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四楼,死楼?
它们伸出灰白的手臂,死死卡住脑袋,仿佛要将气管连接上一样,‘呜呜’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李晴恐惧到了极点,任谁在夜晚看着两具断头尸体拼命的和自己说话都会这样,拿着手机照明的胳膊已经完全麻木,僵直在半空中。
两具尸体像是接上了气管,说话语速开始加快,像极了争吵,它们的眼睛都直直的看着李晴,那是死人眼睛特有的,没有感情,没有表情,可恐怖感却加倍。
李晴浑身是汗,若有心脏监护仪,就能检查出她的心脏跳动毫不弱于长跑后的运动员。
逃!李晴稳定住还在发抖的身体,一下子从**跳下去,顾不上穿鞋,没命的冲向门口。
刷的一声,两个断头护士同时伸出惨白的手臂抓住了她,冲她疯狂的摇动脑袋。
由于脑袋早已离开躯体,这样子摇动了四五下后,它们的脑袋一起跌落下来。
“啊!”李晴尖叫,强忍着上臂的疼痛,挣脱两个护士的钳制。
下一刻那两个掉在地上的头颅一起蹦跳着咬住李晴的小腿,李晴惊慌中摔倒了,一个头颅趁机蹦了几下压在她的胸口。
这时候,一人一脑袋的距离只有十几公分,李晴听到那颗头颅费力的吼道:“别过去!”
“别过去?”李晴不明白它的意思。
另一颗头颅使劲的向后拖李晴。
“嘻嘻……”一阵清脆的童声笑起来:“当然是别靠近卫生间了,因为我们在这里。”
李晴在笑声过后就猛地扭转了脑袋,又是它们!
“呵呵,姐姐又见面了。”小男孩走出卫生间,舔了一下手上的血液:“它们不好吃,都没有姐姐你香。”
两具尸体加上两颗脑袋开始慌乱地在地面蹿跳后退,仿佛极害怕。
“它们是你杀的?”李晴愤怒了,伤害自己没有事,但伤害身边的人她是绝对不允许的,因此愤怒暂时压下了恐慌,她站起来,用一贯强势的口吻说。
从小鬼身后窜出一把伞,一把很普通的伞,若不是上面的人脸图像,那人脸仿佛是嵌上去的一般,扭动了几下,道:“是我们杀的怎么了?你还要为她们报仇不成,你以为你是谁。”
说完那伞剧烈的抖动起来,缓缓向空中升去,在伞下变魔术般的长出一双脚,接着是臀部、胸部、手臂、脖颈,然后伞打开,一颗头颅跌落在变化出来的身躯上。
李晴此时才明白刚刚那两具护士的尸体是提醒自己,但此时已晚,想到那孩子是执意要吃掉自己的,不禁生出恐惧。
她缓缓地向后退,看到两具尸体才松了一口气。
两具尸体对望了一眼,同时冲向伞下的两鬼,四鬼混战在一起。
李晴抓住这千分之一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医院果然是停电了,到处是黑乎乎的一片,李晴简单的辨认了方向,便奔跑起来。
电梯暂时用不上了,即使能用,李晴也没打算用,电梯在鬼片中也是经典的场景。
她目前跑的位置是紧急通道,一把推开关闭的玻璃门,紧急通道上面显示着‘八’,是她住的楼层。
她争分夺秒的跑着,三、四节楼梯跳跃着迈下,很快到了第四层,一把推开这一层的玻璃门,一个浑身鲜血的人迎面而来,李晴尖叫着关上门,眼泪哗的落下。
哭了几分钟后,李晴忽然发现了不对,就算是停电,医院内也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而刚才奔跑中,她确实一个人也没见到,按理说电梯不能使用,应急通道应该会不断有人经过才对。
李晴立刻四下搜索,突然,她发现了问题所在,她们是一家私立医院,为了求生存和发展,一直走的是干净卫生、便利的路线,整个院内的墙壁都光洁如新,而此时她所在的位置,墙壁斑斑驳驳,每一扇门都像是随时会风化掉一般,腐朽的不行。
“这不是在医院!”李晴突然明白了,难道自己身处鬼楼?若真的是这样,现在自己在四层,那么再向下两层就是那对爷孙居住的地方。
李晴擦掉眼泪,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几分钟后,她还是不能确定到底是要上去,还是继续向下。
终于她决定要下去,也许这并不是鬼楼,这破损的墙壁和门也许都是幻觉,但她还是不敢回到刚才那扇门,那扇门后面的血人此刻还让她惊魂未定。
用手机光照射着向另一扇门走去,到了门前,慢慢的将脸贴在门上,后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李晴深呼吸几次,右手抓住门把手,猛地拉开,后面什么也没有。
李晴长长吐出一口气,迈出一只脚,没等第二只脚迈出去,她又愣住了。
在楼梯上方的顶面,一个头下脚上的人直直的挂在那里,蝙蝠般的一动不动。
李晴慕然想到一个传闻,医院很久前的一则传闻。
十几年前,在医院的四楼发生了一起情侣殉情案件,那男的就是头下脚上从楼上跳下去的,而那女的死的更是诡异,她用刀子划破了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失血死去。
那么,刚刚看到的那个血人,还有现在看到的这个,难道他们就是那对死去的情侣。
可他们找自己做什么,李晴不禁生出一阵无明业火,难道自己遭遇的还不离奇?
愤怒有时候会让人生出力量,李晴一咬牙,不理会挂在楼顶的人,一步从他身边跨过去,而这时,那个悬挂的人突然转过了身子,没有表情的脸直勾勾的看着她,下一刻,脑袋哗的一声破开,一股股的血液流出来。
这瞬间击碎了李晴的勇敢,她叫喊着返回去,但那扇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黑暗中,头顶和楼下各有一阵脚步声向她靠近。
“开门!开门啊!”李晴哭叫着,手脚并用的摧残着门。
而那对情侣一点点的接近她,直到她感觉一双手已经攀爬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叫的真难听!”一声揶揄熟悉的口吻传出,懒洋洋的,却给人无比的温暖,是他,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