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新的公寓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但是众人的心里还是干劲十足的,特别是大庾,当知道这个宅子的安全系数很高后,开开心心的走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此时的药师傅也有些清醒的意识,需要时刻有人在身边照顾,怀庸虽然才刚拜师,倒也没有畏难的情绪,很是积极的帮我们照顾起人来。
用这个孩子的话来说,学以致用,他现在正好把照顾病人这个学问给弄清楚,以后就能更好的医治病人。
麻天天介绍的人,就是这般的靠谱,能干又聪明,虽然才来了这么点时间,见到他的人都很喜欢他,除了麻天天。
她看着怀庸的眼神,总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东西,看似疏离并不想和其有瓜碍,每每这个孩子有问题的时候,又会及时指点,那份关切之色也就我这样和她相濡以沫的人,才能感觉出来。
她在克制什么?又在隐瞒什么?
出于信任,我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因为比起敷衍式的谎言,我更想等到能听到真话的那一天。
晚饭吃得还算丰盛,药师傅因为心口上的伤作痛,不能随意起身,也就只能让他斜靠着吃流食。
一碗补血的鸡汤喝了大半,他就拒绝再进食,转而让怀庸去帮他泡一杯参茶。
怀庸拿着空碗出去,他却对我道:“把门关上。”
我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的关上门,并且还上了插销。
“药师傅,你说吧,我听着呢。”
“这东西真不能再放在我手里,拜托你拿出去丢掉吧。求你了!”
还是那个丝布包裹的藏药图。我有些无语的道:“随意丢一个粪坑里也可以吧?现在外面的形势不太好,出入城门都会有察验,你这是在为难我。”
今日份的报纸可没有白买,那上面写得有和民生有关的条令,其中一条,只进不出,要外出的人,必须有四大家族的通行物,不然的话,我就算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出去。
“我知道你是有大能耐的人,你能在那么多人的偷袭下,把我这条贱命捡回来,就能窥见一斑。
小兄弟,你能帮我丢出去的对不对?”
我一直没搞懂为何要舍近求远,所以,对于这个事儿就有些懒散不想接。
都逼到这个份上了,他咬咬牙道:“这块藏药图有用专门的药材浸泡过,不管你丢在这个城里什么地方,都会被人找到。寻这个的人,也是一个有百年传承的老药师。”
“那风家的人,暗杀你和这个藏药图并没有什么关联吧!”
据我所知,他们只是在杀鸡儆猴而已,根本没有想到,药师傅的身上会有这种宝贝存在。
“唉……是没有什么关系。”药师傅欲言又止了半天后,这才憋出来一句话,“他们以为这东西只会存在于药家家主的身上,不会想到会在我这样的偏支旁脉里面。
若是被那个老药师施出秘法来,定然会查到我藏身在何处,所以,这个东西现在不能揣在身上,必须选个合适的地点丢远一点。”
药童是药家的第五房子孙,排行老二,在所有的同门里面,属于最不起眼的一个,和干杂活的没有什么不同,那个药行里的很多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的,没有掺和进任何人。
所以,很多人都只把他当作一个空气,没有想到,做这个空气也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玩完。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差一点就会成为家族里的罪人。
“唉……行吧,既然你有所求,我成全你便是,说吧,丢的时候有什么条件?”
“就丢在城郊东南方向的一个小山坡上,那里整个山包上就只有一颗松树,你把这个藏药图挂在其树枝上,等过些日子,自然会有人前去收敛。辛苦你跑一趟。”
对方这是吃定我一定能出城是吧,唉……
看了看天色,此时夜正黑,正好合适干这个。
想了想,我把颜卿卿留了下来,这里老弱妇儒病,一点站斗力没有,我真的很不放心。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没有开车,而是随意在街上寻了几辆黄包车,倒腾了好几次后,这才走到东边的一个城门口。
大晚上的,并没有见到有人进出,那些站岗的人斜靠着墙壁,要么在打盹,要么在抽香烟吹牛,看起来挺闲散,应该好混出去。
我可没有办法跃过这丈二高的城墙,水不漂也不是万能的。我打算一鼓作气,凭着强悍的速度直接飞跑出去,然后,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里,这些人这般惫懒,绝对来不及补我枪子儿。
说是迟那时快,一个人影突然从我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冲了出去,手舞足蹈的疯狂样儿,嗷嗷大叫着,“老子就要出去,放我出去,啊啊啊……”
这人还没有冲到城门口,就见那些兵士手托长枪,齐齐的对准了他,怒喝了起来,
“快停下,不然不客气了!”
这人压根儿听不进去,一心只想要奔向自由。
“嘭嘭嘭……”
竟然开了七八枪,把这人直接打成蜂窝状,当场毙命。
场面太过凶残,我咽了咽口水,暗暗测算了一下速度,我比这人至少快三倍,一定能行的。
趁着这些兵士去处理这个人的尸体时,我迫不及待的迈出一第一步。
然而,下一秒所见,让我的脚步再一次收回来。
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段的屁事儿还挺多,竟然来了一辆拉货的军用大卡车,那车上走下来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光看其背影,就让我熟悉不已,不是臻馨这个女人又是何人。
这个女人是有多大的能量,这玩意儿都能混上去。
她的级别似乎还挺高,那些兵士见到她都是点头哈腰的,根本不敢怠慢。
这么大一辆车,正好遮住这些人的身形,我想也不想的摸进车厢里,扯了一块军用帆布盖住身子。
从车上能清晰的听到这个女人十分严坷的声音,“都给我看仔细了,那个姓麻的男人坚决不能放走,谁敢懈怠,耽误了将军的大事,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