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些死尸还能去而复返,俨然把这个地方当作老巢了吧。

也许是这个地方的阴气太甚,合适养尸,这些死尸待在这里,只是一种本能的行为。

现在,我虽然已经处理了这些血迹,但是,我们三个大活人身上的气息可屏敝不掉,这些家伙闻味而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我们再待在这里,看着还在躺尸的货郎,由衷的为他抹一把同情泪,命不好能怪谁,不是谁都会倒霉的,偏生他被咬成这样。

我把其扛在肩膀上,尽量不去碰触到他的屁股,然后领着大庾跳到一个空坟里面。

那里有一个地宫门口。

比较幸运的是,这里似乎是特意留的门,并没有被封堵,所以,让我顺利的打开了那个宫门,逃了进去。

地宫里的陈设,一如既往的干净,这里说的干净,不是说它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而是这里面除了有一幅空棺以外,并没有别的污秽之物,像寻常坟墓里面的死尸,阴魂等,这里都没有。

偶有机关等,也知道正确的走法,所以,来到这里,却是比在外面好过些许,至少不用再担心有人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大庾初时还挺紧张,这里毕竟是死人墓,等知道里面是空棺,并无死人时,这才放松下来。

我把货郎找一个地方安置下来,也不敢翻动他的身子,就让他趴在那里。

期间这厮大概是被我弄疼了,还哼唧了两声。

短时间来看,这厮还真的有可能活下来,前提条件是我们得快些下山,然后找到车子,尽快离去。

我在这个硕大的地宫里面游**起来,也算是旧地重游吧,想当初,野人兄弟和我一起走的这里,现在想想,仿若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明明才只是过了大半年,却好似过了一生那般漫长。

我坐在一个台阶前,陷入了沉思,正垂头丧气叹息不已时,眼尖的看到一个神龛前,竟然摆放着新鲜的供品。

有红红的大苹果,香香的梨,还有一只明显带着余温的烤鸡。

这玩意儿好似是我们进来之前,有人刚好摆放下的,眼下这地宫里面,除了我们三以外 ,一个人也没有啊!

我咽了咽口水,忙了这么久,若说不想吃,那就是在睁眼说瞎话,在那大席上,我和大庾除了喝酒,就啥菜也没敢吃,啥都是浅尝一两口就完事了。

只是,这虽然是供品,鬼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

我只是去看上一眼解解馋,并没有想过要吃。

然而,当我看到那果盘下压着的一张字条时,突然有一路被雷劈中的感觉。

谁能想到,那纸条上竟然写着一行小字,“此地很安全,食物也安全,每日门前按时有供奉,还请恩公三日后再下山,届时安全。”

这话让我为之震惊,不是对方有什么供奉,也不是什么恩公之言,而是这字迹,分明就是野人兄弟的啊。

难道,他也在这个大颜村里?

为何没有现身一见?

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心肝儿扑通直跳,我想到了那个莫名其妙帮我们的颜四小姐,也许,她和野人兄弟是一伙的,不然的话,又如何会帮我一个外人解围。

心里面思绪万千,此时再看这些供品,却是已经放下了芥蒂,喜滋滋的拿着吃食去找大庾。

这丫的在这个环境里面竟然也能睡着,我有些心疼的推了推她,把她弄醒。

这肉食还热呼着,现在吃正是最好的时候,不好错过。

大庾被食物的香气吸引,她的食欲似乎有些旺盛得过头,那两斤重的鸡肉,她一个人愣是吃得只剩下一个鸡脖子和一个鸡屁股。

看到自己这般吃法,大庾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先生,抱歉,我吃太多了。”

我递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给她,“你只管吃,只要你饱饱的,我很好解决的。”

作为男人嘛,偶尔一两顿不吃还是能扛得住的,再说了,这盘子里的果子挺多,吃完后倒也能顶饿。

倒是那个货郎,不管醒不醒来,反正这一顿他是没得吃,还是睡着吧,能节省体力。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也吃不够的样子,先生,我这么能吃,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大庾一脸的愁容,她也想控制自己,但是这口腹之欲哪里这么容易克制的,为此也很是苦恼。

我却十分不满的捏了捏她的腰间肉,道:“你就该吃多吃,最近感觉你瘦了好些。”

大庾的身板原本是很壮实的那种,这几日总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我可不喜欢女人这样,如果是为了保持好身材而刻意这般维持,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的女人,不拘胖瘦,定然要吃好喝好,这样气色才能好。

大庾一脸惊喜的看着我,“真的瘦了吗?我也有感觉到唉,最近的裤子松垮垮的,害得我把裤腰带多缠几下。可是,我明明吃得很多啊,真的好神奇!”

她高兴的笑起来时,还是蛮可爱的。

我则在心里默默地思量了一下,等去到有人烟的地方,还是要找个靠谱的郎中把把脉,看看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吃不长肉,人还瘦,这多少是有些不正常的。

二人闲话了一会儿后,我把那张纸条递给了她。

初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等想到是什么的时候,那嘴巴也是张得大大的,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想当初,他们二人是一起学习写字的,自然看得出来对方的笔迹。

“有人罩着咱们,终归是一件幸事,咱们就在这里安心的待上三天,哪里也不去,管它外面有什么风雨。”

大庾笑得合不拢嘴。

我也老怀大慰的道:“亏得那小子有良心,我还真的差点以为他忘了咱们,眼下看来,倒是有些冤枉了他。”

大庾感叹起来,“其实,当初把他一个人送回去,多少有些残忍的,他什么也不懂,连话也不会说,那颜家这么复杂,要想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环境里面生存下来,他的日子定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