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茶楼老板的心有多慌,此时此刻,大庾的心肝儿都快跳出来了,她只是去路边的一个店铺里面买豆汁儿,结果脖颈一疼,人就已经不醒人事。

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一颗大树底下,而一个矮小的男人,则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

“看好了,这可是你要找的人?”

矮小男人用的是腹语,十分的沉闷,勉强能辨识其说话的声音。

中年男人就是那个心如死的茶楼老板,见到大庾后,激动得快要跳起来,“啊啊啊……就是此人,就是她。”

激动了一会儿后,他这才继续道:“不对,是此女身边的那个男人,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用。”

矮小男人淡淡的道:“明白,等着便是。”

这话才刚一说完,人又再一次消失不见。

这一次,茶楼老板一直盯着他,然而,却是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消失的,这鬼魅一样的身法,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大庾的嘴巴被堵着,不住的呜呜叫,茶楼老板冷冷的走上前,掐住其下巴,把其脸蛋抬高,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这才道,

“女人,你要感谢你的爹娘,把你生成这样,让你逃过一劫!”

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庾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想要自由,必须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一想到这里,挣扎得更厉害了。

茶楼老板嘿嘿一笑,“别费劲了,就你这小体格,落在我们的手里,那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就等着挨宰吧,你得祈祷你的同伴是个听话的,不然的话,天上地下,谁也救不了你!”

茶楼老板一甩之前郁闷的心情,开怀大笑离去。

抓这几个人,是不值得他花80万块银元的,也不是雷凌峰想要的,其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一件大事。

雷家现在到处搜刮年轻的人,还必须是有勇有谋的人,为的就是半个月后举办的万国来朝会。

到时候,据说会有很多国家的人前来,其中有三个势力比较大的国家,有适龄公主大概10个人,想要在本国择婿。

而一但和其联姻上,未来将会得到这个大国的支持,从而达到一统夏国的目的。

目前的夏国是一团散沙,没有人知道,谁能问鼎,但,野心勃勃者挺多。

这能参加选婿的人,也不是什么阿猫可狗都能行的,必须是有一定的武艺基础,还要长得好看,不属于任何势力,也就是说,这些国家会对参加选婿的人,进行一个细致的调查,证明他们和这些世家都没有任何关系。

一世间,长得周正,且在江湖上自由行走的侠客,就成了香饽饽。这些世家明里虽然置身事外的样子,实则早已经把这些人通过各种手段笼络在身边。

现在,这些人的目标就是瞄上了我麻天一,以及那个助我脱困的汉子。

对付我,这个茶楼的老板根本用不上80万,这80万准确的说,最多有10万花在我身上,更多的是花在那个壮汉的身上。

当然,这些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过遥远,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无法接触到。是在后面被卷进到这个旋涡里面后,这才慢慢浮现出端倪。

此时的我,正在为大庾的丢失而惊惶失措,我没有想到,人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那家卖豆汁儿的店铺,早已经被我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整个大街也排查过,大庾不见就是不见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给我留下。

正在彷徨无助的时候,耳边突然风声大作,有什么东西擦着脸皮一晃而过。其速度实在太快,让我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

我本能的朝着那个东西看过去,反现背后的一颗树上,有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扎着一张纸条稳稳地插在树干上。而射出匕首的是谁,在人群里扫**一圈,根本看不出来异样。

没有犹豫,我三步并两步的冲上去,把那纸条取下来,看到上面写的内容后,那颗心反而不急了。没有出意外,大庾真的出事了,有人掳走了她,威胁我前往三元桥桥底下的小船那里见面,如果不去,对方就会撕票。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路,哪怕前面荆棘密布,是万丈深渊。

三元桥并不远,急步而行,也就五分钟的距离,这还是我路不熟悉,半路上还停下来问了一下路,耽误了一下时间的结果。

桥下是一条两丈宽的小河,上面来往有轻舟,唯有一艘是停靠在岸边的。

想也不想的走到这条船边,大声喝问,“是谁约我在此?还请出来一见!”

一道令人耳刺的声音,从小船里传了出来,“有胆跟我走,送你二人相见。”

“呵……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这质疑声才落,就见到那船上抛射来一物,我下意识的侧身躲过,待其落地后去看,竟然是大庾身上的半截袖子。

出于谨慎,我并没有把这个袖子捡起来,只是怒火冲天的质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船里面的人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道:“不为难她,就只能为难你,嘿嘿……跟我上来吧,忙着呢,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磨叽!”

对方说完话后,我这意识就有些迷离起来,看什么都是重影,下意识的去掐大腿上的肉,想要保持清醒,那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知道,自己着了对方的道,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着的,对方离我那么远,那袖子我也没有碰,唯一碰过的是那匕首。

难道是这个……

不容我想明白,其意识彻底远离了我,接下来发生的什么事,我已经没有办法感知到。

才刚来到京畿之地,还没有熟悉这个城池,我和大庾就相继遇害,连害人的动机是什么都不知道,连坏人面都没看见,带着浓浓的不甘心,就这般沉睡了过去。

最后的感觉,小船晃啊晃的,也不知道晃到哪里去,好似余生都要在这晃**中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