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发展策略的调整
面对中苏同盟瓦解的过程,人们不禁会问,‘毛’ZD和赫鲁晓夫为什么要置中苏的共同利益和同盟的整体利益于不顾?中苏两国为什么会从当初的良好愿望出发,走到了最后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然而,就社会主义的同盟而言,这并非个别现象。苏南分裂导致苏军陈兵南斯拉夫边境,甚至策划对铁托实施暗杀;匈牙利想要探索一条建设社会主义的新路,即遭到苏联的武力镇压,其主要成员则被送上绞刑架;捷克斯洛伐克的经济改革刚刚显示出摆脱苏联模式的倾向,苏军顷刻之间就毁灭了“布拉格之‘春’”。
在亚洲,中朝、中越之间亦如此,今天是“鲜血凝成的友谊”、“同志加兄弟”,明天就恶语相向,乃至大打出手。与西方盟国关系的稳定‘性’相比,在社会主义阵营不断地出现动‘**’、分裂和改组。显然,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关系中缺乏一种妥协机制。
于是,人们在社会主义同盟中可以看到这样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两国相好,就好到不分你我——大家以兄弟相称,高尚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掩盖了一切分歧和矛盾;两国‘交’恶,就恶到你死我活——以至抛弃国际‘交’往的起码原则和惯例,甚至不惜兵戎相见。不是不分你我的朋友,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如果对此加以深入分析,可以看到社会主义国家关系内在结构的两个弊病:一是国际主义理念与民族主义追求的矛盾,以意识形态的同一‘性’替代或掩盖国家利益的差异‘性’;第二则是同盟内部领导与被领导的组织原则与各国享有平等权利的准则之间的矛盾,把党际关系等同或魂淆于国家关系。
另外,在中苏关系的变化过程中,除了隐含着上述社会主义国家关系的普遍‘性’矛盾外,还有其特殊‘性’,即存在着争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领导权以及为此而产生的证明其意识形态正统地位的斗争。
当苏共在二十大公开进行“自我批评”,由此降低了莫斯科的威信,动摇了苏联在社会主义同盟中的领导地位时,中国共产党则日益崛起,特别是一五计划的顺利完成和参与处理‘波’匈事件取得成功后,‘毛’ZD感到已经具备了挑战苏联的力量。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领导权的重要体现是意识形态的正统地位,因为在共产党的理念中,只有高举马克思列宁主义大旗,也即拥有意识形态正统地位的党,才具备领导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资格。
于是,中苏之间在具体的对内对外政策上的分歧就逐步上升为思想政治路线的斗争,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单纯的利益之争可以让步,可以妥协,因为还有最大的利益和根本的利益,但领导权之争不在于实力大小、利益多少,而在于思想政治路线的正确与否,因此在原则上是不可调和的。“马克思主义”与“修正主义”不共戴天,“列宁主义”与“教条主义”又水火不容,所以,中苏同盟的结局只能是分裂。
中苏关系处在了一个变化的岔路口,没有谁比黄历更清楚这之后的发展,但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对此他只能慨叹:“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了。
作为一个新兴国家,经过十五年的发展,南洋联邦已经成为战后在世界上崛起的最引人注目的国家之一。在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上,连续第三年名列日本、西德之上,位列美、英之后,超过了政局不稳,深陷殖民地战争的法国。
与日本、西德相比,南洋联邦有自己的优势,也有自己的劣势。首先,南洋联邦资源比较丰富,战后发展较早,近五六年的免费劳动付出(日本战俘),美国的经济技术援助(特别是五零年朝战之后),黄历及其团体的捭阖、‘精’诚团结,政局的长期稳定,当然还有正确的发展策略,以及外‘交’上的成就。但南洋联邦也存在着自身的缺点,那就是人口少,地域广,地区发展不均衡,劳动力缺乏随着国家经济建设的持续发展,越来越显现出来。
而日本虽然背上了比历史上沉重的战争债务,但由于其军事防务全部‘交’由美国负责,可以把全部的金钱都投入到经济发之中,再加上人口众多,这是它的有利之处。而不利之处便是资源短缺,原材料几乎全靠进口,而且作为法西斯主义的罪魁祸首,要想在外‘交’上得到大发展,为其经济发展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还需要通过黄历及其主导的亚共体这一关。当然,没有了朝鲜战争的刺‘激’,日本的经济发展也被黄历剥夺了一个极好的机遇。
再说西德,在国土满目疮痍、经济濒临崩溃、生活环境困苦的状况下进行经济建设。作为战败国,因为受美英法牵制,不能在国际社会上扮演重要角‘色’,只能尽全力进行经济建设。战前德国便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而联邦德国又集中了战前德国70%的设备能力和62.4%的工业产值,实行国民经济非军事化,可以集中有限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经济建设,以恢复和发展生产力。
借助于“马歇尔计划”的扶持,以及制定切实可行的政策,对市场经济进行宏观调控,加强国家对经济的干预,发展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德国建立了一个比较符合国情并行之有效的社会市场经济。同时,作为第二次科技**的主要国家,德国有科技发达,技术先进的基础。又有教育素质普遍较高的人民,经济崛起当在意料之中。当然,德国也背负着战争赔款,也面临着改善与周边战争受害国家的关系,开展积极外‘交’的任务。
一个国家的经济崛起都离不开一个基本的要素,那就是人民的勤劳和智慧。尽管黄历痛恨日本人,也不得不承认日本人的民族‘性’有很多可取之处。至于德国人民的辛勤和敬业‘精’神,尤其让他感慨。据统计,五五年,联邦德国男子平均每周工作长达五十个小时,比南洋联邦及英美工人多三个小时,而平均工资实际上直到五六年才到战前三八年的水平。可以说,正是联邦德国人民的辛勤劳动和无‘私’的奉献‘精’神才创造经济发展的奇迹。
有成绩,也看到不足,黄历比其他人更有急迫感,更不容易满足。南洋联邦得益于比较宽松的国际环境,不象日德那样的战败国,可以发展军事工业,开始时可能拖慢经济发展的速度,但现在的军火买卖已经在弥补这个不足。以华人为主,建设属于自己的海外国家的热情和勤劳,也使南洋联邦的经济发展得以迅速进行。但同时,黄历也预想到了日德追赶上来后,与南洋联邦‘激’烈竞争的前景。
虽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数值很高,但南洋联邦不过是占着人口少的优势,相当一部分产值是靠外来劳工创造的,可以说,这个数值有点虚,并不能体现南洋联邦真实的水平。
而且,战后南洋联邦的科学技术,百分之九十多是从外国引进的,其中又有百分之八十是从美国引进的。因为“引进”比“研制”费用低、见效快。 美国研制一项成果的成功率为百分之一,而目前南洋联邦的成功率为百分之六十以上。 原因是南洋联邦不是“独创”而是“改进”。虽然这有取巧之嫌,但南洋联邦从四六年到五九年共引进了一万多项技术,并用了不到十五年时间、‘花’了仅五十亿美元左右,就把美国等西方国家用了半个多世纪、‘花’了两千多亿美元的研究成果学到手,实现了跳跃式的发展。
这种取巧式的发展能带来一时的效益,但却无法持久,黄历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所以,在即将跨入六十年代的时候,南洋联邦在黄历等人的推动下,开始对一些国家发展策略进行了调整。
首先,在轻工业得到了很大发展,已经能满足人民日常生活需要,并能进行大量出口的形势下,经济政策将向重工业和化学工业倾斜,利用当前世界关系极不平等,原材料价格极低的有利条件,大力造船并开展海外原料运输,促进“加工贸易”的迅速发展。
其次,继续在财政上补贴,鼓励企业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和新型设备,以提高劳动生产率、提高产品的质量和技术含量。政fǔ运用税收杠杆,扩大企业内部积累,鼓励和促进‘私’人设备投资;采取低利息政策,向企业大量贷款;加强外贸和引进外资的管理,扶植新兴产业,适当保护弱小产业。
借主办奥运之机,继续加大对电力、铁路、港口设施等所谓“公共工程”的投资,为企业提供廉价的电力和便利的‘交’通运输。在税收、贷款等方面大力扶植汽车、电子、‘精’密机械、航空、原子能等工业部‘门’的发展,以期在四年后的奥运会期间推出一批具有先进水平的新颖产品,借奥运东风实现经济的加速发展。
为了解决劳动力不足的困难,南洋联邦实行多管齐下的措施:加大对农业的投入,力争在五年至八年内,实现农业机械化、化‘肥’化、良种化、水利化,将更多的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在六零年降低移民的标准,将原来的国语六级降为四级,将原来专业技术等级要达到七级降五级,将原来所定的入籍移民数量由三千提高到六千;组织培训***,使各企业管理者掌握先进的管理办法,加强机械化生产,提高劳动生产率;鼓励资本输出和建立跨国公司,把能耗高、污染环境、技术含量低的劳动密集型的产业转移到别的国家,利用别的国家的廉价劳动力进行生产。
政fǔ将继续重视科技教育、鼓励学习创新,并注重对人才的培养。六零年的科研教育经费在继续保持每年增长百分之五的前提下,对农业良种的培育和推广、电子工业、‘精’密机械、航空、原子能等项目的研究再追加三亿美元,力争在奥运会之前生产出自主创新的、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产品。
政fǔ继续本着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拉近贫富差距的目标,减免中低收入人群的税负,细化对富裕阶层的征税数额。继续深入并大力宣传“互济”文化,建立鼓励富人“乐善好施”的机制以及良好的税收优惠和舆论环境。富人捐赠的部分可以抵税,并且给予从事慈善活动的捐助者良好的社会信誉。
……
六零年,将是南洋联邦政fǔ财政投入最大的一年,超出了上一年投入的一倍有余,甚至动用了财政储备,才能够完成如此多的政策和项目。
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最终目标应是每一个公民能够过上健康富裕的美好生活。“国富”之根本目的还在于“民富”。“国富而民穷”从来不是一个社会得以和谐健康发展的根本之道。
黄历和其‘精’英团队早已经制定出引领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国际市场、消费和投资。而培育中间阶层则是一直坚持不懈的目标之一,培育中间层,充实中间层,扩大中间层。只有中间层扩大了,购买能力和消费水平才能大幅提高并维持稳定。中间层不仅是消费的主体,也是带动第三产业发展的主要力量。由于中间层消费量的扩大和消费水平的提高,从而增加服务产业人群,并引发水涨船高的增益效应。
当然,财政出现赤字也是经过专家研讨并通过的,借鉴于发达国家的经验,一个国家是否能靠赤字加国债发展,关键在于投资者对政fǔ有否有充分的信任,也跟其制度架构分不开。只要保证立法与决策过程非常透明,不赖账、不拖欠利息,本国国民还是愿意购买国债支持国家建设的。
事实上,当政fǔ为社会或国家利益而力所不能及时,政fǔ会与民间携手做好所有的事情。政fǔ通过引导,以及有限的行政手段完全可以调动民间资金,而对于一个有信誉的、公信力强的政fǔ,民间也极乐于参与政fǔ主导开发的项目。
而对外的经济援助并没有财政赤字而停止,作为热情招待艾森豪威尔的报答,一笔十亿美元的低息借款被黄历转而用到了对外经援上,而且可以稍微提高点利息,既不赔本,又赚了名声。
政策方针确定下来,钟可萍第一次单独出国访问也算是成功归来,韩国、菲律宾、泰国、斯里兰卡、越南王国、尼泊尔等亚共体国家几乎都走到了,一是增进了解和加深国家之间的感情;二是增长外‘交’经验;三是为六零年的亚共体首脑会议定基调,就某些将要实行的新策略进行沟通。
现在,有钟可萍坐镇,黄历可以进行他的苏联访问了。虽然在这个时候出访,或许会引来中国的不满,但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黄历也并不为此担心。都是独立的国家,不是要看谁的眼‘色’,他为国家利益奔走,天经地义。而且,黄历实在是有些失望,在中国,个人崇拜已经造出了一个“神”,任何外力的作用都不会影响到“神”的意志和行动。
“雪啊,能看到雪了,我要带些雪回来,让我的朋友们都开开眼界,再灌那坏小子一脖子,呵呵。”黄秋盈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女’,但在黄历面前还显出了一丝天真和幼稚。
“到时候可别把鼻子冻掉了。”黄历宠溺地看了‘女’儿一眼,‘女’儿的眉眼颇似李倩心,只是脾气——嗯,都是让阿雪给教坏了,好好的‘女’孩子,竟然跟阿雪偷偷学了拳脚,在学校里以侠‘女’自称,揍过好几个据说是欺负‘女’孩子的坏小子。
“才不会呢,你在逗我玩。”黄秋盈不在意地偏过头,望着舷窗外的大海,神情慢慢沉静下来,幽幽地问道:“那边是中国吧,苏州和上海,妈**家乡。”
黄历抿了抿嘴角,看也看不到,全是茫茫的大海,这只不过是‘女’儿突然想起来的怪问题。
“会有机会的。”黄历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到那时候你就成大人了,自己也能去看看你母亲的家乡。”
“为什么你不去中国访问呢?”黄秋盈转过头,微皱着眉头问道:“他们应该很欢迎吧?”
“不是欢迎不欢迎的问题。”黄历微笑道:“到了我这个位置,代表是国家,代表的是某种敏感的倾向,所以不能想去哪就去哪,这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会引起对国家很不好的影响。”
“明白了,这叫官身不自由。”黄秋盈点了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犹豫了片刻,有些胆怯地问道:“爸爸,我不想考那个财经专业,我,我想学服装设计。”
黄历眨了眨眼睛,看着‘女’儿怯生生的样子,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太忙于工作,与‘女’儿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以至产生了隔阂。虽然自己很希望她学财经专业,但‘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不想走自己给设计好的道路,那就随她去吧想到这里,他含笑点头,“自己有主见了?你这个臭丫头。嗯,好吧,这件事情就由着你。服装设计啊,呵呵,我也能帮你‘弄’几件新款式的设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