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

姚宝璐一脸恼怒,紧接着这恼怒又变成笑靥如花:

“只有你这种花瓶,才会相信烨哥哥会真的宠幸你。

告诉你吧,烨哥哥从来就没有看上过你。

他之所以在十二年前把你带进秦王府,就是为了借你的身体给皇后娘娘解灭灵之毒。

你以为烨哥哥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你?

那是因为神农谷曾经有过传闻,灭灵之毒只有神农谷谷主的女儿才能解。

所以,烨哥哥就等到你十九岁,要么你有本事解了皇后娘娘身上的灭灵之毒,要么你就以血肉之躯为皇后娘娘承毒,最终化成一摊血水。

烨哥哥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

只有你还天真地以为烨哥哥会恩宠你。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件工具而已,烨哥哥他怎么可能看上你。”

水波潋滟的眸子瞬间失去光亮,杜锦陌只觉得呼吸突然停住,忙紧紧地捂住心口,可自那里弥散开的痛,还是将她撕得血肉模糊。

恢复记忆后,她就曾经推测上官烨之所以早就知道她是杜青玄的女儿,却依然将她养在身边十二年,也许只是想等她彻底解了穆皇后的灭灵之毒,就将她像抹布一般丢弃。

可是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被自己深爱的男人羞辱并抛弃已经让她痛入骨髓,如果,再证实,这个男人,这样的羞辱与抛弃,其实是早就算计好的,是一场布了十二年的局。

她,还能活得下去吗?

从前的一幕又一幕仿佛一把又一把匕首在她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上狠狠地划着。

失去父母,失去家园的她,因为上官烨给她的一线光,一步一步地落入这个男人的陷阱。

当她送给这个男人那枚绿色小石头的时候,这个男人一定心中窃喜,并冷笑着欣赏着她的愚蠢。

当她送给这个男人那张小像的时候,这个男人一定心中窃喜,并冷笑着欣赏着她的愚蠢。

当她送给这个男人那枚乌色毒丸,并口口声声说“一定可以报答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一定心中窃喜,并冷笑着欣赏着她的愚蠢。

……

甚至于,当她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离开这个男人,离开秦王府,一次又一次地恳请这个男人将她的奴契还给她的时候。

这个男人也一定心中窃喜,并冷笑着欣赏着她的愚蠢。

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至始至终就是一个玩物,一个敌我不分,无论怎么做都挣脱不了这个男人一手好棋的玩物。

所以,这个男人才会任由姚宝璐折磨她,任由叶婉怡陷害她。

才会那么霸道地吻遍她的全身,才会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捆在床尾。

才会扬言要让她有一个属于这个男人的孩子,才会给她喂暖情旦,更有甚者刚才还脱下她的衣裙,强迫她做那样的事。

心底的痛如滔滔洪水般决堤而出,杜锦陌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渐渐地累极,连呼吸都是通的。

她再也没有力气撑住身体,只得借助墙壁靠一靠。

霎时间,墙壁的冰冷与内心里的刺骨寒气纠缠在一起,一阵紧似一阵,渐渐冻住了她。

白皙的身形宛若一片凝了霜的落叶,孤零零地贴着墙壁。

姚宝璐似乎又看到秦王府小院里那一幕,登时气场一丈八,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扬起手,狠狠地扇向白衣女子:

“贱货,楚楚可怜做给谁看!

我可没心情怜香惜玉,赶紧给我把脸上和脖子上的痒治好,我便让你死个痛快。

要不然,我就反反复复地按动铁门上那个凸起,让水一会儿淹过你的头顶,一会儿又褪去,把你折磨死。”

“砰!”的一声,铁门重重地撞到墙上。

一记掌风狠狠朝着锦衣女子扑过去。

“烨哥哥,你——”

姚宝璐被抛到墙壁上,又摔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