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阴,你可真能吹...这些人都是你雇来的吧?”

我定睛一看,这个人是我们村长的儿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叫朱顶峰。

小时候,这家伙可没少欺负我。

因为我家姓李,我却姓赵。

他领着村里的小伙伴们,一直追在我后面喊‘野种’。

朱顶峰离开村子的时间要比我早一些。

据说是村长拖了不少关系,把他送到了一个阴阳先生家学习阴阳术,看样子,这是学成归来了。

今天要不是我妈的寿诞,我真想过去抽他几个耳光。

只见,朱顶峰冷笑几声,抽出系在腰间的柳条,一脚踩在凳子上,说道:“赵阴,我现在可是阴阳学徒...过几年就是阴阳先生了,我可容不得你糊弄乡亲们!”

郭铜瞥了我一眼,好奇道:“阴阳学徒是什么东西?”

我微微摇头,琢磨了半晌,挠了挠头,解释道:“他的意思应该是...阴阳先生的徒弟吧...”

白四爷抿了口酒,看着我嘲讽道:“你们村里还有这种奇葩...快过来让四爷瞅瞅...认识你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个奇葩...”

朱顶峰见没人理他,眼中冒着怒火,喝道:“赵阴!听说你也出去学阴阳术了!让我会会你!”

‘噗!’白四爷把刚进嘴的酒,都喷了出来。

这大胖身子,捂着肚子,笑得都快岔过气了。

高天灵面带笑容,慢慢起身,朝着我抱拳道:“师父...要不?我去把他...”

说着,舔了舔嘴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诡异的精光。

孙佳玉吃了口菜,冲着朱顶峰随口道:“小子...你听说过阴阳师吗?”

只见,朱顶峰皱了皱眉头,轻轻摇头,思索了半晌,疑惑道:“没听说过...”

话罢,他指着我怒道:“赵阴!别怂!就说你敢不敢比试吧...”

话还没说完,小招娣抹了抹油嘴,掸了掸手,不紧不慢地走到他的身边,轻叹一声:“大哥哥...要不你和我比试吧...打了我,我师父肯定会出来的...”

朱顶峰咬牙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小姑娘,这小个头还不到他的胸口呢。

‘砰’他拍着桌子,怒道:“赵阴!你要说怂了,就给我磕几个头,然后你们搬家!”

见我没理会,继续道:“自古以来,一个地头只能有一个吃阴阳饭的!我爸是村长,咱们村只能是我!”

朱顶峰说的没错,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吃阴阳饭的,并不是说阴阳界不和,只是避免砸了对方的招牌,互相留口饭吃罢了。

我伸了个懒腰,朝着他微微抱拳,笑道:“我本来就不打算在村里长住,这个村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抢...”

朱顶峰见我不和他比试,暗咬钢牙,一个箭步蹿了过来,同时拔出背在身后的桃木剑,念了几句咒语。

只见,一团小火苗,颤颤巍巍地朝我飞了过来。

我叹了一口气,轻抖袖口将火苗收了进去,朝着大家摆了摆手,笑道:“顶峰这是给大家助兴呢!鼓掌啊!”

“别说,顶峰真有本事,这凭空就出火了!”

“要不说村长送他出去学本事呢...没白学啊!”

“以后谁家有事,就找他了!”

乡亲们鼓掌议论着。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瞧热闹。’

我这几下子,按理说朱顶峰能看明白的,可他偏偏就没看懂,在经过乡亲们这么一捧,更觉得我怕他了。

他听着众人的夸赞,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朝着众人微微抱拳,笑道:“小本事...小本事...”

郭铜捂着脸,憋着笑,附在我的耳边,轻声道:“这个人...没有自知之明啊...”

突然,四大才子猛地站了起来:“大哥大哥你别急!”

“这小子感觉要崴泥!”

“弟兄四人给你出气!”

“不让他再放狗臭屁!”

说着,梅笔微微晃动身形,他弓着身子,头发飘出万根灰毛。

灰毛钻进众人的鼻孔中,瞬间,宴席变成了打喷嚏大会。

我见势不妙,翻身一跃,来到他的身边,喝道:“梅笔贤弟!收了神通吧!”

梅笔一愣,微微点头。

刚制止住他,兰墨瞪着大眼睛,从嘴里喷出黑漆漆的墨汁,墨汁犹如一道喷泉,蒙在众人的脸上。

朱顶峰不停地抹着脸上的墨汁,怒道:“这是什么法术...”

我又跃到兰墨的身边,喝道:“兰墨贤弟!住手!”

制止住兰墨,竹纸又飘了过去,随风**漾,‘啪’飞出数百张纸。

朱顶峰从脸上揭开纸,笑道:“这算什么法术?哈哈...”

竹纸耸了耸肩,沉声道:“你自己闻闻喽...”

朱顶峰闻了一下,顿时‘呕’了几声,怒道:“这是什么东西!”

“厕纸...”竹纸摊了摊手,说道

菊砚又蹿了过去,我急忙抱住他,说道:“贤弟...你要是弄几百个大砚台从天而降...这寿宴可就搅了啊...”

菊砚点了点头,思索了半晌,说道:“言之有理...”

朱顶峰瞪了一眼四大才子,又瞥了我一眼,冷笑几声:“赵阴,你有朋友帮你...可这件事没完!”

说着,他收起桃木剑,快步走出门外,同时说道:“我师父现在就住在我家!等我把他老人家请来!要你好看!”

他不顾乡亲们的劝,直接离开了。

乡亲们也都朝我围了过来,纷纷说道。

“小阴...你快走吧...家里有我们呢...”

“是啊...他师父厉害着呢...”

“要不,我带你去给村长家赔个不是?”

我让众人继续吃,不用为我担心。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朱顶峰这小子如此狂妄,他的师父也逃不了干系。

倘若,他师父过来,好言好语,那时候算是一片云彩满散。

若是过来,仗势欺人,我决不能容。

不管村长如何嚣张跋扈,我可以不插手。

可依仗阴阳术欺负相邻,这就是阴阳界不容的了。

想到这里,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一声娇滴滴的怒吼:“谁欺负我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