”

谢瑶连猜测都不说,直接笃定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天下间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衣服的布料也是江书歆的,同样的,这间房里的种种迹象表明,也都证明了江书歆曾经来过这里。

他们出事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江书歆能过来,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石宽见谢瑶这么笃定,就没有再反驳她,垂下眼睑开口道:“那便全凭王妃吩咐。”

听石宽的语气,显然是对谢瑶的把握颇有微词,而谢瑶现在确实也是拿不出来证据,但直觉告诉谢瑶,这件事情和江书歆脱不了干系。

“先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去做,多注意些蛛丝马迹,一有什么消息,就立刻回来告知我。”

“遵命。”

石宽拱了拱手,出门办事去了。

这边的事情,很快地惊动了红山书院的院长蒋愈。

因为是在红山书院里面出的事,再加上这个地方比较偏僻,避免闹得人心惶惶,便就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并且封锁了起来。

但蒋愈是红山书院的院长,他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没过多久,蒋愈便找到了谢瑶,谢瑶远远看去,就看到蒋愈步伐急促地朝这里走来,即使看不到蒋愈此时的神情,也能感受到他现在的表情有多急切。

走到谢瑶的跟前,没等到谢瑶说话,便先来了一通道歉。

“都怪我,没有将红山书院的安保弄好,这才让宝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全都是我这个做院长的错啊!”

谢瑶看着眼前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蒋愈,和前面几次见到的沉稳健谈的蒋愈,全然就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