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很快就熄灭了，这是她没想到的。
但是更没想到的是，她活下来了。
哪怕她身处火焰的中心，被烈火舔着身上的肌肤，但她还是活下来了。
因为这个世界有魔法。
只可惜魔法并不能够将死去的公主复活。
于壁站在房外，脸色铁青。
“传下去，新晴公主与于新婷意外身亡，于婷追加公主称号，号新婷公主。”
所以，在王宫之中，一夜之间死了两个公主，一个是大家都熟知的新情公主，而另外一个无人知晓的新婷公主，则被称为十公主。
然而在所有人的眼中，十公主也只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被烧毁的厢房在原址建立了一个宫殿，然而这个宫殿内并没有任何太监女婢经过。
所以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住人。
但是总有人看到每天都有人进出这个宫殿。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偶有路过太监，会看到宫殿内影影绰绰，像是有什么人在跳舞。
可是稍微靠近，就会看到一个身姿婀娜的人在殿中跳舞。
然而当那人转过身来，便吓得太监大叫跑开。
等那太监再回头看，宫殿中已然没有了灯光。
那太监回去之后与其他人都说了这事，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然而不知道怎么的一天，那太监就暴毙而亡了。
这让人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故事。
只不过那座宫殿再也没有亮过灯了，而太监口中所说的跳舞人也没有出现过，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 ...
“你要离开宫中？”于壁坐在昏暗的宫殿之中，但语气十分平静。
坐在对面的少女语气十分平淡：“对，离开这里，原本我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完成我娘的心愿，再呆在这个牢笼里面，对我，对你，也都没有什么好处。”
于壁脸色并不算很好看，但是他知道，坐在对面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乎了，如果有机会，她甚至希望可以死去。
“可以，我会安排的，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女儿。”
“对了，其实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需要告诉你，以前给你跳的那支舞的名字叫求·爱，只可惜，无论是创造这支舞的人，还是跳这支舞的人，似乎都得不到爱。”
于壁眉头一挑，他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恨意，他站了起来，伸出了手想要抚摸她的秀发。
但是这一次却被拨开了。
“一切都晚了，无论是你，还是我，又或者是其他人，都晚了。”
她缓缓起身，然后自顾自地走入了宫殿后面，只留下于壁一个人。
于壁叹了口气，片刻后，他也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宫殿。
殿外一人站在门旁，于壁一边走一边说道：“都听到了吧，准备一下，哦，做一个人皮面具，哪怕她再也不能明面出现，但她毕竟是本王的女儿，也是本王亏欠她们。”
这个她们，自然也包括那个死去的新晴公主。
“是！”
没有过多久，这个宫殿便真的荒废了，而在天启城中，多了一名为十娘的女人。
... ...
“啊！”舞姬看到眼前这个正在跳舞的女人，脸上没有任何皮，只能看到暗红色的肌肉。
尖叫声太吵闹了，女人便爬上了舞台，从背后拔出一把刀，狠狠地捅入了那舞姬的心脏。
那舞姬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鲜血开始滴落，但是十娘却不像第一次那般害怕，她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又看了看手中的刀刃。
拿出手帕擦干了手中的鲜血之后，重新戴上人皮面具。
... ...
尖叫声后，子羡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十娘。
子羡看着眼前这个无法动弹的女人，皱着眉问道。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叫累了，十娘也停了下来，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她的眼神却逐渐冷静了下来。
“我听说那个蝙蝠人很厉害，你就是蝙蝠人吗？看上去不像。”
“我不是他，不过我有责任要维护他的努力，我希望你可以收手。”子羡似乎在说傻话。
那团黑雾逐渐显露出真身。
“嘿嘿，主人，不如将她给我吃了，一了百了。”
子羡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向黑雾。
“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撕了你。”语气中的平静让黑雾回到了地上，根本不敢说话。
十娘看了一眼黑雾，“天启城中何时出现这等妖物。”
子羡没回答。
他不是张小丰，心中对杀人填命是非对错这些东西其实并没有那么执着，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对这些事情没有太多的感觉，要不是张小丰曾经说，不能忍受别人在面前杀无辜的人，他也不会出手拦下十娘。
傅叶给林烨的资料十分详细，说明其实王宫的人知道十娘是谁，但都变成了一个潜规则。
十娘看子羡久久没有动作，她打了个哈欠，粉色的肌肉这一刻显得十分恐怖。
“快杀了我吧，这样我也好睡个安稳觉。”
“你很想死？”子羡盯着十娘。
十娘没想到这么久了，竟然会有人这样盯着自己，而且看上去一点厌恶恐惧，甚至其他的情绪都没有。
“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你不杀我，就是想看我这一张脸吗？”
子羡顿了顿说：“我不杀你，但你会收手吗？”
“那我不收手，你就会杀我是吗？那你还是杀了我吧。”十娘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子羡想了想，将十娘的人皮面具戴了回去。
“看来你也受不了，干脆一点，给我一个痛快吧。”十娘看上去像是求死心切，戴上人皮面具的她反而多了一丝的表情。
子羡看向夏至，心想留她在这里，也只有一个死，便一手抓一个，然后回头对黑雾说道：“走了。”
黑雾顿时将子羡三人包裹在内，升腾而起，随着缝隙渐渐地飘了出去。
直到数个小时之后，才有人闯了进来，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一丝血迹都没有。
傅叶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嘴里嘟囔着：“还以为会有很多东西要收尾呢，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