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傅在煎药方面是个行家,一看就没少给人煎过药,一问才知,这还是和老医仙学来的手法。
有了他的携助后,最后需要放多少太岁,又什么时间放,煎制多长时间最佳,他都比我们了解透彻,让我们轻松不少。
一直熬了一个小时,期间,麻天天的状态虽然不好,却也能坚持住,倒是老医仙据说三天前就已经毒发,只是其想着要上阴山,并没有服用缓解的药,这才导致越来越虚弱。
把药给二人服下去后,我一直紧张的看着,生怕这一看就会少一眼,从此以后是两别。
等待是最对熬的,只是短短的十分钟,我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其手不自觉的发着抖。
“先生,你已经尽力了,放宽心吧!”
是啊,已经尽力了,无论结果好坏,事实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多的紧张都无济于事。
突然,麻天天反应剧烈的趴在床沿边呕吐起来,那吐出来的东西黝黑而带着腐臭,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吐了一滩。
而老医师也不逞多让,吐出来的黑水颜色虽然浅一些,其量却是麻天天的双倍。大庾找了一个木盆,愣是接了小半盆子。
这实在是太过凶险,一个人的身体里面哪有这么多可以吐的,怕是肠肠肚肚都要吐出来。
“药师傅,他们两个不会有事吧?”
我好慌,却只能干瞪眼,什么忙也帮不上。
“镇定点,能吐出来,说不定是好事。”
药师傅去到院子里,也不知从哪里抓来几只虫子,丢到那黑水里面。
虫子原本还挺活泼的,在那水里面只挣扎了几下,就飘浮了起来。
“看到了吗,这是他们吐出来的毒物,吐干净后自然就会没事。”
我看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了希望,双手合什,不住的祈祷着。
老医仙的药方果然还是神奇的,当那黑水吐得差不多了时,再去看二人的脸色,发现已经不是那么黑,也没有白灰的感觉,是个正常人的肤色。
老医仙的毒排得比较难,毕竟他吃了很多缓和的药,把身体里的毒性弄得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彻底排干净,此时还是很虚弱的摊在那里,无法动弹。
倒是麻天天,其中毒时日尚浅,毒性单一,排起来反而简单一些,吐干净,又漱了口,其精神就慢慢地好转过来。
“天天,你没事了,太好啦!”
麻天天也是一脸激动的看着我,“辛苦天一了。”
大庾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欣慰不已,“大家都没有事,总算自由了。”
气氛正慢慢地变得轻松时,却听那药师傅一脸严肃的道:“不好!还没有结束!”
一言惊动在场的人,全都惊悚莫名的看着他。
“绝命断魂蛊,何谓蛊,就是一种虫王,此时你们的呕吐物里并没有见到虫影,说明还没有彻底清除。”
“什么?虫子……我……”
麻天天发皮发麻的看着我,“天一,我肚子里不会真有虫子吧!我该怎么办啊?”
不光她急,我也很急,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要不……弄点打虫药吃吃?”
除了这个,我真不知道还能把这些虫子怎么办。
药师傅摇了摇头,“不行,这种虫子若是能这般简单的弄出来,也不会在古籍里面留无解的注释。你们刚才喝的药,也只是驱除了那虫子的分泌出来的有毒物质,本身虫子还在里面,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毒液产生。”
“嘶……那岂不是说明,他们每隔一断时间,还得继续服用这个解药。”
一想到费尽千辛万苦寻找回来的太岁,最后还是轮为缓解药,我这心里就不得劲。
“对于这个,我爱莫能助,唉……等老医仙醒来的后,想必能有办法解决。”
药师傅只是一个卖药的,能懂得这么多,还要源于其家族从事药材生意多年,耳闻目染多了,这才有了些皮毛。
我有些感叹的道:“你这不学医,实在是可惜了,你为什么不拜在老人家的门下?”
药师傅的人品是挺好的,那医术传给他,也不至于落在坏人的手里。
“说来话长,我们药家和华家,其实在祖上是有极大的恩怨在的,两家是世仇。我和老爷子能成为忘年之交,是因为一件意外,然后……产生了交集。
我濡慕老爷子医术高绝,老爷子又喜我极懂药材,只是碍于两家不能走动,所以一直都是私下行为,不敢搬到明面上来。”
像今天,他虽然跑来阻止了那华家孝子,那华家人没有认出他来,只因他常年缩在店铺里忙碌,并不代表药家出席任何活动,这才混了个眼生。
但倘若是把华家人的医术学了后,免不了开堂坐诊,那就会被摆在明面上,说不定还会让华家的人以为他们药家的偷了师,其中的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掰扯不清楚,不然的话引起麻烦,说不定华药两家火拼都有可能。
所以,明知道不该做的事,就要极力避免,不然也是徒惹事端。
听到这里,说实话,我内心是真的遗憾不已,二人搭配在一起,那该多么完美。
一直到日落西山红霞满天飞的时候,老医仙的病情终于缓和下来,慢慢地有了力气。对我能够把太岁找到的事,不住的夸赞,说我是一个福星高照的人,想要的事儿都能成。
我也只道是侥幸,不早不晚,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秒,正正好遇上,运道理起来真的像做了一场美梦。
最后提到了重点,那个蛊虫他也没有办法,若是想要把虫子杀死,这世间估计没有什么药能办到,能杀死这蛊虫的药,定然也能把人杀死。
这始终是我的一个隐患,坐在那草堂屋檐下,整整思索了一晚上,一直到天光大亮,一束阳光照进一旁的水盆里,**漾出细碎光波时,我突然脑子醒悟过来一般,猛然站了起来。
“我真蠢,为何没有想到用这个办法。”
麻天天正好从屋里走出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看我这般激动,好奇的问道:“天一,你想到了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