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很难相信相信,这个世间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试探性的问道:“既然风少爷能看出来,那你说说,那个怨灵长什么样,是男是女,寄身于何处?”

风大少指着我左边肩劲位置道:“此女离你的心脏位置很近,若是发狂,定然能让你顷刻间毙命,至于长相嘛……看看你身边的那位同伴,就能知道个大概。”

“嘶……”

那啥同伴,不就是野人这家伙,花旦和其有七八分像,二人都还是颜家人,说不定还有血缘关系。

我再也不能淡定如初的坐在那里,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风大少看着文弱,语气却有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对我示意了一下,“放松,放松,莫要太激动。”

我怎么会不激动,这厮在我的眼里,此时已经是半个神仙,岂是能随意亵渎的,刚才叫一声大少爷,显得我十分不懂事,敢紧换个称呼。

“大师,我这样子还有救吗?”

对于我的提问,风大少只是摇了摇头,“都说了不是杀戮怨灵,你只需要能够把此怨灵安抚住, 不让其发狂,就不会害人,相反,还会协助你成事儿。”

“这玩意儿除了害人,还能成什么事,大师,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能耐的方术师,还请你帮帮我,把这怨灵驱逐出去。”

风大少一听这个,那原本还带笑的脸,瞬间绷了起来,“糊涂,这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好事,能被你撞上,那是几倍子修来的福气。”

似乎意识到自已有些严厉,风大爷说话再一次变得温和起来,

“还有一点,做法事是有风险的,若是驱逐过程中出了差错,反惹怨灵报复,得不偿失。反之,好好供养,直到你年迈死去,这个怨灵才会舍弃你,离你而去。

这种东西,万金难换,我风家人穷尽三代也难寻一个,没有想到,你竟然这般好命的碰上,若是利用得当,定然能有所助益,实在令人羡慕。”

说得我好像捡到宝了一样,事实上,这个花旦怨灵对我毛用也没有,除了唱戏就是唱戏,正经的事总也问不出来,主要是交流的那个时候,是在睡梦中,人的意识都是不清醒的状态,很多时候,说了些什么,第二天起来后也会忘记一大半。

所以,除了知道自已身上多了个伴,其他的真没啥用,羡慕个锤子。

我把这个事实毫无保留的对风大少说完,最后补充道:“不管是什么东西,若是不能用上,那就是一个废物。”

“非也非也,不是怨灵没用,是麻先生的沟通方式有问题,鄙人研究方术十年,略有小成,对于沟通之道,倒也可以提供一个思路,只不过……”

我突然明白这风大少高看我一眼,又把我领来这里的原因,对方是有求于我吧,而且,所求就在这个禁忌之地里面。

我心领神会的表了态,“大少爷若是能有所教我,自当投桃报李,以示感谢!”

“哈哈……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简单。”

风大少在地止撑了一下想站起来,只是其又开始咳嗽起来,浑身都没有力气的样子。

“大少爷,得罪了!”

我先礼后兵,上前搀扶了一把。

这家伙盘坐着时,也就觉得很瘦,皮包骨一样的,等扶起来后才发觉,轻飘飘的没有二两肉,这就是一具人型骨架,活着的骷髅。

我不由得嘀咕了一句,“太瘦了,要保重啊!”

风大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在下从娘胎里就染下恶疾,能撑这么多年已经是奇迹,唉……不说这个,你先扶我去一个地方。”

在风大少的指点之下,我把人扶到一面摆满书的架子前,其只走了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我提议可以背着他,却被这厮拒绝,那也只能看着他继续难受下去。

“左边那个红色的梅花瓶,麻先生可以试着扭一下。”

我一只手扶着他,一只手去碰花瓶,那东西看着是个陶瓷的,实际上是铁器喷漆的,扭动起来很费劲。

随着一个“咔咔”声传来,这书架子一分为二,向着两边扩散开,露出一个小门来。

风大少在上面三长两短的敲了敲,就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来。

里面灯火大亮,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姑娘,长相秀美,大约十八九岁。

“少爷,你又来了啊!你这身体吃不消,一定要注意保养啊!”

姑娘上前来,把风大少搀扶着,走到一个四方桌前安置下来。

这个内室里面十分的简单,就住着这姑娘一个人,一张很干净的单人床,有个装闲杂之物的小柜子,面前的这个方桌上摆放着许多纸笔,这个姑娘竟然在手抄一卷经文。

然后就只在西方位置,摆设了一个特别豪气的神龛。

那上面摆放的供品很多,大多很新鲜,而且其燃香还不是普通款的,正是那云公子给我们每人都配置了一小把的檀香。放在外面一根就得一块银元,而那神龛上摆放了一堆。

也不知道这是在祭祀什么人,隔得有些远,光线也不是太好,无法看清上面那牌位上的字。

风大少缓了一会儿后,这才有力气对我道:“麻先生,今日请你来,正是想借你那怨灵一用,还要请你行个方便。”

我含糊其词的道:“好说好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定然不推辞。”

至于不能办到的,那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

好在,这个风大少目前看来,怕是在风家里面最为好说话的人。

“盈盈,把我给你的那个小本本取出来,给这位先生过目。”

盈盈也就是这个姑娘,听话的跑到那杂物柜上翻寻了好半响,最终找到了个手巴掌那么大的小本本,上面灰尘积得很厚,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翻阅过。

我随手接过来,清理了一下,看到那墙面上写的是三个大字,“南山志”。

这大概是一个人的手札记本,翻开第一页,里面讲述的是一些个游历经验,正有些懵哔时,就听到风大少道:“最后一页。”

我挑了挑眉,直接把本子合上,再把最后一页打开。

那里有一篇十分深奥的文字记录,正好和怨灵有关,我急切的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