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凌迟成昆
黄州,陈府,演武场内。.
一方校台在场中央屹立而起,刘成、陈友谅、张必先、张定边高坐台上,一名名体格壮硕的大汉,手持兵刃,候立一旁。
不远处,一名赤着上身的彪形汉子,手持巨锤,在一面大鼓上不断敲击,鼓声如雷,轰然做响。
陈友谅招招手,唤来身旁的一名汉子,轻声说了两句。
那汉子走到台前,高声喊道:“将人带上来!”
这汉子嗓音洪亮,硬是将那轰鸣的鼓声给压了下去,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随着这一声大喊,不远处数十名汉子,推推搡搡的,便将成昆、玄冥二老、圆音、圆业等人推了上来。
“大爷,人带来了!”
陈友谅迈步而前,一把抓住成昆的衣襟,双眸中满是怒焰。便是他,让自己兄弟三人差点命丧当场,若非师尊赶到,怕是早已去见了阎王。早在受伤之时,陈友谅便发誓,若是自己未死,必勤练武功,将成昆受千刀万剐,凌迟而死。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刻的陈友谅,便已是怒火中烧,双拳狠狠的攥起,对准成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便是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秃驴,你欺陈某数次,今曰当是得报之时了!”陈友谅怒斥一声,大喊道:“阗鹰!”
“在!”
一名在诸多体型彪悍的汉子中,显得有些异类,面容阴蛰,身子瘦小,一双鼠目犯着点点光芒的男子,缓缓的走出。
“凭你的本事,凌迟三千六,应当是没问题的吧?”
听到陈友谅的问话,这名叫阗鹰的男子眸中精光一闪,傲然道:“这秃驴身体比之寻常人来的硬朗,多了也许阗鹰还掌控不住,三千六却是没问题的。”
“那好,三千六百刀,只准多不准少,若是少了,你便给我卷席盖,滚回你那老鼠窝里钻洞去吧。”
“是!阗鹰必不复大爷众望!”
待听到阗鹰的答复,陈友谅转身便上了高台,来到刘成的身边,告罪道:“友谅未禀告师尊,便自作主张,还请师尊勿怪。”
“有什么怪不怪的,这几人本就是为师留给你们收拾的,你就算将他们全部丢下油锅,炸上三圈,为师也不会说什么。”
校台这边在说着,阗鹰那边已是掏出了一把细长无柄的小刀,刀身漆黑,寒光闪烁,居然是寒铁所制。
“友谅,此人是你打哪找来的?千年寒铁制刑刀,可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阗鹰的祖上本是宫廷御用刽子手,皇朝更替数代,鞑子朝廷对汉人更是有如猪狗一般,他身怀一身祖传的技艺,却不能投身宫廷,便只能落草成贼。两年前,友谅剿灭一帮强抢民女的山匪之时,在山上发现了他。在他的身旁,发现了数十具被剥的只剩骨架的枯骨,这才让友谅发现他的本事。”
“那便看看这宫廷绝技,有何奇妙之处吧。”
听到陈友谅讲述的阗鹰的来历,刘成不禁也有些认真了起来。
上刑对于锦衣卫可谓是家常便饭,可是若和宫内的那些御用刽子手比起来,却只能算是班门弄斧了。
只见阗鹰瘦小的身躯站在成昆的身前,手指捻起无柄小刀,阴测测笑了两声,自成昆的双眉之间而起,小刀犹如翩翩蝴蝶,带起斑斑血痕,眨眼间便是数十刀落下。
成昆冷汗不断的冒出,却因被点了穴道,浑身不能动弹分毫。
没过片刻,阗鹰的刀便已移向了成昆的双肩,**,双手,双肘,双腿,双脚。
除了身体主干外的一切部位,尽皆被那把寒铁刀片撕的皮开肉绽。
阗鹰的手极稳,成昆除了最开始的数刀渗出了些许鲜血外,便极少往外流露出血丝来,却是那刀片游走之处,尽皆隔开血位,再加上千年寒铁的寒气,将轻微的血痕封住所致。
不知不觉间,已是过去了近三个时辰。
成昆的身上,早已被割开了近两千多道刀痕。
阗鹰下刀的手,也渐渐的慢了下来,这种慢也只是对刘成这般眼力的人而言,对于场下的那些汉子,依旧是快的难以看清。
“啊!杀了我!杀了我!”
成昆猛的震开哑穴,连声嘶吼道,嗓音沙哑之极,好似含了口东西在其中一半。
阗鹰对成昆的嘶吼置若罔闻,神色未变丝毫,将成昆四肢的最后一点好肉割开之后,开始在其胸口动起了刀。
凌迟,最见功力的便是这后面的下刀,想一刀杀掉一个人容易,想三千六百刀杀掉一个人,却是一件极难之事,你若是割开了那人的血管,只怕转眼间,便已让人亡命,又如何能有后面的那么多刀。所以有时候,刽子手需要的心理素质,比之那些亡命徒还要来的强硬许多。
“啊!”
随着成昆一声声的哀嚎,阗鹰一刀刀的落下,成昆的皮肉一点点的被撕开,旁观之人除了少数极度嗜血之人外,大多都不忍的垂下了脑袋。
凌迟,哪怕仅仅上百刀,便能让旁观者为之胆寒,更何况是这少有的三千六百刀了。
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对于成昆,刘成并无丝毫怜悯,机会自己给过他,是他自己没有把握好,若是他安安分分的去做他该做之事,也许最后自己会帮他报了大仇也未可知。
此次袭击陈友谅,刘成不用问成昆,便可知道个大概。
圆音、圆音等少林僧人既然会参与进来,那么极有可能便是少林许下了什么承诺,让成昆为之心动,袭击陈友谅来报复自己之前在少林寺的所作所为。
不过,不论是什么原因,有些事,做了便要付出后果,而他成昆要付出的后果,便是如今的凌迟之刑。
哀嚎之声,响彻天际,天上的几缕浮云,好似都要被这惨烈之声震散开来,缓缓的滴落下了微微细雨。
雨水滴答滴答的拍打向演武场的地上,场内众人的脸上,阗鹰的寒刀上,成昆那好似被犁开的皮肉上。
凌迟还在继续,阗鹰的神色至始至终都未有分毫的变化,拿起寒刀的他,只是一名刽子手,听令行事,这是他们阗家的家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