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人在书房待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渐黑,该吃饭了才下楼。
吃完饭各回房间,在医院里的这些天,秦鸢也把浴室洗手间还有各种电器开关怎么用都教给虞辞了,虞辞学得很快,所以回家她也并不担心虞辞自己处理不来。
秦鸢洗漱完,睡前习惯地先看了一会书,从床头的抽屉里找到了赵大山放的药,喝水顺下,躺平等着入睡。
一墙之隔,虞辞也已经躺在**了,她静静看着外面的夜空,想着白天看的那本史记,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虞辞干脆起来了,离开自己的房间,用不着开灯,以虞辞的视力夜中视物并不算难,准确地找到了秦鸢的书房,她又打开了那本书。
就在虞辞拿了书,打算回房间的时候,路过秦鸢门口,却听见了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她只当秦鸢也翻来覆去睡不着,停了一会,也没去打扰,回了自己房间。
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错,不过两个房间距离确实很近,虞辞的耳力又太敏锐,没一会的功夫,她就听见秦鸢那边又传来异响,断断续续,好像有人在哭一样。
合上书,虞辞想着秦鸢之前被人谋害的事情,不敢耽搁,快速走到秦鸢门前,敲了敲门,“秦鸢?”
没有回应。
这下更让虞辞的心提了起来,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打开了秦鸢的房门。
第一眼虞辞甚至没找到秦鸢,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她就注意到了大**那微微一点隆起。
“秦鸢?”
小心翼翼地凑近,虞辞看着被子下还在颤抖的隆起,有些担心微微掀起一点,只见被子下的秦鸢蜷缩成一团,紧闭着眼,满脸泪痕,看得人心都揪起来了。
“秦鸢。”
虞辞伸手想要擦去秦鸢脸上的眼泪,刚碰到,就看见秦鸢猛地睁开了眼,水润的眼中满是惊恐,一把抓住了虞辞的手。
“是我,秦鸢。”虞辞出声安抚,她知道秦鸢应该是梦魇了。
秦鸢停顿了两三秒,才终于清醒过来,看清了虞辞的脸,直接扑进了虞辞的怀中,哭得像个格外委屈的孩子。
虞辞知道自己笨嘴拙舌,不擅长安慰人,只能轻拍着秦鸢的背,静静地等她哭完。
半晌,秦鸢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只是巨大的情绪起伏还是让她一时走不出来,两眼无神地靠在虞辞身上发呆。
虞辞沉默着,好像一块人形立牌,静静给她提供支撑,不多问也不多说。
“我做噩梦了,”秦鸢开口,嗓子有些沙哑,还带着一点哭腔和委屈。
“梦里皆是虚妄。”虞辞轻拍着秦鸢的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醒来就好了。”
这一会的功夫,秦鸢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她走不出来这个噩梦没关系,只要让罪魁祸首也都别想出来就好。
垂下眼,秦鸢掩下心底真实的想法,揉揉眼睛,再仰起头看着虞辞,还是柔弱可怜又委屈的模样,“可是我好困,又不敢睡觉。”
虞辞不疑有他,在秦鸢的床边坐下,“那我守在此处,你且安心睡。”
“可是这样你会很累吧?”秦鸢拉着虞辞的睡衣,拍了拍自己空着的这么大张床,“你能睡在这里吗?”
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不忍拒绝,虞辞犹豫了一下,再一想二人皆是女子,倒也没什么大碍,也就没再推拒,和衣躺下。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虞辞感觉秦鸢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很快传来轻浅的呼吸声。
不忍心叫醒秦鸢,虞辞合上眼,就这样睡去。
秦鸢紧绷的神经暂时得到了一丝喘息,就像沙漠中快渴死了的人得到了一瓶水,舒舒服服睡了一晚上的秦鸢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如获新生,每一个骨头缝都轻快了不少。
当然,如果自己早上不是跟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人家虞辞的身上醒来就更好了。
一向早睡早起的虞辞终于等到秦鸢醒来了,就跟被刑满释放一样,匆匆找了个借口快步离开了秦鸢的房间,脚步都有些难得的慌乱。
秦鸢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裹着被子歪在**看着虞辞离开的背影。
一开始秦鸢还以为自己在崖底那天晚上睡得那么沉是因为环境的问题,但现在看来,主要的原因竟然是在虞辞的身上。
不过也是,虞辞身上那种少见的侠义正气确实足够让人安心,看来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
从**咕蛹下来,秦鸢去洗漱,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开始思考,如果现在把□□这个条件加到合同里虞辞会不会同意?还是说自己只能每天变着花样地把虞辞哄到自己**?
嗯?这听上去怎么这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