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任泊将取回来的一箱钱往桌上一放,一摞摞红通通的钞票,两个保安顿时看直了眼。

“好好想,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谁能提供线索,这箱钱就是他的。”

“……”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被对方抢了先机,饶头抓耳想起来。

可想来想去,还是毫无头绪。

怪只怪闯监控室那人动作太敏捷,完全没给人反应的机会。

两人苦思冥想,头发都快薅秃了……

就在众人以为不可能会有结果时,其中一名保安突然惊叫起来,“我、我想起来了……”

……

盛柔被安排在一处别墅。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陆绎琛给她发消息说一切顺利,这才有了些睡意,迷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

门推开,泄进来一缕微光。

盛柔感觉旁边床垫下陷,带进一丝冷意,下一秒,她被揽进一个充盈着冷香的怀里。

“你回来了。”

盛柔睁开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男人冷硬的下颚线。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有点凉。

陆绎琛抓着她的手移到唇边亲了下,嗓音透着哑,“别摸,脸上冷。”

说着,他掀开被子起身,“我先去洗个澡。”

身上也冷。

“先别走。”盛柔纤细的手拉住他腰上的衬衣,“抱抱我再去。”

陆绎琛以为盛柔是害怕,没办法又回到**,幽幽叹口气,“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盛柔不说话,紧紧搂着陆绎琛的腰。

中间没有了肚子,两人的距离贴得很近,她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直到感觉他的身体一点点回暖,才轻声开口,“为什么不开心?”

他不是生气,也不是愤怒,而是盛柔很少在他身上感觉到的——失落。

闻言,陆绎琛抚摸她背的动作一顿。

这个动作足以说明一切。

“查到幕后的人了?”

盛柔的声音很轻很软,像她人一样,“那个人很让你意外吧?”

“盛柔。”陆绎琛低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女人不用这么聪明。”

盛柔轻笑,“那我以后装笨一点。”

陆绎琛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语气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失落,“我总以为一家人不管闹得再难堪,但始终是一家人,身体里流着相近的血,再不择手段也不会动到家人身上。”

“……”

“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或许我从开始就没看透过这家人。”

这是陆绎琛第一次提“家人”。

盛柔一直以为他冷漠、无情,对上一辈的爱恨纠葛耿耿于怀,不可能在心里承认家人,现在看来,她也并不了解他。

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从小不懂爱的人,才会比一般人更珍惜天生带来的血脉感情。

“不是你说的,我们没办法理解恶人。”

盛柔抬手抚上他的脸,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描绘他的眉眼,“他恶是他的事,跟血脉感情无关。”

陆绎琛眸光幽深,低眸凝着她,“继续说。”

“不试图理解恶魔,也不要怜悯恶魔,最重要的是——”

盛柔抬眸,看着他的眼,眸子温柔得像含了一泉清水,“不要因为恶魔影响自己的心情。”

锋利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陆绎琛捏住盛柔的下巴,嗓音越来越哑,“从哪学的这些话?”

这么会安慰人。

“喜欢一个人就会说了。”盛柔将温柔安抚进行到底。

陆绎琛眸色彻底暗下来,薄唇勾起,下一秒,他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那抚慰人心的柔软。

缓缓缠绵。

“唔……”

盛柔被吻得晕晕乎乎,她软软去推,反而被男人一手扣住抵在胸前,突然触碰到起伏的香软。

这下,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

“……”

盛柔赶紧推开他,用了十足十的劲。

“操!”

陆绎琛的燥意无处发泄,最后只能汇成一个优美的国粹字。

摸得着吃不着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盛柔也知道他不好受,她扯过被子盖住红到滴血的耳根,推他,“你刚才不是要洗澡,快去!”

注定又是一个冷水澡。

陆绎琛起身,坐到床边又忽地转头,“是不是做完月子就能做了?”

“啊?”盛柔一下没听明白。

“算了,我自己查。”

陆绎琛俯身靠近,在她红润的嘴唇轻咬一下,“我给你倒计时,到时候一分钟不差,我来收帐。”

“……”

“连本带息。”

……

为了不让某人难受,在盛柔的强烈要求下,把人赶到了隔壁房间。

翌日醒来,有人敲门。

月嫂站在门外,抱着哼哼唧唧的小宝宝,“夫人,小少爷饿了,您看现在方便喂一点吗?”

盛柔赶紧接过宝宝,“孩子饿了怎么不叫我?”

“陆总说不要打扰您睡觉,饿了就喂奶粉,可您昨天又吩咐我孩子要喝母乳……”

“以后别听他的,孩子饿了来找我。”

“是。”月嫂应声。

她也是头一次见有父亲这么不疼孩子,疼老婆倒是真的,大早起来还给整栋别墅的佣人和保镖开了会。

事无巨细地安排妥当才离开。

小云斐喝了奶又睡了,粉嫩的小唇动来动去,似乎还在回味,可爱得紧。

盛柔抱了好一会儿才把宝宝递给月嫂,顺口问道,“陆总出去多久了?”

月嫂小心接过宝宝,“两个多小时。”

盛柔看眼墙上的挂钟,不禁疑惑。

她醒来也不过九点多而已,这么早,陆绎琛去哪儿呢?

……

老宅,一片肃静。

陆爷爷和陆奶奶坐在沙发上,有些晨起的懵。

陆景泽从外面走进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什么事非要大清早把人叫来?”

他早餐都没吃完,就被陆绎琛的人给“请”来了,气得不轻。

陆绎琛斜靠着檀木落地柜,侧脸隐匿在阴影里,浓睫垂下,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他单手插兜,另一手摆弄着一只银色打火机,重复着打开关上的动作,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人慵懒又透着股邪气。

“坐,”他缓缓抬眼看过去,“请你看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