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秦鸢坚持, 柳如星也没再说什么,痛快地答应下来。

“怎么样,再在这里住两天还是回去?”

“还是得先回去, 剧组那边等不了人啊。”秦鸢其实也想休息休息, 但是总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拖了剧组的进度,另外她也不想在A市待着,家族开始调查了, 说不定还会有狗急跳墙的。

柳如星点点头, “正好我也没空在这里正准备要走呢,咱一起走?”

“也行。”

秦鸢计划是今天下午的飞机,时间也正好。

一行人重新坐上游艇,回了码头, 和来的时候歌舞升平, 纸醉金迷不同, 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静,连最能闹腾的柳如星都趴在护栏上, 安静地吹着海风看着海。

秦鸢躺在甲板的太阳伞下, 旁边是虞辞。

海风吹起柳如星彩色的头发, 她身上少见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裙子,转个身倚在护栏上,背对着大海看着秦鸢和虞辞。

“秦鸢。”

柳如星喊了一声秦鸢,秦鸢应了一声, 却没了下文。

“你有话就说啊,叫魂呢?”

秦鸢睁开眼看着柳如星, 要说柳如星疯疯癫癫惯了, 这么一认真还挺吓人的。

“你这辈子选定老虞了?”

柳如星难得没跟秦鸢顶嘴。

“嗯。”

秦鸢回答得毫不犹豫, 握住了虞辞的手。

虞辞看向秦鸢, 两人相视一笑。

“挺好,”柳如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半晌没了声音。

“狗蛋儿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么扭扭捏捏的人了?”

秦鸢看着这样的柳如星心里有点没底,好端端的,怎么这副样子?

柳如星深吸一口气,脸上扯出个笑来,“也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之前黎酒那事,挺对不住你的。”

“我以为什么事呢,你这副样子跟临终忏悔一样,”秦鸢松了口气,她没想到柳如星心里这事还没过去,“你也算帮我忙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不挺好的吗?”

“嗯,对,”柳如星笑着点点头,“我这次要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我会想你们的。”

“嗯哼,现在交通这么方便,随时可以见面,你这么洒脱一个人,怎么一副伤春悲秋的样?打起精神来啊,多大点事。”

秦鸢没想到柳如星还是个这么感性的人,其实她没多大感觉,现在在这个星球上最远的距离飞机两天内也能飞到,不至于多舍不得。

“谁像你那么没心没肺啊。”

柳如星转过身去,不忘笑骂一声秦鸢。

游艇靠岸,停在码头,早有车在等着,秦鸢和柳如星各自上了车,想想这应该是柳如星出国发展前见的最后一面了,秦鸢降下车窗,“临别了说点吉利话吧,柳如星,前程似锦啊!”

柳如星坐在敞篷里,看向这边的秦鸢和虞辞,笑着挥了挥手里的墨镜,“好!那我祝你们两个恩爱到白头,前途光明!”

两辆车,在码头边向两个方向行驶去,就此分道扬镳。

————

秦鸢和虞辞回去休息休息,等下午直接上飞机去Z市回剧组。

在她们这边岁月静好,有人那边就没这么美好了。

秦蓬坐在秦氏集团的办公桌后面,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秦昊,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

“大哥,你问话归问话,当弟弟的也一定会配合,但是你得凭证据说话啊,不能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就来质问我,我冤不冤啊?”

秦昊面上冷若冰霜,看着秦蓬,“当然要有证据,但是等结果出来再找证据不也一样吗?你老实说,前天晚上你到底在哪?”

“你们竟然怀疑我对四叔下手?简直是太荒谬了,”秦蓬似乎有些气愤又无奈,摇摇头,“我整晚都在公司加班啊,到大概凌晨一二点吧,太晚了,我连家都没回,直接在公司住下了,昨天去三叔的葬礼都是直接从公司过去的,中途回了一趟家换了身衣服。”

“证据呢?”

秦昊目光凌厉地看着秦蓬,说话丝毫不留情面,跟审犯人一样。

“证据……监控算不算啊?”秦蓬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摄像头,“从这里的监控,到公司外面的,还有电梯里的都能够证明我一直在公司,这段时间公司项目特别多,我每天加班到十一二点都算早的了,大哥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外面随便找个员工问问,这几天大家都在加班,财务处的加班记录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把监控视频拿来。”

秦昊不听秦蓬的那些辩解,直接开口要证据。

“我让助理给你拷一份,其实光我办公室里的就可以了,我一直待在办公室里没出去,只有一些员工进进出出而已。”

秦蓬点点头,“大哥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监控很多拍到的都是商业机密,所以不能随便外泄。”

秦昊也没为难他,“只要能证明你完整的行动轨迹就可以。”

秦蓬给助理打了电话,交代完之后,看向秦昊,“那大哥你在这里等一下,一会就有人给送上来。”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秦蓬看着坐得笔直,一脸铁面无私的秦昊,“大哥,你是对谁都这样审问吗?还是只针对我?我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大哥吧?”

“一视同仁。”

秦昊确实看秦蓬很不顺眼,毕竟五年前秦蓬暴露出本来面目之前,也骗了他很多,发觉自己维护的弟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任谁都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不过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这样的事情秦昊不会把自己的私人感情掺杂进来。

“哦,那姐姐前天晚上在做什么?”

秦蓬顺势向秦昊打听起秦鸢。

秦昊冷冷的目光落在秦蓬脸上,“这属于个人隐私,我们绝对不会外泄。”

秦蓬自讨了个没趣,也没再多说,等助理送上来放着监控视频的U盘后,秦昊拿了就走。

送走秦昊,立刻有人进了秦蓬的办公室。

秦蓬手中转着另一个U盘,眸子中闪过一丝血色,“有没有查到背后的人?”

“对方非常小心,要不是秦总您让我们提前注意,千钧一发之际狸猫换太子,可能这次真的就悬了。”

这人是秦蓬的心腹,有些后怕地对秦蓬说道。

秦四叔的死秦蓬是提前知道的,在秦三叔和秦小姑出事之后,他就在秦家每一个人身边安排了自己的人,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秦四叔死前很是反常,引起了秦蓬的注意。

那几天秦四叔一直在处理秦三叔和秦小姑的后事,因为秦小姑婆家那边的意见,所以两个人的葬礼并不在一处,也不在一天,这就意味着要忙两份,秦小姑那边虽然有她婆家照看,但也让他忙得不轻。

几乎天天在外面住着,忙得脚不沾地的秦四叔那天很反常地回了一趟家,那几天秦四婶和孩子都不在家,家里只有秦四叔一个人,但大白天他却在家里待了足足两个小时。

秦蓬直接让人偷偷进去查看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房子里不止秦四叔一人,还有几个做了伪装的人,他们给秦四叔喂下了什么东西,秦四叔正在痛哭流涕地对着录像机说着他这些年来干得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其中不少牵扯到了秦氏集团。

那些人想害秦四叔,秦蓬没意见,都死光了他才高兴呢,但是想拉秦氏集团下水,他就不同意了。

在那群人走后,秦蓬直接让人进去,重新控制了秦四叔,让他重新录了忏悔出轨的视频,然后把新视频录像放在了那些人藏的位置,将那份罪证带了出来,也就是秦蓬手中的这个U盘。

那些人用来控制秦四叔的药物,秦蓬很眼熟,那是国外K公司的新药,自己这边也才刚接到,结果竟然就有人给用上了,这种药在人体内二十四小时就会彻底被代谢掉,完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个发现让秦蓬确定了那些人就是来自国外的势力,他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但是却死活查不到他们的任何资料,更别说他们的老大是谁了。

现在这些人在国内频繁作案,反而给了秦蓬抓住他们尾巴的机会,所以纵然知道秦四叔一定会死,他依旧选择袖手旁观,多么好的一个诱饵啊,绝对不能浪费。

事实也正如秦蓬所料,在视频后的第三天,秦三叔的葬礼,秦四叔死了。

死得很诡异,但是秦蓬倒不这么觉得,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先用上少量药物,查都查不出来的那种作为辅助,然后进行催眠,很容易就能做到,只是秦蓬一向不喜欢这么麻烦,所以这种手段很少用而已。

本以为对方都这么张狂了,自己应该能查到什么,结果对方太谨慎了,甚至没有人去确认秦四叔到底有没有死,一点马脚都不肯露,甚至不怕秦四叔命大清醒过来。

还真是棘手啊。

秦蓬若有所思,看来现在只能指望一下秦昊了,刚才的那份监控视频里,他给了秦昊一些暗示,但愿他没那么蠢,能看得出来。

“不着急,还有时间,”秦蓬有的是耐心跟幕后那人慢慢耗,“对了,姐姐这两天在干什么?”

“额……大小姐昨天从祠堂离开后,就和柳如星一起出海玩去了,今天中午才回来。”

只要在这个A市里,秦蓬想查点东西还是很简单的,更何况秦鸢的行程又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就柳如星那张扬的个性,想不知道都难。

秦蓬手中的U盘摁在桌子上,眸子微暗,“姐姐还真是雅兴,这边乱成一锅粥,她还有心情出海玩?她身边是不是还带着那个女保镖?”

“是的,不过除了那个女保镖以外,大小姐也带了其他一众保镖,都上了游艇。”

这人事无巨细地跟秦蓬汇报着当时的情况。

秦蓬有些拿不准了,“黎氏那边的合作还在继续?黎家那个小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是的,光是最近这个季度,黎氏和褚总所控的子公司进行的合作就增加了五倍之多,双方来往十分密切,黎家最近似乎好事将近,黎小姐甚至被人看到去试过婚纱。”

各方面的动态都要注意到,不能有遗漏,好方便应对老板随时问起,这是一个合格下属的基本素养。

秦蓬更拿不准了,“秦鸢绝不可能联姻,这应该是她扔出的烟雾弹,想办法查查秦鸢和黎氏的合作,看看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交易。”

那人领了命令出去了,秦蓬眉头紧锁,“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让秦蓬猜破头的秦鸢刚下飞机进了酒店,安逸地趴在**享受着虞辞的按摩。

浑身舒服的秦鸢拉着虞辞一起躺下,胳膊撑着头看着虞辞,不得不说,她还真有点食髓知味,有些戒,不能破,破了就刹不住车了。

“阿辞,我们继续来探讨一下文学?”

虞辞看着早上还呲牙咧嘴,现在又生龙活虎的秦鸢,“不可以。”

“唔?!”秦鸢看着到现在还拒绝自己的虞辞,瞪大眼睛,“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需要休息,明天早上还有戏,”虞辞耐心地哄着像没要到糖一样的秦鸢,将人揽入怀中,“再等等。”

靠在虞辞怀里,秦鸢又想起了自己之前一直念叨的事,“那好吧,我可以退一步,今天晚上你帮我洗澡,不许拒绝,不然我就要觉得你对我始乱终弃了。”

“……”

虞辞不知道秦鸢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有执念,但是看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秦鸢,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等进了浴室,虞辞才知道为什么,只能说有些事情,它不是人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用毯子包着秦鸢出来,虞辞看着软若无骨,面色潮红的秦鸢,嘴角绷直,不知道在心里念了多少遍清心咒才克制住,刚才已经失控过一次,绝对不能再来了。

秦鸢也老实了许多,安安分分让虞辞吹干头发,抱到了**,缩在被子里红着脸,“睡觉吧。”

虞辞好笑地摇摇头,隔着被子把人抱住,“嗯,睡觉。”

第二天早上,秦鸢又精力充沛,生龙活虎地起床,除了腰还有点疼,基本没什么问题。

看着自己身边一点事没有的虞辞,秦鸢心里有些不平衡,“你怎么腰不疼?”

虞辞的手还在给秦鸢按着腰,“你肾虚。”

“你!”

秦鸢刚想反驳,就看见虞辞将手指搭在了自己手腕上,认真且肯定地点点头,“你真的肾虚。”

秦鸢的话含泪咽了回去,没办法,人家是专业的,人家说自己肾虚,自己就是真的肾虚。

徐导看着重新回组的秦鸢手里拿着保温杯,惊讶地挑起眉头,“秦老师这么年轻就开始养生了?”

“人到青年不得已啊。”

秦鸢放下杯子,看向已经搭好的景,其实这部戏后期挺简单的,大部分都是权谋,自己也舒服很多,坐在轮椅上跟人说说台词,密谋一下,展现一下手段,基本就差不多了,倒是赵珏,他作为秦萧的侍卫,打戏从头到尾,秦萧残疾后,其他什么事基本上都交给他了,忙得不行,本来身上的书卷气,在连续拍了几天的打戏后都快变成犹如实质的怨气了。

“今天这场戏还有一个新演员,”徐导给秦鸢讲戏,讲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这事,“就是这里,有一个被秦萧救回家中的弱女子,她为了报答秦萧的救命之恩,愿以身相许……不是,以此身报恩,自愿进宫为秦萧做事,这场戏就是救人的这事,秦萧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

秦鸢翻着手里的剧本,“你又改剧本了?”

“一丢丢的小改动,我也不想啊,但是后期不是有个人给皇帝下药吗?我思来想去,这个人的来历得加上啊,后宫一共俩人是秦萧的人,一个给皇帝下药,另一个给皇帝养孩子,培养小太子,本来是一个人的事,但我觉得逻辑有点不通顺,所以小小改了一下,加了个人。”

徐导的一大特点就是爱改剧本,有时候动不动就让编剧现场改,惹得圈内的编剧恨不得半夜去刺杀他,这种让速度快还要精,又得前后贯通的要求,简直是丧尽天良,整天跟徐导合作的那几个编剧,都年纪轻轻就拥有了父辈的发型。

秦鸢的戏份只多了一点,她倒是没什么意见,“那就这样拍吧,新演员呢?”

“正在化妆呢,马上过来。”

秦鸢有自己的化妆休息室,和其他人没在一起,所以她也看不着这刚来的新演员。

正在说话的这个功夫,新演员过来了,远远跑过来,看上去年纪就挺小的。

徐导凑到秦鸢身边,“是个出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其实演技还行,长得又特别符合人设,我破例给召进来的,你体谅体谅。”

秦鸢狐疑地看了一眼竟然为了新演员特意跟自己交代的徐导,“徐导你放心,这场戏我很温和,吓不着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亲戚呢。”

“咳咳,”徐导干咳两声,“也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

秦鸢就知道是这样。

等少女跑近了,秦鸢才看过去,不得不说,长得确实很好看,而且是和现在娱乐圈主流清纯系截然相反的妖系长相,偏偏因为年纪尚小,眼睛又干净,透露出不谙世事的天真,这种反差格外吸引人。

看来确实挺符合人设,那秦鸢就没什么意见了。

少女站在秦鸢面前,不像其他人那么紧张激动,反而似乎对秦鸢有些意见,打个招呼语气都冷冰冰的,“秦老师你好,我叫徐昭雪。”

秦鸢看向旁边的徐导,她什么时候得罪他这个小亲戚了吗?

徐导也微微皱眉,“小雪,怎么跟秦老师说话呢。”

徐昭雪看了秦鸢一眼,“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拍了吗?”

徐导正欲训斥,秦鸢抬手,“徐导,算了,开拍吧。”

难得秦鸢这么好说话,徐导又警告地瞪了一眼徐昭雪,不过也没耽误时间,先拍戏要紧。

这是秦萧在下江南私访的时候,走在大街上,遇到了被卖到青楼的少女拼死往外逃,因为看少女容貌姣好,所以将人救下。

街景布置好了,赵珏推着秦萧的轮椅慢慢走着,秦萧穿着一身黑厚宽袍,浑身遮得严严实实。

幸好这几天Z市又降温了,要不然穿着这一身秦鸢能热出一身痱子。

走到定好的地方,青楼中传来一阵吵闹,接着徐昭雪踉踉跄跄从里面跑了出来,身上的薄衫被人撕得不成样子,狼狈不堪地扑到了秦鸢的身上,“大人救我!”

不得不说,徐昭雪的演技是有的,但如果她没直接扑到秦鸢腿上就更好了。

因为剧本里的是扑到轮椅前,秦鸢也没防备,直接被人扑上来,腿措不及防从脚踏上滑了下去,腿结结实实被压在了实木轮椅边上,忍不住皱眉闷哼了一声。

“卡!”

“秦老师怎么了?”

徐导看情况不对,立刻喊停,询问情况。

秦鸢看着眼前的徐昭雪,直接将人挥开,“这是剧本上写的吗?”

徐昭雪没想到秦鸢竟然真像传闻中那么嚣张,措不及防直接倒在了地上,但依旧倔强地看着秦鸢,“剧本中的青儿是慌不择路,扑上了看上去穿得就价值不菲的秦萧,慌乱之下,她就应该抓住救命稻草,而秦萧腿部残疾,没有知觉,明明是你出错,凭什么怪我?”

徐导刚过来,就听见徐昭雪这么说,顿时心里那个悔啊,他是造了什么孽,一时鬼迷心窍将人召进来的呢?

“秦老师,这是小雪的错,她没按剧本来,你腿没事吧?”

说话的功夫,虞辞也从远处走了过来,没有出声,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秦鸢。

“硌了一下,不妨碍。”

秦鸢抬起腿,看着虞辞担心的眼神,本来要发的火又压了回去。

“那我们再来一条?”

徐导一把将徐昭雪拉起来,询问秦鸢。

“嗯。”

秦鸢试了一下,坐在轮椅上自己不用动,也没什么关系。

“好,那我们再来一条,这次务必严格按照剧本来,小雪你听见没有?”徐导看秦鸢不追究,松了口气,厉声训斥徐昭雪。

“我……”

徐昭雪眼里泪珠打转,视线却从徐导身上忍不住转移到了正在给秦鸢腿下垫垫子的虞辞身上,眼泪啪嗒就下来了。

徐导以为是他把人骂哭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秦鸢却看见了徐昭雪看虞辞的眼神,这人认识虞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