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表现显然才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者才有的正常反应,自然也就不会引起卜辞的怀疑 。
这厮平时话就不少,此时有些按耐不住,急欲和我,准确的说,是和自认为的同伴“老神医”分享起来。
“啧啧……听见了没,这小东西在喝血,咕咚咕咚的,还挺好听。”
我把耳朵凑到碗边,凝神静气听了好一会儿,也只是听了一个寂寞而已,哪有什么咕咚声音。
对方的耳力有这么厉害?
“卿卿,你有听到声音吗?”
颜卿卿不知道干嘛去了,亦或者不想回答我这个白痴问题,总而言之,这丫头没有搭理我。
算了,看在她最近接二连三的救我一命,倒也不和她计较。
看到我一脸芒然迷惑的样子,卜辞的心情就越发的开心起来,“哈哈……你老啦,耳聋眼花正常,等下只需要配合我一下,在这个水井周围布一个通阴阵,这事儿也就成功了一半。”
什么通阴阵?
简直是闻所末闻?
我不敢出声询问,怕被这厮识破,只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很快,那碗里的血就变得清亮如水,里面露出来早子的身型。
原本黑乎乎的虫子,在吸饱了后,身体呈现出亮丽的鲜红色,上面还有一根根黑色的条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剧毒之物。
卜辞打量了这个虫子的颜色后,还奇怪的发出了声音,“咦?不是说通体鲜红的,怎么这个是有杂色条纹?难道是变异……进化啦?”
事已至此,纠结这个已没多大意义,捉摸了两下不得要领后,卜辞倒也不放得开,开始带着我一起布阵起来。
这个布阵可不是什么简单之事,有很详细的步骤,过程里稍微差错一点,都有可能会产生天差地别的结果。
布阵的东西,都是一些虫子干尸,各种阴邪生物,比如毒蜘蛛、毒蛇、毒蛙、毒蝎、毒虫等,种类繁多,好似开了一个毒虫杂货铺。
卜辞前边选取布阵的阵眼,而我则负责把这些虫尸埋到土里面。
这个过程需要十分的严谨,那卜辞是个人精一样的,深怕我这个老糊涂弄不对,时不时还会回过头来盯着我看,发现我准确无误后,这才会继续向前寻找阵眼。
我冷冷一笑,在其看不见的时候,早已经手脚麻溜的把一些虫子替换成石子。
反正都是埋在土里面,还能挨个的刨出来看不成。
到最后,剩下的虫子就被我不着痕迹的丢进那个水井里面。
水里面的哗啦声还因此停了片刻,虽然很快就恢复了,不过还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还好没有别的异样,不然的话后果难料。
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又累又虚,浑身淌大汗。
卜辞看我这个样子,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伙计,你得多活几年,看看你,这盛世就要来了,却看不见,白来这人世走一遭,多冤啊。”
说到这里,他突然靠得十分近,在我耳边悄悄的低语,“劳资有个好方子,能延年益寿,只要你舍得把你那个小孙子过继到卜筮一族,包你能活到一百岁,老伙计,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卜筮二字,让我心里打了一个颤颤,这个神秘的种族,据说是新一代帝王的守护者,只要他们出现,这夏国必然已经稳了一半。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天选之子,被这人给看上。
前提是,以牺牲我为代价。
这让我如何能忍?
我忒!
这盛世又岂能以我的死来换取,开玩笑的吧!
对于卜辞的提议,我并没有什么回应,只一幅虚弱的样子,走到一旁的水井边沿,歪着屁股靠了一下。
这厮忙着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倒也没有功夫追问。
这通阴阵布置完后,这水井里面的阴气是越发的浓郁起来,只是那水里面的动静,却是突然之间绝了,使得我好奇的伸长脖子探了一下。
卜辞也同样如此,二人看了片刻,什么也没有发现,然后就见到卜辞满意的点了点头,“卜家秘技永远这般神奇,现在,就只差这只虫子显威了。”
只见他把虫子,连着里面清亮的**倾倒进入那个水井里面,然后寻了一块特别厚重的巨石,把这个井口摭掩得密密实实。
把所有的碗悉数摔碎,卜辞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我吩咐道:“此井要七七四十九天以后才能打开,倒时候我会带着天选之子而来,由他吸收里面的龙气。
你可切记,不要让人靠近这里,更不要打开盖子。不然一切就不灵验。”
说完这个后,他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小担大作,得意的道:“此盖有八千斤重,乃天外陨铁所铸,就是来一百人,也难以弄开,哈哈哈……倒是劳资多此一举了,哈哈哈……”
卜辞大笑着扬长而去,对这这水井是真的很放心,料想这世间不会有人能打开。
此时这个院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偷偷的尝试了一下,果然很沉,但是十个我来,都没有办法抬得动。
没有想到,卜辞的能耐这般大,竟然能有八千斤的力,岂刚才看到他那轻松的样子,好似只是寻常的一块木板重。
这还是人吗?
卜筮的人,真的太变态了,越是这样,越是怀疑起这水井里面,或许真的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可惜,自己注定无缘得见吧。
若是我那铜尸王还在,说不定还能有机会。
越想越不得劲,卜辞究竟把我的铜尸王藏哪儿啦!
趁着现在没有人关注,我不死心的在这个茅草堂周围搜寻起来,拐角旮旯、树背后、墙瓦下、柴房……
没有,什么也没有,难道铜尸王这家伙被人禁锢在别的地方?
挠了挠头,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自己挠秃了,真的头大。
最后还是不甘心,又仔细的搜查了一遍。
在经过露天的粪坑时,一股子臭气扑面而来,我正欲经过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个黑影 在那里晃了一下。
我可不是老神医,真的老眼昏花。
抄起一根柴禾棍,对着粪坑里面的一个角落打过去。
“咻~~~”
一道臭气从我头顶上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