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倒是抗揍,能接我一掌不死?一掌弄不死你,那就再来一掌,看你能撑到几时!”牧风谷暴怒不已。
陆沉一手捂胸,一手抬起,勉力说道:“慢着!”
牧风谷也是真听话,真的停下了手,谨慎道:“你还想骗我?”
陆沉摇头,强忍着痛楚,深深吸气,说道:“我有遗言。”
牧风谷大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了,我便弄死你!”
陆沉道:“我也不瞒你了,你练的绝世神功,是我教你的。”
牧风谷一愣,旋即不屑一顾道:“骗我,又骗我!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配教我练功!如果你真有这两把刷子,又何至于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陆沉指向石壁上的图画,说道:“你瞧,这就是我画给你的绝世神功心法图,你也正是因为修炼此神功,一着不慎,方才走火入魔,记忆全失。”
牧风谷大怒道:“好啊,原来是你害得我……”说着就要抬掌报仇。
陆沉急道:“我有法子让你恢复记忆!”
牧风谷这才安静下来,欣喜道:“什么法子?”
陆沉说道:“我认得一位神医,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只要你跟我去找他,保准能治好你的失忆之症。”
牧风谷戒备道:“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陆沉苦笑道:“我的小命就捏在你的手里,如果我真的是在骗你,你再动手也不迟。”
牧风谷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好,就再信你一回!那神医现在何处?”
陆沉说道:“青州。”
牧风谷迫不及待道:“现在就去找他。”
陆沉唉声叹气道:“你这一掌,差点没要去我半条老命,我得需三两日疗养伤势,否则怕是走路都够呛。”
牧风谷给了陆沉一个白眼,哼道:“就你事多。好,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便带我去找那个神医。”
好歹是将这牧风谷安抚下来了,陆沉深呼口气,艰难坐下,运功开始疗伤。
三日过去,内伤稍有愈合,在牧风谷的催促之下,陆沉随即带着他前往青州,去寻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神医。
……
陆沉一连几日不见人影,侯府已然炸开了锅。
本来还以为陆沉有何急事,或是突然接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任务公干去了,故而才不辞而别,可无论是督监院,还是西郊大营,抑或是皇宫,叶芷柔都派人打听过了,都说未曾见过陆沉。
活生生的人,竟是在新婚之夜,突然不翼而飞,下落不明,这可是急坏了侯府的人。
后院,鸢鸢抹着眼泪,唯恐陆沉有何三长两短。
叶芷柔则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只期望能见到陆沉的身影。
苏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也是担忧陆沉,突然忍不住哭泣出声,跪在地面,满是自责道:“叶姐姐,都怪小妹,没能看住陆大哥……”
叶芷柔连忙回到屋里,将苏晴扶起,宽慰道:“不怪你,两条腿长在侯爷的身上,你又怎能看得住。”
鸢鸢“呜呜”哭泣道:“侯爷到底去了哪里……”
叶芷柔默然片刻,说道:“侯爷何许人,不会有事的。”
鸢鸢哭得更加大声,“万一相公回不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叶芷柔摇了摇头,冲外面唤道:“孙管家。”
孙寿就侯在门外,闻声赶忙走了进来,拱手道:“在。大娘子有何吩咐。”
叶芷柔说道:“去督监院,请督监院帮忙打听侯爷下落,若有侯爷的踪迹,立刻来报侯府。”
“是。”
孙寿急慌慌的去了。
得知院长竟真的下落不明,督监院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几位署尊汇聚一堂,黄安背着手踱来踱去,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喃喃道:“院长若真有何事,必不会不告而别,可活生生的人,却突然不知所踪……”
他忽然停下脚步,一拍大腿道:“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听得他一惊一乍,其他几位署尊皆是翻了个白眼。
顾岫泽沉声道:“不会,以院长的武功,天底下又有几人能置他于险境?况且又是在这京都城,本院的眼皮子底下。”
黄安急道:“可若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院长此刻却在何处?”
仇厉冷然道:“说恁多废话何用,应当立刻知会下属鹰卫,全力寻找院长下落,若院长有何闪失,本院……”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众署尊皆是心知肚明,若陆沉有何闪失,督监院恐怕就得垮掉!
顾岫泽雷厉风行,说道:“好!我立刻就去办!”
“慢着!”仇厉叫住顾岫泽,凝重道:“为了防患于未然,切记要让下面的人守口如瓶,不可将院长失踪的事情泄露出去,谁若是敢嘴巴不牢靠,吐露出去一字半句,当以院规严惩!”
顾岫泽点了点头,随即去了。
仇厉坐不住,说道:“不行,我得亲自去寻院长!”
……
侯府,督监院,全都乱成了一锅粥。
而此时的陆沉,已经在前往青州的路上。
牧风谷疯疯癫癫,易怒嗜杀,陆沉唯恐路过城池,殃及平民百姓,于是专挑杳无人烟的山路而行,不过这可苦了沿路打劫拦路的山贼土匪,待快到青州境内,已经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寨子被牧风谷杀得一空,使得后者闻风丧胆,不敢露面。
甚至在牧风谷和陆沉路过他们的地界时,他们都不得不心惊担颤,只想牧风谷这尊杀神赶紧离去,莫要祸害他们。
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终于是到了青州长宁府。
陆沉有言在先,对牧风谷说道:“入城之前,你我得约法三章。”
牧风谷迫不及待的想要恢复记忆,不耐烦道:“啰嗦什么,有屁快放。”
陆沉道:“说是约法三章,但只有一条,不许祸害百姓,只要你遵守,我保准带你见到神医,治好你的失忆之症。”
牧风谷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嘀咕道:“只要不来找我的晦气,我祸害他们做什么,不过有阵子没杀人,还真有些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